没几天就是她父亲吕安的生日了,虽然不是什么整寿,但回去一趟也是应该的,而且就算是为了吕良,她也要回去一趟。
至于寿礼嘛.....五条悟早已经备好了,但这算作夫妻共同的贺礼。
她作为父亲唯一还在世的孩子,按道理自己应该再单独送一份。
她父亲吕安这个人,明明“俗人”一个,却爱附庸风雅,喜欢收集字画。
本国名家的国画她父亲那很多。
所以她准备买一幅多川歌麿(1)的作品。
她记得今年6月巴黎拍卖会上就有拍多川歌麿的作品,最终成交价格是74.5万欧元(约合人民币555万元)。但是那毕竟是代表作,正常作品的话,300万就可以买一幅了。
提钱后,她还准备买一些理财,不然全放银行里只会越来越贬值。
一旁陪她来的美惠,看了看她手里的存折数,突然转过头,抓起她的手,眼角溢出了泪水,道:“沁酱,我们私奔吧!这么多钱,够我们快乐得生活一辈子了。”
“好啊。”吕沁很愉快地笑着转头看着美惠,也握住她的手,然后淡淡微笑说:“只要你不怕被吕家和五条家联手追杀就好。”
“我是很愿意和美惠你在一起的哦。”吕沁微笑。
“呃......算了吧。还是我的小命比较重要。”美惠尴尬一笑。
吕沁办完手续后,只听美惠在身后好奇问道:“小沁你这么有钱,干嘛还听家里的安排嫁人呀。我要是像你这么有钱,我就辞职,天天出去旅游,然后每月换着男模‘宠幸’。啊,这简直神仙日子!”
吕沁弹了一下美惠的额头,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嫁妆。也就是说,只有我嫁给现在的这个吕家为我选定的丈夫,这笔钱才会到我手里。”
然后露出一个“懂了吗”的“宠溺”眼神。
美惠听了一脸无语。
呵呵,她就知道这钱没这么好赚。
她半开玩笑地说:“........哦,我知道了,小沁,这是你的卖身钱啊。”
吕沁:“.....”(姐妹别说实话,扎心了)。
提出钱一会后,柜台就叫到她的号了。
“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声线传来。
吕沁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员工的工号和姓名———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证券金融服务公司上班的社畜来了,但马上也快辞职了)。
七海...建人....好熟悉的名字啊。
她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肯定听五条悟和夏油杰说起过)
PS:
(1)喜多川歌麿:日本江户时代浮世绘画家。与葛饰北斋、安藤广重有浮世绘三大家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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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安的生日只是小宴,毕竟是48岁的生日,又不是什么整寿。
而且他吕安又不是吕家的下一任家主,自然只是家族小宴。
现实也是,吕沁看了看席位上的人,别说吕慈没来,她爷爷吕孝(吕安之父,吕慈次子,女主她们家算本家二房一脉)都没来。
生日宴会后,她单独去找了吕安。
“父亲,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她之前说好来赔罪的。6月那事,她还是主动道歉为好。毕竟这次是她有事相求。
“哼,你自己知道就好。”吕安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接着喝着茶,都没抬眼看她一下。
“别以为你嫁出去了,我就没法管教你。”
“我还是那句话,赶紧把工作辞了。趁着年轻,你丈夫的心也还在你身上,抓紧点,再生个孩子。”吕安道。
“好的,父亲。”她答道。
看着女儿又像以前一样对他低头应声,吕安瞬间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答应的倒是快,我倒要看看你.....”他又瞥了女儿一眼。见她还是一脸乖顺的样子,就没接着往下数落她。
而是选择和女儿缓和一下关系。
便说道:“你的礼我收下了,但你也别耽搁太久,明日就回去吧。”他抿了一口茶。
“其实....我是想找父亲打听点事,希望父亲帮帮我。虽说是同为吕家族人,但关上门,我和父亲才是一家人。”她看着吕安,说道。
她这话也没错,她和吕安关系虽然一般,但他们是亲父女。
她问的问题,吕安是不敢告诉别人,他也不敢到吕慈面前去说的。因为在别人眼里。她这个吕安唯一还活着的孩子,和父亲吕安是高度绑定的。
他们是一体的。
“你要问什么事?”吕安没好气的问道。
“小良的事。”她平静的回答。
这话一出,惊得吕安一口茶都差点喷了出来。他慌忙擦嘴,然后立马警觉了起来。甚至连原本在椅子上半躺着的脊背,都一下子挺立了起来。
“这是你该过问的事吗?”他一下提高了嗓音,又摆出一副训诫女儿的样子。
“小良是不是已经被.....”她还没问完,她只是想知道吕良是不是已经被抓回来了。
如果已经被抓,那家族准备怎么处置他?她心里要有个底。
但看父亲的反应,又好像没有被抓。
因为父亲一如既往回避关于小良的一切问题。
“我再说一次,这不是你该问的事。赶紧回东京去。还有,我警告你,少做点让吕家蒙羞的事!”
什么?
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让吕家蒙羞?
她会让吕家蒙羞?(2)
到底谁让吕家蒙羞呀?
她为吕家牺牲了这么多,还要她怎么样.……
“蒙羞?父亲您什么意思?是我让吕家蒙羞吗?”她指着自己,反问父亲。
真是无语,他们自己有多干净.....吕家老一辈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强盗?
做贼的都不心虚,还好意思来指责她..…
八奇技的“双全手“是怎么到吕家的?
当全华国都是傻子吗?
吕慈自己就是强盗,身为小辈的吕安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呀?
“老天师说要除掉全性,全性现在自身难保,小良也许会出事。家族这些年一直在追捕小良,可真抓回来,家里会怎么处置他?父亲你透个底不行吗?你也是他亲伯父呀!”她说道。
“你还敢说!我告诉你,这件事不准再提!特别是在你曾爷爷面前,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吕安厉声呵斥,愤愤样子。
笑死了,她需要他保?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吕沁已是不怒反笑:“也是啊,父亲你连亲生女儿都漠不关心。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能卖的人,侄子在你眼里算个什么东西呀!”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要气死我啊!!”吕安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吕沁的鼻子骂道。
他似乎一下子被她戳到了痛处。
“就因为当年小欢的事,你觉得我有责任,就要恨我至今?还是说,因为我当初阻止了你个不要脸的和男人私奔,你就怀恨在心?”吕安又开始和女儿翻旧账了。
他看着女儿这张和妻子相似的脸,那种表情,那种神态.....
曾经恼怒的感觉又上来了。
“就因为小欢?”她苦笑。
她和妹妹小欢在父亲那到底算什么呀……
还责骂她私奔?真可笑......
“我那时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这有错吗?”她喃喃问道。也不知道是在问吕安,还是在问她自己的心......
“你还提那个男人,你要不要脸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我警告你,你现在是有丈夫的人,请你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耳畔是父亲的责骂。
对,她和男人私奔,她不要脸.....
她看着父亲恼怒的样子,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真是的,原来还是会和小时一样流泪呀.....明明都告诉自己别在乎了。
怎么还是会伤心,还是觉得难受呢……
“你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你当时已经有婚约了,你自己一走了之,你让吕家怎么办?成为笑柄吗?”吕安呵斥道。
“父亲你这么说,我简直想笑。这亲事是曾爷爷定下的。你们也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呀。谁同意的,谁嫁过去呀!”她抬起头,把当年想说的,憋了四年多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只听得“啪!”的一声。
顿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没有了责骂声,也听不见反驳声。
吕沁摸上了自己被打的右脸。
微红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发红的中年男人———她的生身父亲。
看着他举起的,微微颤抖的右手。
“算上上海那个雨夜,这是你送我的第十七个巴掌了,父亲。”她笑着,毫不害怕的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好!好得很!我现在就给五条家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你给我马上回东京去!!马上回去!”他的嗓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我不走。我要等小良的消息。”她放下摸着脸颊的手, 丝毫不妥协的样子。
吕安上前两步,恶狠狠得看着她:“放肆!放肆!你放肆!!你简直冥顽不灵!你别以为你翅膀硬了!我告诉你,无论是在哪,无论是在吕家还是在五条家。你——说了不算!!!”
.......
PS:
(2)公司上次的宴会活动,欢迎音羽集团其他相关公司人员办的联谊晚会(某人来了)。
所以其实是吕安自己心虚,说出了“别做让吕家蒙羞的事情”,这种话。
女主都没懂她老爹在说什么。
至吕安为什么这么说,结合公司的事情,很好猜吧,原因很明显了。
我已经剧透喽,这里是伏笔呢。
另外说一个话题:
男性对女性进行DF羞辱不奇怪,但是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说这种话。这让我想到中国旧社会的那些儒商家的“绣楼”,那些商人家庭的女孩子从生下来就不下绣楼的。她们的父亲以此展现她们的纯洁——虽为商户,确是诗书礼仪之家。
西方也是,会把女儿送去修道院、教会养大....以现实自家女孩是贞洁的。
其实就是厌.女。
甚至这种厌.女,压倒了身为父亲天生具有的父爱。
女主那些性格上的“缺陷”和问题——“轻微的自我厌恶”“容易感伤”“过于重视感情”.....吕慈和吕安这两男人功不可没。
而这些问题,会反应在她长大后的两性关系上,非常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她会有感情上拉扯的痛苦,愧疚感和自伤情绪等等。
而这些问题,她男友和丈夫是无法彻底理解、共情、拯救她的,她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人要成长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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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东京五条家宅院里)
“球球......我的球球...”小杏低低唤了一声。
她看着的球滚出去好远。
于是她追着球,一路跑来,肉肉的小脚丫子踩在木板上,并没有什么声音。
但到了一处转角,她停住了。
因为静姨说过不许她到这边来。
平时这里守着的人挺多了,一般来帮父亲来拿东西整理房间的人都是静姨和妈妈。
但是今天很奇怪,她一路跑来,发现这一道廊上居然没有侍女,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拦下。
好奇心大作的小杏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慢慢靠近爸爸的书房。她甚至像三个月前在龙虎山那次一样,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快到爸爸的书房了吧……
真的很奇怪哎,为什么没有下人在呀,小杏歪着脑袋,很疑惑。
但是,她毕竟是一个还没四整岁的孩子,她不能理解这些,也不懂这代表什么。
9月的蝉鸣声很大,掩盖住了房间里的声音。
爸爸书房的门半掩着,没有完全关上。
她偷偷看过去,只见爸爸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妈妈脚下,像一只撒娇的在女主人裙下嬉闹钻耍的猫咪一样。
而妈妈则两手撑在书桌上,腰背紧靠着书桌,好像皱着眉.....
连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
哼,妈妈还老说她穿不好衣服,什么“这么大了,还要人家帮你穿衣服,羞不羞!”小杏抱着球,吐槽道。
明明妈妈自己也这样这样嘛。
就知道说她,坏妈妈~~
她看了一会,还是这样。不懂他们在玩什么游戏。
真没意思。
还没有她的球球好玩。
她一撇嘴,就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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