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在12月10日返回时心情很好,因为他这一次带过去115吨小麦,虽然单价又继续下降了每公斤0.1银通,但因为周宇的次元空间发生器提升两代,次元空间扩大了一倍,他的单次往返收入暴涨。
这一次他拿到了287万3千银通。相信今后随着小麦价格的上涨,他的收入将暴涨到每次往返就有3百万银通的地步。
只要延寿教维持住现在的规模,他每天运小麦去主时间线也不会影响延寿教教众吃饭。
但是事事不随人愿。
南方钦差公公们和文官集团联手一闹,出现了粮食生产者下降的情况。延寿教已经没办法从南方粮商那儿获得粮食了。
应该说不是无法获得粮食,而是南方大米的价格因为这场农民暴乱而飞涨,中原粮仓的粮商不肯给延寿教提供廉价粮食了。
他们要求延寿教提高安右道粮店的粮食售价,达到他们要求的利润率,否则无法合作。
周宇当然回绝了他们,依然坚持不高的利润来运行。
因为周宇认为安右道现在的经济状况很健康,大家不用把太多的收入拿去买粮食,这让他们有其他的消费欲望。
消费起来了市场活跃之后,安右道的生产也跟着活跃起来,人人都愿意在种地之外做点副业。
这种“打工”和“创业”潮也是周宇希望看到的,为此延寿教给了不少支持,提供了许多初级岗位给愿意尝试的安右道人来工作。
银行更是给了愿意尝试开工坊的地主抵押贷款。别看地主们对田地的痴迷不会消退,但是延寿教的榜样效应照样非常明显。
总有人垂涎延寿教工坊的高利润,愿意迈出脚来尝试。而维持粮食的低价,也不至于让这些地主们看到粮食价格这么高,最终又把眼睛放到田地里打转,把迈出去脚又缩回去。
粮价一提高,百姓用于其他消费的支出就会降低,市场货物卖不出去,产生积压,亏本降价竞争,然后生产者破产,生产发生倒退。
而对延寿教来说,粮食卖出了大量金钱,和延寿教售卖其他商品上赚取大量金钱有什么不同呢?不都是钱吗?
粮食卖高价,其他商品就滞销了,一进一出没怎么赚的。
所以拥有更高更宏观视野的周宇根本不可能答应中原粮仓的要求。
可中原粮仓深知延寿教在安右道的势力庞大,知道已经无法和延寿教在安右道竞争了,干脆双方断绝合作,他们退出了安右道。
并且如此一来他们的粮车很难过安右道前往安江道,而安江道的粮食销售也差,所以他们干脆连同安江道也退出了。一副很有魄力直接让出两个省的架势。
周宇才不理他们,迅速调整战略,开始接触更南方的粮商稻丰源,希望从他们手里买米走海运运到北方。
才刚刚派人去接触,稻丰源目前的态度尚不知道如何,反正南方经过这么一闹,粮食是肯定要减产了。
守望和尚和无酉和尚目前的业务也遇到了挫折,因为一边是南方粮食减产,另一边是旱灾结束,流民也没了,守望僧人也不好用赈济流民的借口在南方权贵那边弄到粮食了。
虽然周宇给的“神药”仍然需求量很大,但南方权贵更想用金银支付,粮食价格高,他们不是很愿意了。
而北边这边的寺庙原本卖“开光农具”卖的好好的,但这个市场逐渐饱和了之后,地主们的视线又转向了开作坊经商赚钱,对“开光农具”的兴趣大减,让寺庙收粮食倾销给无酉和尚的生意,也性价比越来越低,有点做不下去了。
无酉和尚都已经向周宇提出能不能给他换个事情做了。
原本在南方各处尝试开店并且收粮的王晓轩如今也受到了挫折,不少店铺遭到了农民暴乱的抢掠,收入已经比不上亏损。
因此周宇让王晓轩进行收缩,然后让他把重心放在和稻丰源谈判的事情上。
几条粮食输入的线都忽然断了不说,又有风声吹来——朝廷可能今年也要加摊派。
明明南方闹成这样,朝廷居然还要加摊派,是否很不可思议?
可是谁都有难处,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
北面正在打仗,需要的钱粮都是救命的,一旦断掉那可就是“天倾”一般的惨剧。
战线要是崩了,到时候别说还有交摊派的机会,只怕胡骑越过防线冲进来,只会把你的家产和人命一起收走。
所以权衡之下,即使是饮鸩止渴也要喝。朝廷诸公明知加摊派会引起更大的不满,但是不加不行啊。
再苦一苦百姓吧!
安右道上一次表现的太好,此时彭秋东反而坐蜡了。
因为忠心耿耿的彭观察使肯定要再一次冲在前面为朝廷收缴摊派了。还不许叫苦不许叫累,更不能收的少了,否则前两次缴税的功劳就等于是前功尽弃。
虽然这一次皇帝很贴心地没有派钦差过来,以表示对能臣彭秋东的信任。但却派了一个使者过来,准备将一位有家室有地位的宗室女嫁给彭大人的儿子当正妻。
这么一来虽然没有派钦差,但是以目前彭大人的黑眼圈大小来看,压力比派钦差还大。
彭大人不可能让压力自己一个人背,他是背不来的。
毫无疑问,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请周宇这一次一定要帮忙。因为再来摊派,如果延寿教拒绝缴纳的话,就算他把安右道的其他地主都攥出油来,也很难完成摊派。
这边周宇在听说钟棋派骑兵一次性干掉了对方至少5百人之后吓了一跳,生怕这些匪寇被吓跑了。等4个营的步兵到达之后只能看到空气。
但也只能表扬了对方,但也警告了钟棋不要再派兵骚扰了。就算对方逃跑也不许追,反而要做出退避的姿态,让他们生出侥幸心理。
显然运气不错,匪寇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聚集到了一起打造对付骑兵的武器,有一种想要用20倍兵力和这支只有400人的骑兵碰一碰的架势。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手可不是只有400人的骑兵,还有4个营的步兵。
他们只不过是延寿教这4个营新兵见血后从新兵变老兵的实战演练中的一环而已。
400名骑兵的收缩也让冉飞的求活军恢复了士气,他们觉得这些骑兵虽然杀伤力巨大并且来去如风,但是也害怕他们庞大的数量。
还有人传播消息说那些官兵的马太金贵,所以虽然那天他们靠着马胜了一阵,但也让马儿受了些伤受了些累,不休养休养是没办法再出来打仗的。
传得有板有眼的,许多匪寇都信了这番话,觉得区区马兵没什么不能战胜的,到时候大家盾一举,投矛一丢,什么骑兵来了都要怕。
到时候打赢了,大家放开了吃马肉!
冉飞已经骑上了缴获的马四处走动,展示自己作为求活军首领的特殊地位。
虽然还不怎么敢骑着跑,但是策马快走却已经不成问题了。
这匹马从“战俘”摇身一变成为“冉帅座驾”之后,待遇直线提升,吃得比人都好,吃起了精粮,总算不挑嘴了。
见到敌人骑兵只剩下一两匹远远地观察己方之后,冉飞已经思考着继续深入到乾州更深处去劫掠了。
反正就那些骑兵,到时候2千人看着他们就够了,6千人放开了抢!
做着美梦的冉飞,此时根本不知道,正有一支生怕他们跑了的部队,正在朝他们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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