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周昉画纤腰,岁久丹青色半销。 斜倚玉窗鸾发女,拂尘犹自妒娇娆。
———(唐)杜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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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盛夏,阳光如金色绸带般洒落在日式宅院的青石板路上。微风轻拂,带来了淡淡的花香和树叶的沙沙声。
鸟儿在枝头鸣叫着,呼朋引伴。
但突然,屋内骤然高起的声音惊吓得鸟儿们纷纷飞离了枝头。
“夫人,是您怂恿悟大人去的,对不对?怂恿悟大人去那种满是低贱之人的地方!”五条正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谴责她。
“都说娶妻娶贤,我五条家怎么这么倒霉....”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下面难听的话讲出口。
一旁的吕沁听了真无语,什么“满是低贱之人的演唱会”....槽点大到她都没法吐槽。
再听听他那用词———“そそのかす”(怂恿).....呵呵......
“叔祖父、正大人,是我邀请悟君去的不假,我也不否认。但他是个成年人了,他想做什么,会做什么,他可以自己决定。”
“那身为妻子,夫人也要学会规劝家主大人啊!”五条听马上反驳她。
听到这里吕沁都笑了,她实在是不愿意陪他演了,而且她觉得自己跪坐在这里听他絮絮叨叨半天都听累了。
她干脆也懒得装,直接把腿伸直了坐下,非常随意的喝了口茶,挑眉问道:“那叔祖您身为家族的长老怎么不去劝谏?您盯着我,可我能怎么办?难道夫君说要往东,妾还能往西吗?”说完,眼神直直地看向他。
既然他和她讲妇德,那她也用妇德回敬他,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
果然,五条正一下子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他重重的地“哼”了一声,“家族大人那里我自会去说。但是夫人您.....您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夫人出身礼仪之邦,难道这就是夫人所学之礼吗?”
哎呦,老登,还给她扣帽子呢。
她正想着怎么驳他呢,他却“怯战”,脚底抹油溜了。
“算了,老夫也不在这里碍眼了,您自己多想想吧!”他这么说道。
说完,他便起身向她行礼,准备离开。
但他拉开木制移门走出前又回首道:“夫人,这件事我会联系您父亲的。希望吕大人多多管教自己的女儿。”
什么?还打小报告?乐.....
他这是要告诉吕安,让吕安管教她?
哈哈哈哈,别把她笑死,她怕吕安吗?
(对,她确实不怕吕安,应该告诉吕慈,小沁怕吕慈——话说吕家没人不怕吕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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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正刚出了正院,正好遇上来本家的五条凛。
他马上把刚刚愤愤的情绪发泄到自己侄子身上,厉声道:“你选的人!当初跟我说什么,吕家的那位小姐有花容之貌,林下之风,停机之德。原来是糊弄我的啊!她除了那张脸,还有哪一点符合你当初说的话??”
面对叔父的责问,五条凛垂眸道:“夫人毕竟年轻,贪玩也是有的。这件事即便有错,错也不在她,而在悟大人。悟大人的性子,叔父您应该清楚。”
确实,五条正心里也清楚,他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是他也是打心底里觉得沁夫人不符合他心目中五条家家主夫人的标准。
只不过,和吕家的合作确实有好处,而且现在木已成舟....作为家族继承人的枫少爷也出生了...…
想到这,他不禁长叹一口气,“老夫之前还期盼着悟少爷成家之后能成熟一些,结果还是这样.....”
想到这,他就觉得伤感,“不单如此,他还....他还过于爱护、在意沁夫人了。你应该知道的,这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五条凛听了却冷冷一笑,叔父一直把悟当成孩子看待。
孩子嘛,他犯了任何过错,错都不在他,而是身边的人失职。
也因为是孩子,所以他的任何错误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因为是六眼,是五条家的神子,所以从小获得了超规格的优待,不光是叔父,几乎是整个五条家的人都溺爱着悟。
从小就是,无论他做错什么,都是身边的人替他受罚。
他打心底里不认为在这种畸形的感情中成长起来的孩子,能正常爱人。
叔父居然说悟过于爱沁.....
呵,悟这样的人,他真的懂什么是爱吗.....
他这么想着,转头望向远处正院廊道下的吕沁。
夏日微风,轻轻拂过翠绿的柳梢,吹在她鹅黄色的襦裙上,她在廊檐下走动着,丝制裙衫在风中飞舞。
她盘起的发髻被一根玉簪固定着,乌黑的发髻更衬得她的脸颊和上襦中露出的小半个胸脯莹莹如雪,颇有几分唐代仕女画上的清雅。
裙摆上绣着牡丹花纹,鹅黄色的底料映衬着牡丹显得艳丽,宽大的衣袖随着步伐摆动,格外有韵味。
真美啊,比唐人的仕女画都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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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七月的午后,阳光以一种慵懒的姿态洒在碧波荡漾的池水之上,点点金光在水面上跳跃,如同无数细碎的诗篇。
那些被精心移植而来的红台荷,此刻正以一种优雅的姿态盛开,粉红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飘逸而灵动。
蜻蜓悄然降临,它们纤细的脚爪轻触花瓣,轻盈的身姿灵动而自然。
此刻,湖面假山后的凉亭里四位身着轻薄苎麻和服的侍婢正嬉闹谈笑。
她们的欢声笑语倒为这宁静而沉闷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动的色彩。
其中一个稍显消瘦的叫贺子的女仆说道:“我感觉枫少爷还挺乖的,上次在少爷的院子擦地板,看到少爷被王嬷嬷和中村太太(枫的乳母)推出来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摇篮车里,默默的吮着磨牙饼干(枫七个月大已经开始长牙了),看着树上的鸟儿。他听到前方有脚步声,就别过小脑袋,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也不做声。”
贺子身旁那个略年轻点的附和道:“少爷和杏小姐比那是相当乖巧了。杏小姐可难伺候了,听说和悟大人小时候一模一样,长得像悟大人,连性子也是,又傲气又难说话。”
她说完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来,才继续道:“小姐身边的人,像松尾他们,都怕小姐呢。”
坐在最右边的看着年长些的被唤作美月的女仆道:“你是才来没几年,我和你说,悟大人....那时候我们还喊他悟少爷,可不得了,家里的仆人没有不怕他的,别说我们了,连长老们都怵他。杏小姐从长相到脾性,都像她父亲。反倒是.....”
只听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接过了话,笑着道:“反倒是枫少爷,身上没什么悟大人的样子。”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那个女仆冷笑了一声,“这不是亲生的,当然不像了。”
其他三人听了都吓死了,赶忙对她“嘘”了起来,示意她快停下。
“可别乱说了,这是能说的吗?”
她听了却反驳道:“怎么是我乱说?好些人都这么说呀,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美月却不以为然:“不可能的,悟大人那个性子......真像你说的那样,五条家的屋顶早被他掀翻了。而且你看,悟大人还是很喜欢枫少爷的,还抱着他玩呢。”
“这谁知道,这事除了夫人,没人说的清.....谁知道他那是儿子还是侄子?或者是....堂弟?”哪怕是听了前辈的话,她却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毕竟之前给杏小姐上数独课的那个家教和她关系不错,他就说曾听到过夫人和一个男人在湖畔的亭阁里做那种事......
这时,之前第一个开口的贺子轻声问道:“你说悟大人和枫少爷其实是堂兄弟?那......你的意思是.....家主大人和XX(声音过小消声了),他们有聚麀之诮?”
她说第二个人时声音放得很低,其余三个人都没听清。
“什么?谁?你说谁?”
贺子她便稍微放大了一丁点儿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凛大人。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家主大人和凛大人聚麀之诮吗?”
这下年轻些的那两人都“啊?”了一声,反驳道:“怎么可能?凛大人那么正派,毕竟他经常.....”
可她们还未说完便被其中最年长的那个打断了,“我觉得美月分析的有一定道理,我之前有看到鹤织大人在偷偷哭呢。你们两人大概不清楚,但贺子她知道,鹤织她原本是凛大人身边的,沁夫人嫁来后,才到本家来的。”
她说着,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继续道:“说是负责指导新夫人礼仪....可其实啊,就是长老会派来的。不过鹤织她能力是很强,人又刚正,一点情面都不讲,夫人身边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人,也就留下她了。”
“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呵,美月你也知道的,我从京都农大的园艺专业毕业后,就一直在这工作的,到现在都快有22年了。别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鹤织大人她对凛大人的心思的.....但凛大人他......”
说到这,她似乎陷入到某种思绪中,缓了缓才开口道:“我刚来的时候,樱夫人还健在,我曾见过凛大人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而就去年11月族会上,我又一次见到了那种眼神,尽管只有一瞬间,可我不会看错的,就是那种眼神。而凛大人看向的人,就是沁夫人。”
贺子听了,恍然大悟道:“难怪我总是感觉鹤织大人她隐隐的有些难过。她可能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说完后,她怔了一下,又觉得话不能说太满,便找补道:“当然,我不是说凛大人真的就喜欢夫人,但起码可以说夫人对他而言是很特别的。”
她这么说完后,其他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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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尽头的水阁里,午后的阳光穿过层层密林,星星点点的照在女人的身体上,为她的身上染上淡淡光斑。
水阁内,男女的喘息声传来,惊起了水阁前荷花丛里的几只草鹭.....
五条悟的轻笑声在吕沁耳畔响起:“今天家主大人不在家哦,夫人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她听了真是又气又笑,这种游戏他还真玩上瘾了,他要玩到什么时候啊!
真是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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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仆人组的八卦,就某种意义上讲,已经很接近事情的真相了。颇有点朝阳区群众的感觉,只能说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你问五条悟知道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不知道。这个雷要一直等到柯南他们到小杏家里来玩、住在这里的那一夜才会彻底爆出来。
柯南体质定律——“死神小学生”,走哪,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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