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抱我了吗,悟君?”她笑着问他。
果然,他对她的这些小动作是有反应的。
她看到他刚刚穿好的衬衫领上的喉结一动。
他解释道:“是阳子的电话,她说吕家给'隐'的情报显示,现在有两根宿傩的手指在一个做光学产品的港城富商手里。两根.....也不知道封印有没有松动。总要去看看的,总监会一直在全世界各处找宿傩手指。”
“宿傩手指?”她问道。
说到这个,她倒是想起一件事,之前夏油杰让她用明魂术看的东西....就是宿傩的手指。
而且按照她和杰之前的约定,现在这根手指由她来保管了。
“没错,宿傩的手指。港城那特别迷信是吧。那个港城的富商一直和各国做生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根被封印的宿傩的手指,这东西还被他当成'祈福信物'收藏着。”
吕沁想到之前夏油杰给她看的那根手指。看来...她也该去取那个东西了。
见妻子有片刻的愣神,五条悟问道:“沁,你怎么了?”
吕沁回神后,掩饰着说道:“这可信吗?吕家给的情报也不是每次都准。”
“总要去看看的。”
“怎么看?人家会拿出来吗?”她才不觉得港城那些富商会这么好说话。实在不行,还是要用“特殊手段”嘛,反正之后可以修改记忆。
“你丈夫我在普通人社会中行走的身份,怎么说也是公家出身司管华严佛门的大家族的族长嘛。对这种迷信的大老板来讲,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五条悟说着,已经披上大衣了,“阳子说已经帮我约了和他见面了,我准备再喊上家茂伦。家茂家这个老橘子,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装神棍糊弄人还是有一套的。”
“需要我去吗?我也可以帮帮你的。”吕沁半掀开被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和肩胛。
五条悟却转身帮她拉上被子,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次就算了,这次对方约的见面的地方是银座的稻叶俱乐部。不是什么好地方。小沁你早点休息吧。”
吕沁一听银座“稻叶”就不高兴了。
什么俱乐部,不就是男人“买春”的地方嘛。
哼,不让她去….她偏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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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有些灵魂,总在夜幕里苏醒,如同星辰,于夜空兀自狂欢。
她们属于黑夜......
这里是东京,银座。
整个东京最物欲横流的地方。
白天,那些来自白金台的太太们以及世界各地的观光客们来此消费,让银座在无聊的白昼里也热闹繁华;夜晚,它又因各行业大佬们的捧场而熠熠生辉。
作为全日本顶级的社交场,这里坐落着几百家高级俱乐部。
而客人们穿梭其间,挥金如土。
高岛慧子,看着今晚的账单,满意地笑了。她就是目前整个银座最昂贵、最上流的高级俱乐部——“稻叶”的“妈妈桑”。
她二十三岁从早稻田毕业开始就开始经营这家店了,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已经把店干到了整个日本头部了,而她现在还不到四十岁。
谁看了不夸一句厉害呢。
慧子看着店里红红火火的生意,不由自主得涌出一阵自豪感。
更何况,今天又有一帮贵客临门了:有公家贵族的家主,有国会议长之子,有华国财团的巨富,有东京商会的副会长.....
总之,这种大人物来得是越多越好。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人手实在不够,不然她也不会去重金聘请华国的烟雨楼的那两个头牌过来。
倒也不是说本国没有容貌姣好的女孩,只是要培养出色的,实在太难了。
她觉得扬州烟雨楼来的那个顾小婉就不很错:人漂亮,英文又好、日文又好,又通诗词歌赋,琴也弹得棒,简直就是摇钱树啊!
这么想着,慧子都不舍得她回华国了。
可是之前,说好了只借用顾小姐让她顶两个月的。
所以说,培养一个女孩子难啊。
毕竟在这种俱乐部工作的女孩子,不仅要容貌美丽,身材窈窕。
更重要的是要有学识,不然怎么跟那些名门贵胄的公子哥聊天呀。
最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历史政治手到擒来,而且还要体贴入微富有情调。
当然,精通外语就更好了。
毕竟华国甚至欧美来这消费的贵客也不少。
想到这她不禁埋怨曾经那个叫伊织的姑娘。她付她的薪水也不少吧,而且每次那些富商还给她那么多小费。
她赚了这么多钱啊!按道理应该活得不错吧。
结果呢?说死就死了.....
哼!亏她还是东大的,都干这行了,还这么拎不清!
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气死她了!
正当高岛慧子为招人发愁时,招聘办公的房门口隐隐有了敲门声。
她一开门,顿时眼前一亮。
因为门前站着一位年轻的漂亮姑娘。
确实漂亮,她站在夜晚的霓虹灯下,简直像一朵夜游的牡丹。
她自问见过的美女也多了,但能和眼前这个比的,还真没几个。
“请问,这里还招人吗?”
“招啊。请进,请问你是.....”
“我现在急着用钱,我想....”这么说着,那个女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慧子一瞬间就明白了,便从桌上拿出一张表格,“那你把你的信息填一下吧。你也要理解。我们稻叶收女孩子还是很严格的,不是说光长得好就行。什么学校毕业的,有什么才艺,懂不懂茶道、花道,会不会乐器....会几门语言,这些都很重要。”
“当然,我可以理解。”吕沁这样答道。
她一接过表,就趁着高岛慧子转身的瞬间,直接催动了明魂术。
然后,中了“明魂术”的高岛慧子就被吕沁控制着,向她走去。
“今天有一位姓五条的先生来过吗?”
只见高岛慧子双目无神的回道:“五条....有....有的。”
“他还在的吧,他在哪?”
“在包厢——‘今日长安月’。”
哦,“今日长安月,犹如三笠山”,这个地方取名字很风雅嘛。难怪那些装模作样的男人都喜欢来这。
比如宪君,都是这里的常客了。
吕沁听了,便离开了。
临走前,她向这位高岛妈妈桑的眉心点出一道蓝光。
五分钟之后,她就会清醒过来,与此同时,她会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自然也不记得自己见过她。
PS:话说大家还记得伊织吗?沁的那个已经去世的同学,这里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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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长安月....今日长安月....”她默念着这个包厢的名字,一路寻去。
稻叶不愧是银座最上流的会所,真是连包厢的名字都格外雅致,都是取自和歌中的诗句,什么“富士山雪意纷纷”“奥山秋意染红林”“纳言家渡鹊影”等等。
一直到转弯处,她才看到那个妈妈桑说的“今日长安月”——门上是一幅传统的“月次绘”,画上题着和歌———“三笠の山に、いでし月かも”。
“今日长安月,犹如三笠山。”吕沁看着诗歌,不自觉用华语念出了它的中译版。
这时,门突然一动。
只见一个穿着宋装的女子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
她稍微走远了才抱怨道,“都连轴转一周了,也不让人歇歇。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高兴来这.....”她刚走到转弯处的自己房门口,就被吕沁一把拉住,进了屋子
顾小婉吓得半死,非常惊恐的叫了出来:“あなたは谁ですか。私に何をするの!私は人を呼ぶ!”(大概意思:你是谁?要对我做什么!我要喊人了!)
“别说话,我不会伤害你的(华语)。”说着,吕沁松开了拉着她胳膊的手。
顾小婉一听是熟悉的母语,一下子放松了些,再一看眼前是个年轻女子,心下更是觉得刚刚是虚惊一场。
“你是新来的吗?”她上下打量了眼吕沁。
吕沁也在打量她。
“你看什么?”顾小婉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也有点发慌。
吕沁却没有回答她,只是一笑。
只见房间里,她右手蓝光一闪,苏小婉便一下昏倒过去。
吕沁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吕沁伸出右手,放在她的头上,右手散出蓝光。她马上就看了刚刚在包厢里发生的一切,因为就在刚才,所以画面声音都很清楚:
家茂先生和那位华国来的李先生正滔滔不绝的说话,顾小婉时不时附和他们,三个人边喝酒边聊天,边听琴曲,眉飞色舞的样子。
五条悟坐在一旁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时不时看向那个富商李先生带来的雕琢着繁复花纹的沉香木的盒子。
还有一个看着还年轻的小伙子,她在五条家见过,好像是上议院的议长之子,叫藤原丰石的那个吧。
吕沁看着顾小婉记忆中的五条悟,微微笑了一下。她放下右手,左手又出现一团红色气团,泛着红色的光。
她将这团红光放在小婉的脸上,然后又收回左手,将红光贴上自己的脸。
这一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此时若有第三人在场,一定已经吓得呆愣住了。
因为吕沁的脸慢慢变成了顾小婉的样子。
她看了看这房间里衣柜里的衣服,然后坐到本属于顾小婉的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淡定的拿起眉笔开始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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