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玲赶到包厢，离约定的时间，已经晚了五分钟。
“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事，我也才刚到。”李波摆摆手，把一本菜单递给王玲，“女士优先，你先点。”
“我跟你说，这家粤菜馆，是我好不容易遇到的，味道不错，你等下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趁着王玲点菜的当口，李波暗暗打量起王玲。
相比当初在学校时的男孩子气，现在的王玲，已成长为纯粹的女人，特别是身段，如成熟的水蜜桃般诱人。
如果不是大学太过熟悉，李波在超市时，都不敢认。
只是他的穿着，让李波皱起眉头。
一身夏天独有的长裙，从露出的手臂上，有些许青紫的痕迹，像是人打的。
难不成，王玲结婚后，受到过家暴？
李波很怀疑，自己猜到的，就是真相。
拿着菜单，王玲看着上面标注的价格，有点愣神，一道青菜，就过大三位数，属实有点贵。
挑着便宜的点了两道，王玲把菜单还给李波。
李波看了看，笑了，“我说小玲子呀，你这是在为我省钱吗，就点这两样菜，看不起谁呢。”
看来由王玲来点，完全不靠谱，李波把他点的，直接划掉，根据大学时王玲的喜好，重新点了五道菜，唤过门口等待的服务员，交代他们尽快上菜。
待把菜单交出去时，李波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酒，要吗？”
“不用了，下午还有事，不能喝酒。”王玲笑着摆手，拒绝道。
李波点点头，“那我不点了，下午我有事要开车，喝了就没法开了。”
把菜单交出去后，回到座位上坐好，手支着下巴，眼睛盯着王玲，一边看还一边啧啧出声。
被李波这么盯着，王玲仿佛又回到大学时，两人相处的日子，笑骂道：“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李波一拍手，大笑道：“对喽，这才是我认识的小玲子，娘们唧唧的，那真不像你。”
“滚，我本来就是女的，什么叫娘们唧唧的。”
两人仿佛都回到大学时，相互斗嘴的时光，当时的李波，因为自卑，朋友很少，除了同宿舍的三个损友，只有王玲一个朋友，也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时，李波才会由自卑变为开朗，他很珍惜这段友谊。
仿佛打开了某个阀门，两人叽叽喳喳的聊起了天，不时发出大笑。
“说说，你和你老公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李波突然说道。
王玲眼神不禁一暗，叹了口气，“当初结婚得匆忙，只是小小的办了一场婚礼，除了亲戚，谁都没请。本来想请的，但你当时的情况，我听王俊逍说过，不好意思打扰你，不只是你，王俊逍他们我也没请。”
“毕业后的那一年，我在天正娱乐当练习生的时候？”
“嗯，就是那时候。我和他是在一场宴席时认识的，当时喝了酒，我们都喝醉了，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再之后，我们又有过接触，当初的时候，他对我很好。三个月的交往后，我发现我怀孕了，只好结婚。”
“也就是说他也是粤省人？”
“嗯，准确地说，是粤东人。”
“那怎么来了汉城？”粤省离着汉城，一千多公里，在超市时，可不像是出差，反而像是在汉城生活的样子。
“他在一家公司里当主管，因为业务需要，抽调到汉城来主持新公司的组建，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是主管，那应该智商不低，可为什么……
“他家暴你了？”李波伸手指了指王玲手臂上的青紫，问道。
“也不算家暴，因为是新公司，一切都从无到有，他压力很大，喝酒后有点耍酒疯，意外碰的。”
还意外碰的，还耍酒疯，李波翻起白眼。
“这就是家暴，还意外碰的，当我傻啊。都这样了，你还不离婚，还跟他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忍了？”
王玲脸上露出一丝凄苦，“我能怎么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不看在过往，也要看在女儿份上，我要是离婚了，我女儿怎么办？”说完，王玲趴在桌上，饮泣起来。
这一哭，让原本怒气值被拉满的李波，瞬间不知所措。扯过桌上的纸巾，递给王玲。
李波没想到，男孩子一样的王玲，竟是一个传统的人，讲究古老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让李波一阵无语，又另眼相看。
在这浮躁的社会里，这样的人，几乎已经绝迹，没想到王玲是这类人。
正在这时，服务员陆续开始上菜，见到包间内如此情形，看李波的眼神很古怪。
要不是李波不是第一次来，服务员都熟悉，会误以为李波当了渣男了。
有外人在，王玲终于是止住了哭声，别过身去，用纸巾擦拭起眼泪。
“不好意思，我有点崩溃，让你见笑了。”
等到服务员离开，门被关上，王玲才不好意思地向李波致歉道。
“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见外了啊。”李波想了想，又道：“我有个建议，你听吗？”
王玲摇摇头。
“我觉得你们这样，三个月就结婚，很不正常。没有感情基础的恋爱，真的合适吗，真能做到白头偕老吗？听我的，既然他这么对你，能离婚尽快离。至于女儿的抚养权，我可以帮你，我认识有大律师，他可以帮你争取到。”
娱乐圈的合同签订，都会用到律师，李波就认识如今汉城最大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些人的能力极强，像王玲这样的小官司，以他们的能力，想输都难。
“真的可以争取到吗？”王玲抬头，急声问道。
“当然可以。你这样的，完全可以算是家暴，以家暴理由判离婚，并拿下抚养权，轻而易举。”
因为哭过，此时的王玲，眼睛肿得像兔子，李波强忍着没笑出来。
王玲沉默，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波也不摧，拿着龙虾，在帮忙去皮。去好一小蝶，放到王玲面前。
等了一炷香，王玲抬起头，似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李波，那拜托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给律师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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