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把自己关在房间,蜷缩在床上,蓬头垢面。
她的手机还亮着,屏幕自动滚动,那是裴砚的那条微博下面的评论,全都是骂她的。
她已经看出了魔怔。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是裴砚负心汉,他辜负了我。我一个女孩子都比他担当!”
“妈,我要继续申诉,我要二诉,那个律师不行……”
啪——
童母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重重扇了过去。
童谣被打的脸颊偏向一边,脸颊上有着清晰的巴掌印。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清醒一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裴砚压根没喜欢你,不……准确来说,你要是不做这些过分的事情,他连你是哪位都不知道。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就是在臆想!”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有什么,你也不应该纠缠。他已经结婚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更何况,他什么情意都没有,把你当个屁,知道吗?”
童母怒斥。
“不是的,他心里有我,我感受到……他爱我……”
她喃喃自语。
“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是你们不够了解他,他爱我,压抑又磅礴的爱,只有我懂他!”
童谣突然掀开被子下地,连鞋子都没有穿。
她直接打开门跑出去了。
她要去找裴砚,她上次没有单独聊几句,自己就晕过去了,她要去找他。
她几经辛苦,终于到了裴氏集团,在楼下大喊大叫。
不少路人都来围观。
裴砚带着纪眠下去了,看到了疯疯癫癫的童谣。
“裴砚,你爱我对不对?”
裴砚冷笑。
“你想多了。”
“不,你就爱我,你是奸情被发现,你为了保全自己,所以才把我推出去。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辜负了我,你是个负心汉。”
童谣目眦欲裂,声音尖锐。
“你看好了,我从未移情别恋过,我爱的自始至终只有我的太太——纪眠。我要的都不是和她一生一世,也不是三生三世,而是生生世世!”
“我从未正眼看过你,你在我这儿就是个跳梁小丑。我劝你还是回去,免得自寻难堪。”
裴砚的声音极冷。
“不……不是这样的,你就是爱我,你是负心汉……”
纪眠此刻只有一种感觉,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任凭你怎样解释,童谣就是认为裴砚喜欢她,牺牲了她保全自己。
这种人是说不清的。
周围人对童谣指指点点,说她想上位想疯了,天天白日做梦。
“你以后可要离她远一点,不然看她一眼,都要以为你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了。”
“真是太可笑了,有病,神经病。”
所有人都在说童谣。
童谣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再也撑不住,晕倒过去。
这一下摔得很沉,直接磕到了脑袋。
童谣本来就有些毛病,这下好了,病得更严重了,逢人就说自己是裴砚的女朋友,是裴砚最爱的人。
她送到了精神病院,拉着病友不放,一直絮絮叨叨。
“我男朋友特别爱我,他对我可好了。”
“我俩是一见钟情……呵呵……”
裴砚又删掉了之前的微博,表示慈善事业还是要坚持做下去,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改了初心。
至于童谣……
她的话还是污了裴砚的耳朵。
那就……想办法让他一辈子说不出话来吧。
如果是以前当缉私警的裴砚,绝不会做这种事。
但现在他摆脱了身份的桎梏,有些事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
他从不是纯善之人,他内心比任何人要阴狠诡谲,城府极深。
他可以做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能做纤尘不染的谪仙。
把童瑶的事情解决了,唐斐整个人也舒爽了,叫纪眠出来喝酒。
秦舒言带着薛棠出国了,她正缺个人喝酒吃饭呢。
“你是真不知道,我被那个童谣恶心得够呛,就像是强行喂了一嘴的翔!”
“别说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也恶心得不行。”
两人碰杯,喝了一口酒。
“说来真是缘分啊,本以为你和我是同道中人,没想到你已经跑到了终点了。不过我也想开了,他未必就适合我,裴总那个性格挺吓人了,我还是算了吧。”
“说真的……你也挺累的,那个群里有不少都是被裴总救助过的人,都是因为被救后爱上,难以自拔。但像童谣那样的,还是极少数的。”
裴砚救助的人太多了,能说他处处留情吗?
哎,谁让他选了这条路,见到不公,力所能及之处他都会帮一帮。
但好在,裴砚很懂分寸,从不会让她不安什么。
除了那个胡馨。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纪眠心里也痛快多了。
时间不早了,裴砚大概十分钟后就会来,她也要回去了。
她和唐斐分别,自己站在商场边上吹冷风,已经发定位过去了,裴砚应该很快就来。
冷风一吹,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就在这时,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西装外套。
“嗯?怎么是从后面来的……”
她有些诧异,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陆行川那张脸。
她一愣,立刻把衣服脱下。
“是你啊。”
“我看你穿得少,有些冷,所以想把衣服借给你。我不是跟踪你,是正好来这儿办点事。”
陆行川赶紧解释。
“我没多想。”她轻声说道。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你喝了酒,要不我送送你?”
“不了,裴砚马上就来。”她直接拒绝。
陆行川上次救了她,两人关系已经没那么僵了,但也不会和好。
当一对陌路人,也挺好的。
“我先去路边等着,拜拜。”
纪眠上前走了几步,不想和他独处。
陆行川眸光暗淡,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陪在她的身边,正欲离开,可突然看到一个人裹着厚厚的风衣,眼神像是阴冷的毒蛇,直勾勾的看着纪眠,眼里容不下旁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敏锐的直接告诉自己,那人想对纪眠不利。
“眠眠,小心。”
他赶紧喊道。
纪眠回头看了过去。
那个风衣男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拔开了塞子就泼了过去。
陆行川想也没想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纪眠。
纪眠立刻闻到了非常难闻的刺鼻气味,还有混合着腐肉的气息。
她身上的陆行川摇摇欲坠,她抬眸看去,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冷汗一滴滴地往下落。
她心头大惊,立刻看向他的后背,皮开肉绽,瞬间融化。
硫酸……是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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