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知念就听到消息,沈太傅大怒,将沈子威大打了一顿,罚抄家训一万遍,不抄完不能出门,这回可丢了大脸,沈瑶也不好过,因为这桩丑事,原本有意向定亲的公子见她那日失礼,也都远离了。
不过这些事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府上的人搬着礼物,宁知念瞧着这些,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愣愣发呆。
宁洵却突然把她叫过去,语气一反常态的严肃。“安安。”
宁知念回神,不知所云的走过去。
“沈家公子的事,你可知情?”宁洵问道。
“哥哥说什么呢,那沈子威的事昨日不是已经解决了。”宁知念没想到哥哥会问她,有些心虚。
“你还和我撒谎。”宁洵语气突然有些严厉。
宁知念有些委屈,哥哥啥时候这么凶过她。
“昨天祖母让你找完酒后,你去了哪?我问了明嫣,说你走了好久。”
宁知念嘟着嘴,“我去上茅房还不行嘛。”
“府医和我说了,沈子威分明是被人击晕的。这沈家的人若是在咱们府上出了意外…罢了,现在这梁子也已经结下了。”宁洵的语气稍微缓和,但还是很严肃。
“他被击倒又如何,哥哥是觉着我把他击晕了吗?”宁知念委屈的撇过头。
“安安!可是哥哥平日骄纵惯了你?”宁洵厉声,却没问她偷偷出门的事。
宁知念摆正头,缓缓开口。“昨日我去花园醒酒,沈子威醉醺醺的找我搭讪,说了没两句,便想扑过来轻薄我。”说完,还轻轻抽了气。
“若不是妹妹躲闪及时,用哥哥教我的防身术,安安这会儿说不定….”宁知念越想越委屈,眼睛开始注水,楚楚可怜。
“可有此事?你怎么不和哥哥说!”宁洵听完气立马上来。“这沈子威是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吗,安安,你可受了伤?”
宁知念摇摇头,眼角渗着泪花。“哥哥平日日理万机,安安不敢耽误哥哥,这事瞒着,也是怕连累哥哥。”
宁洵搂过宁知念,心疼地说,“是哥哥错怪安安了,放心,沈家的事哥哥会处理,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宁知念平复了一下心情,立马恢复了常态,还给哥哥学起了自己当时的样子。
“哥哥,我这招怎么样,快准狠,一招下去,他就晕了。”
宁洵看后笑了笑,心里却一沉,他倒要看看,谁还敢动安安。
宁知念这几天也累的够呛,中午又去睡了半个时辰。
下午便听到正厅有声音,哥哥好像在招待什么人。
在小门后偷瞄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袍,举止优雅的男子正品着茶,和哥哥说笑。
宁洵瞟见某人的裙摆露出来,便对着前面的的方向说。“别躲了,出来吧。”
背对她的男子也转头看去,宁知念露出一颗脑袋,然后脸上浮出惊喜的表情。
“小舅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宁知念向男子走去。
坐着的正是林太师的小儿子—林澈,二十二,今年时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而正儿八经的二品大官员。林太师四十那年得的宝贝儿子,林母和他差了接近二十岁。宁知念出生时,他才七岁。
打小她就不服,得管个小屁孩叫舅舅。
“今日才回来,就是没赶上昨日阿洵的宴席。”林澈看着自己的小侄女,很是温柔。
宁知念回京时,就是他接的。
“昨儿个还问哥哥,没想到今天小舅舅你就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宁知念开心的撒娇道,然后对着林澈眨巴眼睛,不知暗示些什么。
林澈刮了下宁知念的小鼻子:“我看你不是想我,是想桂花糕了吧。知道你喜欢吃南方那边的特产,这不,这次虽走的急,还给你带了些糕点回来。”林澈指了指带来的袋子。
宁知念欣喜地跑去拆开,她馋了好久了,回京都吃不到。“就知道小舅舅对我最好了。”
宁洵扶额,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宁知念在一旁吃着糕点,聊了一小会儿家常,便识趣的走了。
见宁知念一走,林澈开口宁洵:“阿洵,昨日可还顺利?”
宁洵点点头。“一切顺利,只是出了点幺蛾子,但没掀起什么事端。”
林澈刚回京,还没听到什么风声。
“沈子威,就是沈固的二儿子,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动安安。”想起来宁洵的眉头都皱。
“怎么回事?安安可有事?”林澈立马皱眉。
宁洵简单陈述了一遍,林澈听到无事才松口气。
“这沈子威出了名的风流纨绔,竟没想到这般逾矩。昭王什么反应?”,林澈问。
“一如往常,只是走时特意提起要第二天告诉沈太傅,不知何意,按道理,他一般不轻易表态。”宁洵说出来,想请林澈分析,他们共事时间要长。“今日早朝汇报,专门提了一嘴,皇上很是不悦。”
林澈听后放下茶,景玄的城府,他是见识过的,有此举动必有反常。
“你可曾察觉什么?”林澈看向思考的宁洵。
“未曾,从我回京复命起,除去此事,顺利的意外,但我总是有些惶恐。”宁洵看向林澈。“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安安。”
林澈点点头说:“姐夫可曾说何时回来?”
宁洵摇摇头:“父亲的意思,先不回,还要继续坐阵。过几日庆功宴,皇上要顺便加上之前的几个事一起庆祝,此次人数繁多,但宫里却安静的不正常。”
又继续说:“我准备把霍以安叫回来。”
林澈暗了暗眼神:“宫里宫外我都帮你盯着,眼下你情况特殊,该避嫌的一定要避,及时与我送信联系。”
宁洵点头,“麻烦小舅了。”
—
宁知念算了算日子,是时候去取方盈绣好的样布了。
第二天一早,宁知念就来了南区。
还没进绣坊的巷子,宁知念就听见一阵躁动,心想不对劲,立刻上前,就看见两个身穿衙门服饰的官兵和方盈争执。
“这月的税再交不齐!铺子直接充公!现在你跟我走,等钱交齐了就放了你。”官兵拉扯着方盈,要带她走。
方盈挣扎着大喊:“放开我!银子我会想办法给你的。”
此时已经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哎,这方家也是苦命人。”
“是啊是啊,可惜方婆娘也熬瞎了眼,我看这铺子是要不了了。”
宁知念赶忙越过人群上前。“住手!”
官兵看了看他,呵斥道:“大胆,敢阻拦官府办事?活腻歪了。”
宁知念不理睬他的话,将方盈拦到身后说:“没关系,交给我。”
“你方才说,税钱交齐了就不会再来?”宁知念开口。
“是啊,这家拖欠了将近三个月,早就该没收房产了。”官兵将长枪戳了戳地,翻了个白眼。
“欠的钱,我来交。说吧,多少银子。”宁知念没被吓到。
官兵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三十两银子。”
宁知念皱眉,这么贵?这小店别说三个月,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何来这么高的税钱。
宁知念皱眉,开口问道:“按大景国的税法,是按照营收缴纳税钱的,这绣坊三个月的营收左不过连十两银子都不到,何来三十两的税?”
官兵立马又戳了戳长枪。“哪来那么多废话,交不上就跟我走!”
宁知念蹙眉,看了眼街头的百姓已经散去,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堂堂京安,天子脚下,竟然也有如此嚣张之人?
不等宁知念发愣,两个官兵立马推开她准备动手。
宁知念见状,立马说,“我交!不过今日出门没带那么多,这些够不够?明日我再补齐,今日先放了她。“
宁知念递给官兵一个小包,官兵掂了掂,和另一个官兵相视一笑。“算你走运,明日我再来,记得带好。”
等官兵走后,宁知念将方盈带进屋子。
方盈立刻和方母抱头痛哭,随即二人跪下要给宁知念磕头。
“陈公子,今日救命之恩,方盈感激不尽,只是公子为何要出手相救,这些银子,方盈万是还不起啊。”方盈跪着流泪。
宁知念赶快将二人扶起。
方盈抽泣着说:“陈公子,若是你不介意,纳我为小妾也行,方盈愿一生为陈公子效劳。”
宁知念微微扯了下嘴角。“先别哭了,快和我讲讲,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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