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听着这句话,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下碎掉了。
胡云花闻言,满意的一笑,跟胡旭尧交接了一下眼神。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胡旭尧,终于开口,语气平淡:“二弟,有多大本事办多大事,你还年轻,跟我回涂山闭关修炼吧,免得以后收了新的弟马又出现这种事情。”
新弟马?
原来他给我的弟马的身份,现在都准备收回了。
他大哥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现在也是站在胡云花那边。
“这可是我第二次过来帮你了,凡事四不过三。”
胡雪风沉默了一会,算是答应了胡旭尧。
“好。”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
胡旭尧一身白金冠服,看起来丰神俊朗。
而胡音和胡云花穿的则是设计别致的旗袍,风韵十足,胡雪风一身月白长衫,看起来不染尘埃,他现在遥远就像是天上的皎月。
让我可望不可即。
我看了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我连用法术把自己弄得体面一点的能力都没有。
只能这样卑微的看着他们。
此刻,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我都觉得累极了。
“孙儿,我们回去吧。以后不相关的人就不要再理会了,平白让自己难受。”
胡云花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和胡雪风并行离开。
胡云花手背在后面,朝着我摇了摇她手中的狐铃。
是故意做给我看。
原来是她拿走了?
可是现在谁拿走的,还有意义吗?
胡雪风已经彻底不要我了,他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了。
苏瑾也被我逼走了,爸妈、奶奶,远在千里之外。
此刻我只有自己了。
胡雪风最后一眼都没有看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不知道是哪里的荒山上。
他让我觉得我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他让我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他保护我无数次,让我无比依赖他,他告诉我他爱我,会想办法娶我。
可这样的人,为什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为什么一次也不肯相信我?为什么要让我如此难堪。
这一天过得好久啊,久到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发生在一天以内的事情。
我躺在草地上,这里是哪里,有没有危险,我也不在乎了,我现在真的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睁眼时,我已经穿了一身病号服,躺在医院柔软的病床上,高级病房窗明几净,一切看起来干净明媚。
可是房间里面却空无一人。
我按响呼叫铃,1分钟后,一位粉色的护士走了进来,朝着我甜甜的笑了一下:“苏女士,请问您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我睡了多久?”
护士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三天三夜。”
“是谁把我送来的?”
“呃......女士,那个人告诉我不要告诉你......只是交了费用,嘱咐我们好好照顾你。”
是苏瑾么?
除了他还能是谁?
对不起......又麻烦你这么多。
我手上的伤口全部被包扎了起来,其他的地方都是一些皮外伤,三天休养,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
小护士默默退下,给我带上房门。
我下床找到自己的背包,知意剑、手机、银行卡、身份证什么都在。
我打开手机,没有一条消息,我想给苏瑾道歉,解释一下那一巴掌是为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
胡云花是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没了胡雪风保护我,胡云花要有心想弄死我,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要是把苏瑾牵扯进来,只会害了他,跟他接触越少越好。
我呆呆看着手机锁屏,压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他留给我的东西了。
一想到他,胸口就疼的厉害,我突然觉得还是睡着了好,睡觉能让我没有痛苦。
我沉睡的这三天,我没有做任何梦,没有任何痛苦。
现在醒着,每一刻都是煎熬,每一秒都是对他的思念,渴望他能来找我。
我是在第二天下午离开南疆的。
我这次坐了绿皮火车,火车慢慢悠悠的开着,我看着沿途青天绿田的风景,心里终于也舒解一些。
现在离开学还有十几天,我想等开了学,有事做了就不会老想他,让自己难过了。
南疆警队和军队的死伤,在苏瑾的协调下,归位,整理后事,香妃笛回到了博物馆,闻冬无罪被释放。
我现在也才知道胡雪风给我这把笛子,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不想香妃得到她。
虽然不知道香妃为什么要这个东西,根据香妃最后那个目的达成、阴毒的表情,和胡云花说的,应该是这个笛子可以让南武王怨气消散,只要南武王魂魄重新投胎,香妃就会失去极阳之魂,失去长生、美貌。
但是南武王彻底死了,身消魂殒,极阳之魂被香妃独占了。
但是胡云花说过,她会被反噬,怎么反噬我也不是很想关心了,我不想再了解关于这件事的一切。
我在外面旅游了近十天,边走边逛了七八个城市,好像只有这样不停的旅游,才让我注意力有所分散。
心里没那么难过。
开学前最后三天,我坐飞机回到了楚南。
那个满满都是我和胡雪风回忆的别墅,现在安静的出奇。
我回家第一件事就去了堂屋。
里面一片狼藉,供桌被劈成了两半,贡品掉落一地,胡雪风的牌座被带走了,其他仙家的牌座也都四散在地上。
陈远过来对我充满歉意的解释道:“大小姐,不好意思,堂屋您不让我们收拾,因此我们谁都没有进去,平时也没听到响动,不知道里面已经变成了这样......”
陈远顿了顿,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堂口是我和胡雪风的,现在胡雪风不要我了,没想到这么迫不及待啊,胡云花。
她做的又怎么可能让陈远他们知道?就是要让我亲眼看到这一幕。
陈远满脸关心和歉意,我在堂屋门口呆呆的站了几分钟,最后只微不可闻地说了句:“也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还有我的家庭,我的爸妈、奶奶、还有妹妹,还有负责的管家,还有学业要完成,不就是失去了一个男人,失去了一个仙姑的身份吗?
我是人,他是仙,我们仙凡有别,我们本就不该有交集,本来就不该相爱,我寿命短暂,他法术受损。
我回到二楼,看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间,这次旅行,看了人间百态,我能投胎到这样的家庭,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苏仪,你不可以太贪心,人总不能什么都有,什么都是你的吧。
我把堂屋上了锁,我这个堂口,应该是不存在了,这么多天了,家里的仙家应该也被遣散了,只是可惜,没能跟他们好好道个别。
我把知意剑、还有那些符纸,统统放进了仓库里的保险盒,锁上,不出意外,以后也再也不会用了。
做完这一切,我以为我已经不在意了,我甚至觉得我已经骗过了我自己,结果在自己书房的角落里,无意看到那一张张胡雪风亲自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画的附身符的时候,我还是哭出了声。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有关于你的东西要这么让我不经意看到?
压抑了十几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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