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作战,教兵四个师全员出动,一共4万8千人。剩下的后勤民兵以及大部分的胡骑都被留在营地里进行防守,胡骑并没有帮忙遮蔽战场攻击对方侦骑什么的,因为今天这场仗他们如果出动,会遭遇大量的胡骑。
今天的主角肯定是延寿教的教兵步兵和胡骑们在战场上的步骑大战,他们还是别先上了,免得被对方先派出优势骑兵打一个歼灭战,让步兵还得去救骑兵。
不过周宇为什么要收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就属于一股威慑力。当他们在营地里待机之时,北原一方的指挥官就不得不把他们考虑进去这支随时都可以忽然支援的胡骑,让他们不敢将机动部队全部投入到进攻中。
他们只要存在就能牵制大概对等数量级的北原骑兵,而他们其实说穿了只是一群俘虏和牧民转化而成的,因为被教主的神通以及不断胜利所吸引的一群非正规士兵而已。
而他们的存在确实吸引了北原骑兵们关注,特意派了一支部队去监视他们。因为在北原指挥官的心里,这支胡骑肯定是要被兴汉人动用的,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因此他们还派兵监视,生怕他们突然冲出营地来执行作战任务,为延寿教的军队攻城做掩护。
定北城的城头上也是帜旗如林,北原人把旗帜插满了东面和南面两面城墙,似乎是要和延寿教的营地比一比谁的旗帜多。
但事实上今天延寿教营地上的旗帜已经少了许多,大军把旗帜带到了一部分到战场上。在大军前进的时候旗帜飘扬,十分威武。
五颜六色的旗帜开始飘扬时,远远望过去真的壮观,让不少北原士兵都看呆了。
他们过去见过的兴汉步兵虽然也有阵型,看过去也是整齐威武的,但那得是静下来停住才能看到的景象。像这种行军的时候都能保持比较整齐阵型的,他们还是这一次才看到。
但其实这种水平兴汉军队并非做不到,只要他们饷银给足,让士兵吃饱喝足天天严格训练,都迟早能练出来。
怎奈现在的兴汉军队已经办不到这些了,比起严格训练的延寿教步兵,他们的训练时间太短,频率太低,效果太差。
不像延寿教在他们还在民兵里当教兵预备役的时候就开始训练行军和队列了,天天训练下来,给到别人的视觉效果当然有一种步兵们连左右脚都迈的一样,缓步齐头并进的架势。
延寿教4个师来到了定北城下,确实如北原方预料的那样把目标定在了南城墙和东城墙,毕竟这里离他们的营地近。
可是他们也只预料到了一半,延寿教4个师竟然云集在南城墙下,根本没管东城墙,似乎只想对一面城墙发动强攻的样子。
南城墙城头上的北原守军沸腾了:“快,把人叫过来!他们只攻这里!”
这种阵势一看就令人头皮发麻,如果将近五万人只对一座城墙发动攻击的话,那得是多么高密度的强攻啊,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人冲到城头,然后对手的后续就会源源不断爬上城墙,最终打开城门冲进堡垒,宣布堡垒易主。
不擅攻城也不擅守城的北原胡人以为这是什么新式的攻城方式,都紧张了起来,立刻调兵遣将,还拼命往南城墙搬动箭矢、檑木滚石还有一些粪便和尿液的混合物,到守城的时候会在城头上煮沸这些粪便,等到对方攀登时随时泼洒下去烫伤敌人。
不仅烫伤,还能进行细菌攻击,没办法消毒清理的话,被烫伤的皮肤会很快溃烂发炎,最终撑不住死亡。
这种伤兵不会立刻死,死亡率又高,还不能不救,能占用攻城敌军很多的医疗资源,十分恶心人。
胡人也是吃了多次亏,从兴汉一方学到了这种烫伤结合细菌攻击的方法。这一次直接就准备用出来。
他们当然不知道什么细菌病毒微生物,只是觉得这东西又恶心又有毒,最重要的是获取方式太简单,戴个口罩捂住口鼻就可以熬煮这玩意儿,煮沸了哗地往下一倒,立刻就能听到城下攻城士兵的惨叫声。
尽管自己也被熏得臭气熏天,他们也会高兴地哈哈大笑。
只可惜,这一次他们注定要失算了。
北原在城头的军官们将头露出城墙仔细观察清点“云梯”数量,发现确实有大概4、5百具云梯。但看模样有些“云梯”似乎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云梯。
这让他们很困惑,以为是延寿教的什么新式云梯。
延寿教的军队走到距离城墙150米外,忽然就停下来开始搭起了箭塔。
北原太子兀烬术本来都已经准备在敌军擂起战鼓的时候下城暂避,免得被流矢射中了。结果看到这一幕立刻停下了脚步。
“他们在干嘛?”
兀烬术瞪大了眼球,往左右一边看一边询问,结果他的左右也都愣住了,傻愣愣地看着。
总算有人开口,也是疑惑不解:“他们在组装什么?那是投石机吗?”
当然不是投石机了,根本就不像投石机的样子。而且投石机是昨天一天就能组装起来的吗?如果是的话,那投石机也小型到不能再小型,丢出来的石头能把城墙磕个缺口都算它厉害。
毕竟定北城可是兴汉人修建的,虽然岁月时光侵蚀了它,但也不是什么一天就修好的投石机能碰瓷的。
“放箭,放箭!别愣着,都给我放箭!”
兀烬术看着城下敌人举盾的甲士,觉得城上放箭也是浪费箭矢,可并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总不能对手的甲多甲厚,他们干脆就把弓箭封印不用了吧?
城墙上的胡人守军立刻张弓搭箭开始射。他们射的不都是木箭和骨箭了,而是木箭和骨箭中夹杂着铁箭头。
这些铁箭头还是射术精湛的士兵才有资格射的,不是随便一个能开弓的就能拿去“浪费”的。
箭如雨下,刀盾兵们举起了盾牌遮挡,但还是有箭矢落到在搭箭塔的延寿教教兵身上。但是毕竟距离城墙150米,城墙上的弓箭手开接近满弓才能射到这么远,而且还没有准度,只能覆盖射击来赌概率。
特别是胡人弓箭手们的弓都不够硬,他们几乎用的都是小型骑弓,射轻箭还能射远一点,铁箭头的话在城墙高度的加持下,满弓才能射到那么远。
因为铁箭头下坠更快,大多落在了盾牌上,后面搭箭塔的人被射中的几乎都是木箭和骨箭。而木箭和骨箭在飞过这么远之后已经没有了什么弓弦加持的动能,只剩下一些惯性和空中落下的重力势能,轻飘飘的,对着甲的士兵毫无威胁。
但铁箭头拿给优秀射手射击的好处就在于他们会观察和调整,很快他们就在接下来的射击中调整了射击角度,终于把铁箭头箭矢射到了搭箭塔的人群之中,终于有人被射中并且破了甲,发出了惨叫声。
此时,延寿教只集中一面城墙攻击的人数优势就显示了出来,立刻就有人上前用盾帮忙遮挡飞跃150多米肉眼可见的箭矢,保护了搭箭塔的人群。
城头箭雨的收效寥寥,射手们看着一片片盾牌和盔甲,心里都有些泄气。
他们想看到的是城下的敌军被他们射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的场面,却不是这种一排排盾牌把他们的箭矢都挡下来的样子。
城头的北原军官们也是皱着眉头,想张嘴停止这种浪费箭矢的行为,可又觉得才射几下就停手,会不会让敌军看扁了啊,让他们觉得堂堂北原连箭都射不起似的。
于是城头的弓箭手们没有停手,只是稍微放慢了射击的节奏,瞄的也不那么仔细了,反正箭矢都要落到盾牌上,射中人也是射到甲上,就算有射伤敌军都没见到对方被射倒,实在没意思。
城头的北原将领和兀烬术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外面的骑兵身上。
兀烬术问道:“骑兵集结的如何了?”
“殿下,5万骑兵集结的速度没那么快。而且您要他们多带骑枪,随时准备冲阵。咱们的骑枪数量本来就不多,要临时凑齐也需要时间。”
北原的骑兵骑射为主,有一把马刀已经不错了,冲阵用的骑枪大家都不爱用,一次虽然有一定的储备,也没有分到每个人的手上。到了现在需要他们冲阵的时候,才临时要发下去,这些都需要时间。
兀烬术也理解,毕竟谁也不会在马匹上保留一个一年都不见得用得着一次的骑枪。在士兵们看来减掉骑枪的负重多带两袋箭矢,哪怕带两个水囊都比带骑枪强。
回答兀烬术的北原将领有话憋着没问北原太子:您真的要让我们的轻骑兵去冲这种重步兵阵?
只要对方身上的铁甲不是纸糊的,假冒成铁甲的样子,那轻骑兵哪怕带着骑枪冲对方的步兵阵,也大概率会被挡下来。
人家又不是5千人,而是5万人。
5万骑兵冲5万步兵听起来似乎很轻松,可那是一对一分散开冲骑兵才有绝对优势,当步兵密密麻麻列阵之后,其实是你一个骑兵冲十几个步兵。
等你没有了冲锋空间,地上全是战马尸体,骑兵密密麻麻连转身都做不到时,步兵砍马脚都能把路堵死,到时候没办法冲锋的骑兵在重步兵面前,到底是谁杀谁?
“快看,那是什么?”
“他们把云梯现在就立起来了?”
“那不是云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兀烬术赶紧看过去,第一个木质的箭塔正在延寿教教兵的努力下慢慢被拉起来,9米高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定北城的城墙高度。
兀烬术忍不住在口中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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