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现在不是逞凶斗狠的时候。我需要确定下来,对方的诡象究竟包含着什么样的规则。”赵琢影焦急地喊道。
任初见摆了摆头,睁着那一双无辜的眼睛,真诚地说道:“不知道啊,我之前从未与他交手,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那为什么,你他妈的非要惹人家呢?”赵琢影愤怒地质问道。
任初见古怪地瞥了一眼,若有所思地抚摸着下巴,严肃地说道:“赵科,你不对劲。按你平时的说话习惯,向来都是理性居上,脏话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我不对劲?我看,你才是最不对劲的那个人吧,从来到这座村庄开始,你的所作所为,简直是莫名其妙的。”赵琢影冷冷地反驳道。
赵琢影蓦地回过神来,警觉地望着相安无事的队员们,以及自己毫发无损的样子,不禁感到了些许的慌乱。
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没有一丝一毫的预兆,突然狂风大作,摧毁着往来的全部渔船。
队员们的眼神中同样透露着迷茫,谁也不敢保证别人没有受到影响,但是他们的自我感觉,确实是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咦,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不是,我不是乌鸦嘴的意思。但我貌似是没有变化,我还是那个我,话说你们,难道不会也是一样的吧?”陈和光困惑到了极点,茫然若失地问道。
目前的状况太过于怪异,以至于队员们纷纷难以理解,明明畜道的诡象已经开始运作,却没有任何的后续。
除了土地测量员之外,任何事物、任何心理都没有受到其影响,照旧是诡象开始前的模样,分毫未动。
赵琢影眯起眼睛,观望着安静的土地测量员,隔着一段距离,就能感受到强烈的诡异气息。
虽说压得人喘不上气来,但是单论诡象而言,这比不上荷马铸就的影世界,甚至比不上小丑的言出法随。
不过,随着这股气息的增强,赵琢影的心里愈发没底,仿佛刚刚抓住头绪,下一瞬间就跌回了万丈深渊。
“你真是的……看来,你的诡象已经到达了极限,要是乱动的话,那就谁也保不住你了啊。”阿玛利亚跪坐在地上,将土地测量员的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满眼忧心忡忡。
任初见挺身而出,不愿意再耗下去,径直走到了二人面前。
他将手搭在腰带上,挑选出了一颗血红色的记忆球,轻轻碾碎。
霎时间,血红色的光晕包裹住了这间小酒馆,仿佛是在一枚晶莹的琥珀中,凝滞了时间与过往的记忆。
“不管你有什么招数,我都会将其扼杀在摇篮里,绝不会留下一丝机会。”任初见毫不留情地说道。
赵琢影的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在对敌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贸然出手,无疑是在葬送着战斗的先机。
但他来不及拦下任初见,就看到了极为壮烈的一幕画面,深知此事越闹越僵,无法和平共处。
那正是麻木不仁的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组成了一排人肉盾牌,阻挡住了耀眼的光芒。
任初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疑,不敢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就连这群家伙,也能免疫我的诡象吗?这简直是倒反天罡,我更不可能允许,你们这样胡作非为下去。”
“且慢。你有什么资格扣帽子,更何况你伤害的是普通居民,我也看不出你这样做的理由。”赵琢影举起右手,试图制止着他的暴力行径。
“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不对劲啊……”任初见又抛出了一颗小球,化为齑粉,飘散在了空气中。
陈和光站在赵琢影的身旁,气冲冲地喊道:“你竟然真敢动手,真当上下级关系是纸糊的吗?好啊,既然你们街委会言而无信,那就别怪我们不给面子。”
赵琢影猛然惊醒,事情的走向,似乎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急速下坠。
原本的队员分成两派,互相指责,而土地测量员却猫在了过道里,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他深吸了一口气,审视着土地测量员和阿玛利亚,推断出来的信息相当有限。
这种概念拥有极高的隐蔽性,似乎是通过操纵精神,达到挑拨离间、隔岸观火的效果。
可奇怪的是,队员们并未感受到精神被人操纵,包括赵琢影在内。
按理来说,这种诡象的境界无论多高,都会留下些许的蛛丝马迹。
最令他耿耿于怀的是,阿玛利亚竟说土地测量员的诡象已经达到了极限,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遭的小酒馆灯光昏黄,庄稼汉们依旧默不作声,站成了一道整齐的屏障,没有出现任何波动。
这种最不正常的正常,令他不禁怀疑土地测量员的力量,究竟是用在了什么地方呢?
“记住自己的真名。”土地测量员冷不丁地说道。
他的目光紧盯着赵琢影,说出的话语着实令人费解,仿佛根本没有在跟谁说话。
赵琢影不由得张望四周,犹豫良久,方才确认下来,他是在同自己对话。
“你是在提醒我吗?”尽管赵琢影难以置信,却还是困惑地问道。
“是啊。你是一个聪明人,性子纯良,希望记住我的提示,说不定后面会起大作用呢。”土地测量员微弱地说道。
阿玛利亚流下了两行热泪,滴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绽开一朵朵绚烂之花,而后迅速地衰亡。
“你何必去争那一口气呢。不争不抢,同我一样,反倒是任何事情都不会发生的。现在躺在我的怀里,就算后悔,也怕是为时已晚了啊。”阿玛利亚悲戚地说道。
“后悔?”土地测量员笑了起来。
在他的眉眼之间,展露着饱经风霜的智慧,深邃而又沉稳的心性,宛若天空中的点点繁星。
队员们不禁心惊肉跳,为之一振。
他们难以想象,这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年轻人,饱受着何其繁重的摧残,却没有低下高傲的脑袋。
“无知者,胆更大。我后悔的是,没能找到一口合适的棺材,用来安置我的灵魂。”他一边咳嗽,一边爽朗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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