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挣脱开景玄的怀抱,让他惊了一瞬。
“殿下,你自己说的我能走了,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宁知念脸上没有一点喜悦,站起身去穿鞋,也不管后面的人脸色有多差。
临走前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手腕间的珠串脱下来。
今日的事,她觉得不可能那么简单,师傅和景玄定觉得她心思单纯,随便糊弄一下就能敷衍过去。
他们都忘了,自己是从哪爬出来的。
从前是江南,到后来的东宫,再到他的胁迫。火坑,她不会再跳。
她从来没忘。
她只知道师傅的道号,从不知姓名,方才他言语间和景玄尽显亲密,更不可能只是江湖人士相识那么简单。
他还说,师父早就知道我前几日发生了什么,师父一直在青州,怎么可能对京安的事这么熟悉。
越想越觉得不对,师父到底是谁?
他那一身装扮,看似低调,实则一点都掩盖不住贵气,他用的东西、衣着面料、腰间的玉佩,尽显尊贵,哪里都看都不像是一个道观出来的,更何况是道长。
左行之眼中的错愕她也捕捉到了,但是她没有捅破,就这么装天真敷衍过去了。现在自己不能去问他,也不能让他知道太多自己的想法。
既然师父回了京安,今天的此情此景,她定是要把握住,想起娘亲中的那个毒,说不定就能问问他。
宁知念眉眼间早已没了方才的稚嫩幼稚,换上一副冷静理智的面容,去了霓裳阁。
“阿盈,最近铺子又开业,生意怎么样?以前的客人还愿不愿意赏脸?”,宁知念看了看最近的账本,还有店里的备货。
“安安,我最近又进了好些料子,给你看看。以前的客人经常去南区的店,大家还算得上赏脸,一直支持着。”,方盈给她介绍着。
“你的同乡杨兄,他确实是个好人,我都听采月说了,他帮了不少忙。”,宁知念看着账本,眉头还是皱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她,“你们是不是…”
方盈脸一红,连忙否认。
“安安,告诉你个好消息吧,我娘的眼睛能看清了。”
“真的!”,宁知念眉头顿时舒展,换上一副喜悦的表情。“还从未听说人眼看不见后还能治好的,阿盈,这也太好了!”
方盈也笑着点点头。“郎中说娘亲的眼睛没坏,只是这些年的劳累损伤了身体,眼睛睁不开。我赚了钱就带她去施诊,眼皮现如今终于能微微睁开了,后面坚持去,肯定能治好。”
宁知念高兴了几下,难掩喜悦。“阿盈,方娘的病要紧,你要是还缺点银子可以用我的那份先垫上。”
方盈露出轻笑,“安安,我知道你的好意,眼下两个铺子都好起来,我能周转开。”
宁知念轻呼一口气,这边可算是让她放心些。“霓裳阁你尽管开,有什么事还是我兜着。”
解决完霓裳阁的事,宁知念看了看天色,外面这么冷,先回去吧。
没想到还没进宁府的大门,在前面的街上,她就被宁萱拦下了。
“妹妹。”,宁萱压着尴尬,脸色有些难看。“妹妹,还生我气呢,姐姐再给你赔个不是。”
宁知念狐疑的看了眼她,面不改色的等她继续说。
“妹妹,我没有别的意思,祖母也不让我们回去。我并不知道我带的那些是伯母那些首饰,回去自责了好一会。”
她假言假语再传来,宁知念有些不适。“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
宁萱顿时哭哭啼啼起来,“其实是我母亲,她病了,这京安我们也不熟悉,寻不到好郎中。”
宁知念眼神暗了下来,“哦,我回去告诉祖母。”
宁萱立刻就跪下来,“妹妹,求求您救救我母亲,她也是你的叔母啊,母亲病卧,在这么拖下去…怕是,怕是要死在京安啊。”
果不其然,宁萱的哭天喊地引来了旁人驻足。宁萱继续哭丧着,跪在地上拖着她不让她走。
外人一看,这宁府果然和传闻一样,这宁知念在宫里得宠,仗着父兄的荣誉,恃宠而骄,还欺负远亲。
“妹妹!您救救母亲吧!她都快要死了!你不让我们母女进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母亲病死吧!”,宁萱扯着嗓子哭,众人瞧见这一幕,更是指指点点。
宁萱在地下撒泼,宁知念强压着想打她的怒火,没等宁萱防备,一把将她拽起。
宁知念压低声线,语气中充满威胁。“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若是再在宁府前丢人现眼,别怪我不留昔日姐妹的情面。”
宁萱被她的狠状惊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围,慌忙擦了擦脸。
“叔母在哪?你且回去等着,我告诉祖母一声,带着郎中去。”
宁知念依旧压着嗓子,脸上尽是狠戾。
“妹妹…还是不要告诉祖母了,她还在气头上,妹妹帮我寻个大夫就好。”,宁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
宁知念看了下周围的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走开,不再看她们,立刻放了手,冷言道。
“街上医馆那么多,你怎么会寻不见郎中?”
“妹妹这话说得也太轻巧了吧,京安我们不熟,怎么知道哪家的郎中看的好?”
宁知念咬着牙,看不出宁萱到底要做些什么。
-
皇宫内。
“父皇,事情如您所料般,这几日儿臣都查的差不多了,全在这里。”
景玄将一碟书信放在景帝面前,景帝紧皱眉头的查看。
景昱、景琰寰也拿起一部分,看了看。
“真是反了。”,景帝粗略的看了一遍,将信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景帝叹息一声,背着手。
“父皇现下什么打算。”
景玄交上去的,正是东宫内外勾结,欺上瞒下,贪污受贿,私交大臣等一系列罪证。
包括,与闵国的勾当。
闵国之所以能源源不断的输送奸细进来,正是因为有皇后和东宫的庇佑,东宫收的银子更是堆成金山银山,全藏在广济寺了。
景帝黑着脸,久久不做声。
“现在我们手中能调动的兵马有多少。”终于,他开了口。
景琰寰开口:“宁大将军手下这次调回的兵力不足两万。我们几人手下,目前不足一万。但若是再调回大量兵马,只会起疑。”
“周家呢。”
周家就是皇后的母家。
“周大将军手下精兵一万,目前在东边。但北边也有两万待命。”,景琰寰又开口。
景帝目光晦暗,眼神中充满杀意。
“玄儿,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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