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是个重要的季节,安右道靠南一点的地方,夏收在上旬就可以开始收获了。
而在安江道,7月中旬也将开始忙碌的夏收。
冬小麦生长的时间更长,肥力吸收的更充分,麦粒成长的时间更久,因此冬小麦的品质更好。
延寿教的田地采用部分春播秋收,部分冬播夏收的方式轮种,避免全是同一种播种和收获时间,遇到灾害时庄稼全灭。
而且夏收秋收之间隔开约两个月,让劳动力不至于在收获季节紧缺,分担了压力,不幸遇到极端天气还有足够的体力进行抢收。
这种方式更科学,让延寿教全年劳作不停,不至于陷入收获后进入农闲,大量劳动力突然闲置的情况。
为了这么重要的7月,虽然于公公这次病好之后没有再正面挑衅延寿教挑衅周教主,周宇还是给了他一个“水土不服”,让他好好待在床上别动,免得他在收获的时候出来搞事情。
这一次下药周宇甚至都没有到场,因为他提前释放了机器蜂到于公公的房子里,用无人机在空中遥控,随时都能下药。
正因为机器蜂的监视,周宇发现了于公公的贴身小太监会品尝一切于公公入口的东西,连药都要过一遍。
所以之前把药下到水里的方式就不适宜了。
但是谁叫于公公夜里睡觉会张嘴呢……机器蜂半夜飞到于公公嘴边对着他的嘴里直接喂药。
正因为也会先吃一遍的小太监没中招,所以于廉才会坚信自己不是被下毒下药,而是某教主用法术给自己下咒。
再次中招的于公公看着没事的小太监无语凝噎。然后指着柱子上、墙上贴的道符泪眼婆娑地对道士说:
“道长,你的符没有作用啊。”
收了钱的京城道士尴尬地说:“对方法力高强,这些符没有拦住,我的确不是对手。这样,我将钱退给公公一半,回京城里再替公公找道法更强的道士过来,如何?”
于公公气极:“道长,我让人帮找的时候,他们就说你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道士了,哪里还有道法更强的道士,你莫要唬我!”
道士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贫道万万不敢自称数一数二,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京城来的道士怕了。
本地道士的活也太糙了,这么下药谁看不出来啊,都不爱遮掩了是吧,哪有半个月准时下一次药的?
要是等对方哪天露馅的时候,我在这边还在和他一直“激烈斗法”,到时候我也会很尴尬的呀!
职业生涯都要毁掉的。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京城的道士硬是退了公公一半的钱,当夜就跑了。生怕被于公公留下来逼自己去“干掉”有10万教徒的教主。
他甚至想过,如果真的被逼急了自己转投延寿教也行。势力这么大,荣华不说,富贵应该不难。
毕竟虽然京城业务多,但是压力大,道士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过来安右道可能会轻松不少。
这边道士退钱跑了,陛下派来的特使也过来退钱。
他听说于公公又水土不服躺下了,原本还想着看在1万贯份上帮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把他保下来的心思立刻消失了。
他跑过来“探望”于公公,要把钱退给他,然后劝他回京“休养”,在这里一直水土不服,人都虚了怎么做工作。
于公公心中悲愤,向特使托盘而出:“还请转告皇上,臣此番乃是为了清理安右道本地的反贼邪教,得罪了他们那个懂道法的教主,这才一直生病无法视事。我成这副模样就是中了对方的毒咒。如果不是钦差身份在身,我肯定已经被他下更毒的恶咒弄死了!”
特使也是十分惊讶:“安右道这里竟然有反贼吗?”
“反贼就是那延寿教!那教主私铸一当十、一当百的铜钱,从教徒手中敛财,还铸1文的铁钱搜刮钱财,更开了银行骗取平民钱财,极为嚣张。其他让信徒献身为他劳作,欺男霸女之恶状,我虽无目睹却常有耳闻。可尽管如此,本地观察使却一直护着他,就算我给他银行贴了封条,他第二天就撕了,根本不把王法放在眼里。而对此行径,彭秋东半句都不提,只当没看见!”
特使倒吸一口凉气:“我来之前有人告诉我安右道如今殊为繁荣,这两天也看到确实商旅极多,街上人流如织,还没有什么乞丐,还想彭大人的治政能力确实不凡。却没想到这繁华之下竟然还隐藏着反贼,我此番定要质问彭大人为何放任反贼逍遥法外。”
于公公身体受罪时,情感也变得脆弱不少。颤巍巍地拿出了一封奏疏请求特使带给皇上,奏疏里说明了只要抓住延寿教的教主周宇,延寿教这个反贼邪教就会分崩离析,而忠诚的奴仆于廉也不再会受到对方的咒术攻击,而是会恢复健康,继续为皇上鞠躬尽瘁了。
求皇上决断,速速派兵捉拿延寿教教主。
领下了这封奏疏之后,特使还想给于公公退钱,于公公宁死不让。特使也只好不还这钱了,表示一定会把于公公的奏疏交给皇上。
当然,他也提前说好了,只是帮忙递奏疏,但一切都看陛下的决断。因为于公公你身体这样,谁也不敢打包票皇上会让于廉继续在安右道当钦差。
于公公表示理解。
特使离开之后就立刻去见了彭秋东。
彭秋东见到特使时热情地起身招呼道:“刘侍郎,探望过于公公了?他精神还好吧,医师们都说了,只是水土不服。”
称这位特使刘侍郎,但他并不是真的三品侍郎。这么叫只是为了抬举、好听,在京中已经形成了惯例。
虽然他不是大官,但人家是京官也能够见到皇上,所以彭秋东分外热情。
刘特使来一趟安右道不可能就背负看望于公公的职责,还要帮皇上看几眼安右道的状况,所以早就和彭秋东见过面了。
刘特使坐下后叹了口气:“于公公给了我一封奏疏,怕是对安右道不利啊。”
彭秋东面色微变,但立刻微笑道:“无妨,我为刘侍郎引荐一位朋友。”
刘特使心中一咯噔,隐约觉得彭大人要引荐的人应该是于公公切齿痛恨的那个教主了。
果然,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出来,彭秋东为其引荐道:“这位就是安右道本地民间教派延寿教的教主周宇。”
周宇笑着拱手道:“刘侍郎,初次见面。”
刘特使看了眼彭秋东:“这是何意啊?”
彭秋东示意周宇也坐下,然后在座位上重重叹了口气:
“于公公脾气古怪、性格极端,到安右道之后,事事指手划脚,本不应该他管的事情四处伸手。周教主的榨油厂出产食用油物美价廉销售旺盛,南方商人驾着马车前来购买络绎不绝。整个榨油厂价值不菲,却被于公公盯上,伸手就要2成股份,周教主不给,两人就此结了怨。”
周宇也补充道:“然后于公公身患水土不服,在病榻上无端进行臆想,将他得病之事全都怪罪于我施法下咒,实在是令人有口难辩。”
刘特使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明白了。这安右道上下,是已经厌恶这位钦差公公了,想把他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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