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仅剩半数的冰箭突破了金罡罩,随后猛烈撞击在最前面一道土墙之上,撞的土块四散纷飞,一阵轰隆作响,其势未衰,继续朝第二道土墙击去,打得场中一片黄蒙蒙光芒与一片蓝莹莹光线四散,让场外人都看不清里面情况了。
不久尘土落定,只见第三道土墙被撞倒了一半,不过仍然立在当场,众人想来是成功挡住了这波进攻。不过再仔细一瞧,众人却有些茫然,怎么那人如何不见了,总不会是死了吧?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突然发出惊叫声,大家凝神一瞧,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迅速至极的直奔铁猿而去,其速度之快,比起此人之前展露出来的速度何止快了几成。
那道身影自然是俞寒,原来俞寒一见这人攻势越来越大,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后手,当即不打算再拖下去了。
其实那人后手都尽出了,强力符箓也没剩几张,不过俞寒又不会知道,便瞬间决定暴露出一点底牌,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鼓作气将他拿下。于是他等那冰箭耗尽,当即一拍储物袋,登云靴穿在脚上,施展身法急速前掠而去。
对面那人和场下众人一般,待得光芒散去,定睛一看,根本没有人影,便立刻慌张起来,只觉背后凉气直冒。再一眨眼的功夫,忽然看见一道身影向他直奔而来,他甚至都来不及瞄准,俞寒的身影早已一脚蹬上铁猿,往上直窜而来。
这人此时惊骇莫名,忙催使傀儡要去抓他,结果这铁猿手掌尚未抬起,俞寒便诡异地身形不见,这铁猿还未动得了手,目标早已换了地方。
随后只见俞寒蓦地闪现在那人面前,一手砍在其手掌之上,那人手中法器掉落一地。俞寒这手顺势前出,一把揪住此人胸口,脚尖一点便消失不见。
这人只来得及瞪大了眼睛,然后就感觉手上一阵剧痛袭来,什么也拿不住了,还未来得及喊痛,便觉身形飘了起来,耳边风声在响,突然自己失去重心,随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俞寒这一番施为说起来颇为繁复,但也只是几息之间的事,待得他一把将对手摔出擂台,那铁猿方才左右找寻俞寒身影,随后指挥神念一断,呆呆地立在场上一动不动了。
这一番突然变故让场下观战者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的人一开始没发现俞寒身影,更是到此时才看到俞寒出现,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两人会出现在那里,而且是一人在擂台上面,一人在下。
看台上那两位也有些呆滞,随后那位老气横秋的长老哈哈大笑起来:“我…我就说那些花里胡哨的不管用,你看,还不是给人家一把摔了出去,哈哈…”
那歪嘴老者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一股气憋在肚子里。
“这一场俞寒胜,速速离场。”
这一场打下来,随着俞寒缓步走下台来,众人看向他目光也变了不少,不少人抱着警惕的眼光看他,似乎将他已然当做了一位劲敌,俞寒也没有办法,比试进行到这地步,越来越不可能藏起多少实力了。
等他回到原位,高之歌立马投来敬佩的目光,道:“我还以为那人的弩箭快将你击败了呢,没想到你还没出全力啊,小哥你还是那么厉害,你修为真是五层吗?怎么感觉别人的修为对你无关紧要似的。”
“此人修为高也没有大用,他只是一味依靠符箓,反而把自己修为上的优势给降低了。”俞寒解释道。
说完俞寒便观察起老弟子那边,此时也快比试结束了。差不多等到下午时分,老弟子第三轮终于全部比完,那总执事宣布,开始最后一次挑战内门弟子的环节。
“老弟子第三轮结束,这一次是最后一轮可以挑战内门弟子的赛程,第四轮结束就是加赛了,有想试一试的尽快上台。”
执事这话说完,便站立原地四下望了起来。俞寒扭头瞧了一阵子,却一时没看到沈师兄上台,心中焦急起来。
老弟子那边不少人眼神乱瞟,似乎都有想最后一搏的心思,但谁也没有第一个上。终于又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正是终于下定决心的沈师兄。
俞寒见他终于上台了,松了一口气,要是那位被他看中的人被别人挑走了,那就希望不大了。
沈师兄走上台的时候,还朝新弟子方阵这边瞅了一会儿,俞寒比试的时候他倒是一直看着,此时一下就找到了俞寒。两人目光相对,俞寒点头示意,沈师兄一下又壮了胆气,决定听他的搏一把。
“你要挑何人比试?”执事问他。
沈师兄立马朝最右侧内门弟子方阵望去,目标很明确,就是找披了红坎肩的人。要不说这人的衣服还是挺显眼的,没多久便找到了,当即手指向那人,怕执事看错,还特意说道:“那个披红坎肩的,就是他。”
此言一出,听起来倒是有点老实不客气,执事一愣,心想此人似乎有点暴脾气,还敢肆无忌惮地如此说一个内门弟子。
等到那名弟子一站起来,沈师兄就有些怀疑了,此人年纪不是小的,修为不是弱的,而且还气势汹汹,比他旁边的人看起来威风多了,心想俞寒是不是看错了。
不过他已经点了人了,不论如何也得硬着头皮打下去。
每一位内门弟子被点到,看台上都会弄出一点动静,此时一位看起来面容较为年轻的女长老,正被周围不少长老的目光围住,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内门弟子被打败过,大家也只是象征性地望了一眼,随后就如寻常一般继续看场上比试。
执事让两人上了擂台,随后便一声令下。沈师兄有些紧张,眼看对面那位内门弟子气势非凡,不敢抢攻,只是守紧门户。
那位内门弟子见被人点名了,心中憋着气,当即从储物袋飞出两把弯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砸了过去。
沈师兄一见那人怎么没用剑,心里更加没底,没办法只好先应付着,听从俞寒的话没有取出那柄剑,只用自己的中阶法器勉强招架。所幸那人这一轮攻击不怎么精细,只是发泄怒气,倒一时没有什么危险降临,一一被他化解了。
那位内门弟子将开头气势十足,但却没什么实际杀伤的三板斧打完,自己倒也冷静了下来,随后气势一变,将两把弯刀一探手收回,单手一拍储物袋,两指夹起一张符箓,凑到嘴边轻轻一吹气,那符箓飘飘然飞出去立在半空,紧接着符箓上灵光大亮,一条火蛇从符纸上探出脑袋来,“嘶嘶”吐着蛇信子,看到沈师兄其人,随后猛地一窜,整个蛇身飞了出来,直奔目标而去。
这还未完,这当先一条蛇出来之后,紧接着又有一个蛇头探了出来,紧随其后嗖的一下窜了出去,这一下一连直窜出四条丈许长的大火蛇,先后追着目标满擂台游行。
沈师兄此时只顾乱跑,时不时的身上衣服就会被沾上火星子,一边跑一边急催法器斩蛇,又一面连带着扑一扑身上火苗,在三丈见方的擂台上满场东奔西窜,狼狈之极。
这让对手看得哈哈大笑,心中怒气方消,畅快无比。看台上那位女长老也露出笑脸,周围长老们各自看得回味无穷,互相点评一番,都道此人实在自不量力。
“燕仙子,令徒可真是顽皮得紧,如此斗法可实在是多此一举啊。”一位面容还算清雅的中年男修这时凑到该名女长老身旁,微笑着打趣道。
那燕长老听到话音扭头一看,也微微一笑:“咳,他平常修炼就不踏实,常爱做些花哨之物,以后要是碰上高手,定要吃大亏的。”
那中年男修见到这位燕仙子温婉一笑,声音也提高了三分,“那倒不至于吧,令徒虽然目前好玩了些,但资质上好,再加上有名师教导,将来修炼之路也必将扶摇直上,即使碰上些许强敌,难道还敢与我凌霄宗结下死敌不成,倒也没什么大碍。”
“那就借常长老吉言了。”
这边看台上看得津津有味,擂台上这位内门弟子却玩得有些腻了,待这符箓威能耗尽,便要结束这一场没什么意思的较量,当即腰间灵光一闪,一柄剑落在手中。
沈师兄此时衣衫破烂,脸上也一抹黑乎乎的,看起来甚是窝囊,这时一见对手取出一把剑,而这剑一看便品阶极高,绝对是顶阶法器无疑,威力巨大,当即心头一喜,心想总算见到正主了,希望小师弟说的没错吧。
那人一剑在手,顿时豪气勃发,先原地舞剑转了个圈,似乎觉得自己乃是当世剑仙,轻飘飘地单脚一点,右手前送,挺剑直刺过去。
沈师兄见这人剑并不离手,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小师弟到底有没有搞错,当下只能拿着一把中阶法器游走起来,尽量不与之正面交锋。
可尽管如此,对方法器威力强大,道道光芒四下向他击来,又怎能挡得持久,更何况此人修为还在他之上,有十一层境界,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正想着,一道白光向他劈来,他仓促间举起手中法器横在当中一挡,只听得咔啦一声脆响,手中法器已然分做两断,不及细想,连忙跳开一大段距离,再次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中阶法器。
那人哈哈一笑,随后将剑一抛,阵阵灵力涌动,两手一掐诀,那把剑悬在空中泛起灵光,表面渐渐地光芒越聚越盛。
那人欣赏了一阵自己宝剑,还原地翻了个跟头,潇洒之极的单手往身侧一划,划了个大风车一般,只见那把长剑灵光闪动间便打起旋来,随后化作一道白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气势汹汹地直奔沈师兄而去。
那沈师兄打到现在,可谓是狼狈不堪,此时蓦然见到此情此景,激动万分,只觉得苦尽甘来,当即不作他想,迅速一拍储物袋,一柄气势凌厉非常、更在对手那柄剑之上的细长之剑骤然悬在空中,随后再不管对手来剑,只将自己法力催到极致。
而他面前的那把鹰九断绝剑,在这不计后果的灵气全力催动下,瞬间嗡鸣声大作,表面裹上了浓浓的黑光,随后他手指一点,此剑便如长风破浪般长驱直入,直取对手。
那人正自得意,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变故,就是场下台上所有人也都是这个看法,除了俞寒。
那人忽然见到对手不管不顾,取出一把威力惊人的长剑,竟然不顾一切直奔自己而来,一下有些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那剑已经化作一道黑芒突进到咫尺之遥了。
此人也不是个新手,这时终于反应过来,看这剑来势凶猛就不是好相与的,当下忙慌慌张张的又从储物袋摸出一面红色盾牌来,千钧一发之际好歹是挡在了自己面前。
只听一阵刺啦连响之后,那长剑黑芒抵在盾牌正中,黑红两色光芒一阵四散激射,紧接着便一下洞穿了盾牌,直奔那人身体而去。
此时沈师兄忽的发出一声闷哼,背后已被那人催动而出的长剑结结实实击中,一下将他击倒在地。
不过那人似乎情形更加不妙,那黑芒转眼间便击在其胸口,那人瞬间被击飞出去,半空中一口鲜血飘洒一片,被此时才反应过来的监督接在手中,旁边一位修士连忙过来一口灵气度过去,带了他送去疗伤。
此时沈师兄晃晃悠悠站起来,摸了摸身上的木甲,取下来一看,后背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不过自己倒是伤得没那么重,此时心中的喜悦,一下就将伤势盖过去了。
“外门弟子沈风来挑战内门弟子成功!”
此时那执事回过神来,连忙宣布结果。这一下顿时让场下沸腾了起来,要知道在这之前还没人挑战成功过呢,现在忽然有人做到,一时间人人惊叹不已,更有许多败者此刻已经按耐不住,马上就要上台挑战。
看台上那位燕姓长老此时眉头微蹙,沉吟不语,站在一旁的那位常姓长老则有些尴尬,出口安慰道:“这人实在是运气好,我看他实力一般般,实在是令徒有些大意了,不然必不可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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