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用尽所有的勇气,终于冲破了身体的僵硬。
她拔腿就跑,头也不回。
“这是怎么了?我很可怕吗?”
男人笑着说道,眼底的笑意意味深长。
纪眠闷头往前跑,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她不敢耽搁一秒钟,生怕就因为这一秒,让对方追了上来。
她突破了身体的极限,跑到最后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周围人多了起来,她才有了点安全感。
她回头看了眼,没有追上来。
可她还是害怕到了极点,躲在一家商场的卫生间里,颤抖地拿出手机给裴砚打电话。
这个时候应该报警。
可她下意识先联系裴砚。
电话很快接通。
“怎么了?”
裴砚的声音平缓有力,纪眠突然鼻头一酸,声音哽咽。
“裴砚……”
她竟然忍不住哭出声来。
裴砚一听,声音紧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我看到那个人了。”
“那个人?是谁?”
“是……是绑匪头子,是越狱的那个绑匪头子。那张脸,我不会忘记的。是他,一定是他。”
“你怎么会遇见?”
“我不知道,车……他的车撞上来了……他向我走来……”
纪眠回忆刚刚的情况,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裴砚十分担心她现在的状况,直接要了地址。
纪眠不敢出去,唯有躲在这小小的隔间里,自己才有安全感。
外面一丁点动静,都能让她害怕不已。
她从来不知道,等待的滋味如此难熬。
裴砚来得很快,可她却觉得分秒如年。
“纪眠,你在里面吗?”
纪眠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才逃离了小隔间。
她看到裴砚伫立在那儿,眼圈一红,立刻飞奔过去,像是乳燕归林。
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他。
裴砚是她的英雄,当初能把她从船上救下来,现在一定也会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造次。”
纪眠缓过神来,组织语言,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裴砚眉头紧锁:“我让人查一下,你跟我来。”
她脸色苍白,死死抓着他的衣袖,时不时看看周围,十分警惕。
裴砚见她这样有些心疼,他带她到了一个甜品店,给她点了块慕斯蛋糕。
“人在紧张的时候,吃点甜的,会好受一点。”
“好……”
她不忍心拂了裴砚的好意,尝了一口,只是舌头麻木,尝不出各种滋味。
很快,裴砚手机响了,是那边有消息了。
裴砚接听后,面色凝重,应了几声。
这电话打了快五分钟才挂断。
“怎么样?”
她赶紧询问。
“最近大使馆来了个访华的m国议员,长相身材和那个绑匪一模一样,但名字不一样。警方已经出动了,虽然国籍不在这,但既然在我国境内,就要配合调查。”
“那是不是就把他抓住了?”
“我们提取了DNA、指纹、虹膜……不是一个人。可能是双胞兄弟。目前没有证据,只能把人无罪释放。”
“不是……不是一个人?”
纪眠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可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啊。
“那我会没事,是吗?”
“不会有事的,这段时间我陪着你。”
纪眠点头,精神有些恍惚。
后面裴砚手机还响过一次,是保险的电话,纪眠把他的车丢在路边,已经被保险开回去了。
裴砚带她回家,纪眠把自己关在房间,这样才有安全感。
他去书房查了一下路段监控。
纪眠把车停在路边打电话,这辆车突然变道开了过来。
专职给人开车的司机,怎么会犯这样低级错误?
分明是故意的。
这个议员,不简单。
也许,他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打招呼,以为车里坐的是裴砚。
这或许是一种挑衅。
对方,来者不善。
分明是知道这边拿不出任何证据,才会如此嚣张。
如果,他没有和老友叙旧,如果,他给纪眠打车的话……
一想到这,他心脏揪起,去她房间查看情况。
可房门被反锁,怎么敲门都没有动静。
“纪眠?”
裴砚不断敲门,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他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
他直接踹门而入,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又敲了敲浴室的门,还是没回应。
他再一次硬闯,看到地板上全都是水,浴缸的水龙头开着,水不断地蔓延出来。
“纪眠……”
他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断靠近,看到女人完美的胴体。
纪眠轻轻环抱着自己,沉下了浴缸最底部。
那一瞬,裴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赶紧把人捞出来,心脏复苏,人工呼吸。
“咳咳……”
纪眠痛苦咳嗽,吐出好几口水,可人并未苏醒。
裴砚回过神来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浑身滚烫,发烧了!
她身上多处擦伤的痕迹,是她自己弄的。
他赶紧把人擦干,头发也细心地吹好,穿上睡衣直接送去医院。
应该是惊吓过度,再加上洗澡的时候窗户没关吹了冷风导致的发烧。
还有肺部呛了点水,有些炎症,才导致高烧不退。
这一晚,裴砚闷不作声,守在床头,大手紧紧握住纪眠的小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纪眠在黑暗中走了很久的路。
她在洗澡,觉得身上很脏,想要拼命地搓洗掉。
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感觉自己干净了一点。
可她头好疼。
她想要起身穿衣服,没想到却一脚踩空,再一次重重地摔在了浴缸里。
她像是溺水的人,怎么都爬不起来,身子越来越沉,眼皮像是灌铅一般沉重。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没想到有人朝自己逼近。
很熟悉的气息。
温暖的身躯紧紧抱着她。
她后面费尽全力,睁开了一条缝隙,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她知道这人是谁。
是一直在拯救她的神明——裴砚。
翌日,晨光照耀在身上,她疲惫地掀动眼帘,耳边立刻响起担忧的声音:“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纪眠看他要走,心下一急,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大手宽厚有力,十分温暖。
她碰了一下,又轻轻松开。
裴砚或许真的不介意她的过去,但她却无法接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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