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几天,白狸和莫晏都在木屋内窝着。
一方面,心情不好的白狸根本没有心思外出。
另一方面,是因为,白狸姨妈又来了。
或许是心情太压抑的缘故,白狸这次的姨妈痛的很厉害。
比前世痛经更甚。
严重到走路都是问题。
莫晏一开始是极为慌张的,克鲁尔大陆的雌性一年内只会发情一次,而白狸却在一月内发情了两次。
若不是白狸保证没事,莫晏早就扛着白狸去看医师了。
白狸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是正常的,之所以会在一个月内来两次姨妈,可能跟罪恶森林濒死时看到的女人有关。
“狸儿,醒醒。”
床上的狐狸面色苍白,原本粉嫩的唇瓣白得近乎透明,额头因剧痛而不断冒着冷汗。
莫晏只得用温水沾湿手帕,一遍又一遍地给白狸擦汗。
白狸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的眼皮,娇软的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意识因为剧痛迷迷糊糊的,却还是下意识地去蹭白蛇摸自己额头的手。
“大白蛇。”
莫晏轻声回应:“大白蛇在。”
“要不要喝水?”
“嗯……要。”
温水下肚后,小腹的痛感微微减弱,但对白狸来说还是难以忍受。
整个人病恹恹地靠在白蛇怀里,眼眸半眯,呼吸缓慢。
莫晏怕自己身上的凉意会加重白狸的情况,一直在用力量给自己的身体升温,虽然这样做白蛇并不好受,但好在这样可以让白狸靠在自己身上。
扣扣——
一阵敲门声响起,院子里传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有人在吗?”
即墨如壁虎般贴在门上,眼神试图微小的缝隙看清屋内的状况。
身后还站着即白和即音。
白狸在莫晏怀中扭动着身子,对外面的动静听得不太真切:“大白蛇,我好像,听见即墨的声音了。”
白狸转动着自己迟钝的脑子,想不明白即墨来找自己干嘛。
毕竟那天过后几人就算彻底断了联系,虽然即墨当时不在,白狸却下意识地往坏的方面想。
可能,即墨也是想自己原谅屠宙的吧……
认识几天的爱情,怎么能比得上多年的亲情呢。
事实的确如此,可白狸却忘了一件事,即墨是一个拥有自主思维的兽人,有自己的善恶是非观,所以,即墨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莫晏听着门外的动静,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狐狸现在本身状态就不好,还偏挑这个时间段来。
思考一瞬的莫晏决定不理会外面的动静。
偏偏,怀里的狐狸发出了抗议。
“大白蛇,即墨好像在外面,要不你让他进来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迟早要做个解决的。
莫晏皱着眉头,从一旁哪来抱枕,让白狸靠着,然后起身,一脸冷然地给三人开门。
即墨是趴在门上的,莫晏毫无预兆地开门,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莫晏侧身躲过,冷冷抬眸,看向几人。
即白脸上挂着歉意:“能让我们见见白狸吗?”
“不能。”
“你们……来这干嘛?”
白狸扶着墙,一步步地从房间内挪了出来,见房间内的兄妹三人,虚弱着声音开口。
“狸狸!你怎么虚弱成这样!?”
女孩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更是血色全无,整个人仿佛下一秒便会支离破碎。
即墨惊呼,想过去搀扶,却被靠的更近的莫晏抢先一步,将白狸抱在怀里。
“狸狸……对,对不起……”
即音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却发现,好像再多的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白狸这会的视线很模糊,只能隐约看清前方有几个深色的人影,从声音和身量来看,便能猜出何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
白狸靠在莫晏怀中,问道。
即音张了张嘴,刚想开口便被一旁的大哥打断。
“我来说吧。”
青年态度诚恳,姿态放的很低。
“白狸,很抱歉,当时是我太自私,我想着保全我的亲人的办法,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以至于做出那种,以情挟令的事。”
“对不起,你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屠宙犯了错,他本就应该接受惩罚,是我太感情用事,让你受了不该受的委屈,一切都是我的错,和音音阿墨没有关系。”
“哥。”即音拉了拉大哥的胳膊。
她明白,即白是想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这样就可以最小程度的影响她和白狸的感情。
可是,在白狸受委屈的时候,她选择了沉默。
这是事实。
无法逃避的事实。
“狸狸。”
“嗯?”
白狸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女孩的样子,几天不见,她似乎过得也很不好,脸色都憔悴了不少。
女孩向前一步,想拉白狸的手,却被莫晏冷眼劝退。
只得站在原地。
“狸狸,对不起,我当时选择了沉默,你一定很委屈吧。”
即白的话,白狸听了说实话没什么感觉,但即音的一句话,似乎让白狸长时间压抑的情绪看到了释放的闸口。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毫无血色的脸颊滑落。
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一片黑暗……
白狸隐约间听见了几人的惊呼,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
—线线—
白狸再次醒来时,小腹传来的痛感已经减弱了许多,白狸一睁眼,便看见包括莫晏在内的好多人,围在自己身边,跟看国宝一样看着自己。
让白狸忍不住怀疑。
她又穿了?
“看,我都说了她是心气郁结,你们把话说开了自然就好了。”
妩媚的御姐音在房间内响起。
“玫姐姐?”
白狸懵了一下,在莫晏的搀扶和众人的注视下撑起身子。
“哎,玫姐姐在呢。”
金玫应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们之间的事呢,我也都听说了。”
金玫表情带着明显的嫌弃,看向一旁垂着头的即白。
“我还真没想到,即白居然能糊涂到那种地步。”
金玫伸手,在白蛇的冷眼下揉了揉白狸的脑袋,红唇微勾:“好啦,确实是他们三个的错,我已经把他们三个都骂一顿了。”
“小狸儿,这次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最后一次,好不好?”
白狸垂下脑袋,幅度微小地点了点头。
换位思考一下,其实即白的做法能理解,只是当时的白狸不能接受,而即白的行为又太过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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