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起的比徐可莹他们还早,天还没有亮就往麟州市市区赶,天都大亮了才接到人。
“外公,这是杨建军,来帮我谈判的。”赵明没有之前的中二了,正常了很多。
宋冬瞄了一眼杨建军,很像徐文昭,一股子书生气,斯斯文文的。
“宋冬,不介意的话可以喊宋叔。”宋冬伸出左手,停在二人之间。
杨建军很平静,只是瞳孔下视,扫了一眼宋冬伸出的左手,杨建军伸出手握住的同时,说道:“杨建军,叫我建军就行。”
二人松开手后,杨建军坐直身体,眼睛目视前方,瞳孔丝毫不动摇。
“宋叔,做什么的?”
“在政府任职,闲职,来帮赵明。”宋冬则和蔼很多,说话时还带着笑容。
“为公还是为私?”
宋冬意外,随即看向后视镜,想看看赵明的反应,可什么也没看到,随即宋冬望向杨建军,目光幽深宁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建军你为了公还是私啊!”眼神又和蔼可亲,完全不复刚才的冷冽。
“我认为自己是公,可我却没有官身,所以是私事。”
“话不能这么说,国家是人民的国家,怎么能因官不官的来论公私,只要有心人人为公,那官还重要吗?”
宋冬收回视线,看向主驾驶座椅后面的平板,倒映出宋冬一半的身影,还很模糊。
“宋叔也是理想者,可我实在无法相信这是能做到了,虽然我希望可以做到。宋叔是有什么办法吗?一定要教晚辈。”
杨建军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声音还一直是一个音调,只是语气比刚才愤恨了些。
宋冬听完后,笑了出来,似是妥协,也像自嘲。
“我能想到的只有教育一条路,改革教育或许有机会实现。”
“教化万民吗?”
“不是,最值得教育的是我们这些官,和你们这些资本家,百姓只会顺应我们。”
杨建军有些好奇,关于教育他不是没想过,杨建军想不到很好的方案。
“那教育怎样改革,我想不出怎样能实现你说的理想。”
“我是党员,也是华夏子孙,关于教育,无非还是孔夫子那一套,有教无类就很好。
现在教育是只教一类,便是成绩,可擅长考试之人又有多少,百分之一都是多的,那其余九十九不是逼自己就是苦自己,若是放开成绩,只考核技艺,是不是就会百花绽放!”
宋冬打开身前的平板,好奇的来回摆弄,杨建军估计要一会时间思考。
杨建军认为宋冬说的很对,可与他说的理想,只有一点点关系,没有必然联系。
“这是可以尽可能让所有人各有所长,就算你说的能实现,可与人人为公没有很大的联系。”
宋冬熄灭平板,看向杨建军,他还是那样笔挺。
“权力和资本是客观现实,是中性的。使之变成洪水猛兽的,是我们。
若是放开成绩考核,便可以更从容教育我们的下一代,让后来当权者清廉奉公。”
杨建军更深入思考,他觉得宋冬只说了冰山一角,冰面之下的还需他自己去寻求。
良久杨建军出声问道:“可强权何来,没有强权堵住权钱的腐蚀,再好的教育都是枉然。”
宋冬看杨建军还是动容了,杨建军身子都不自觉弯了一点。
“所以我看好魏信,你不是为了这个吗?”
杨建军瞬间恍然,知道宋冬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把自己绕进去。宋冬说的是结果,并不是方法和原因,让杨建军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叔,不愧是做官的,确实比我们敏锐许多。”杨建军真情实意说道,杨建军确实比不过宋冬的思维能力。
“人各有所长,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自然看的多一些,没什么好说的。”宋冬说完就闭目养神,他可不想再与杨建军掰扯,拳怕少壮。
杨建军还要说些什么,可他心生奇怪,回头看了宋冬一眼,发现其闭目养神,显然是不想搭理杨建军。
杨建军见状,也放弃了,同样闭目养神,只是一个躺着,一个直挺着身子。
赵明透过后视镜,看到二人停下,不再讨论,赵明暗暗松了口气。
杨建军可不是会松嘴的人,以后一定还会有争执,不过那时肯定不只有自己在场,没必要很担心。
······
阿娜尔罕提着一个金黄色的铜壶,倒满一杯又一杯奶茶,这是她一手熬制的新疆奶茶,正好可以作为包子的配食。
徐可莹伤感来的很快,可去的也快,徐可莹认为她需要背负,可不用一直想着,一直背负前进,该开心时就得开心。
徐可莹咬下一口包子,油香满溢,却不会滴落,弄的满手都是,伯母的包子永远恰到好处。
徐可莹还没有咀嚼完就惊叹的赞叹:“伯母的包子永远都吃不腻,太好吃了。”说完徐可莹拿起面前的奶茶喝下一口,奶香四溢。
“尤其是配上伯母的奶茶,世间绝配。”
阿娜尔罕看着有些夸张的徐可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以前的徐可莹可没有现在这样开朗,那时的可莹也就比自己大女儿好一些。
阿娜尔罕还在想着,就被一声更加洪亮和夸张的声音吸引去。
“妈,你怎么没有喊我,不是说要早叫我的吗?”徐梅连忙跑到餐桌前,拿起一个滚烫的包子,就要放到嘴里。
“热,慢一点,包子很多,够你吃的。”阿娜尔罕叮嘱道。
“没事,我习惯了。”徐梅说着习惯了,可还是不断呼气,降低口腔中包子的温度,手指也是来回交替。
阿娜尔罕见状,说:“就知道嘴硬!”
徐梅只是嘿嘿笑,没有说话,她忙着吃包子没有空隙说话。
徐兰却碰了碰徐梅,想让徐梅慢一些,可徐梅只是看了一眼徐兰,就继续往嘴里塞包子。
徐兰也不恼,只是暗暗叹息,不再管了。徐兰每次都会管妹妹,每次都不管用,然后徐兰还会管,都成习惯了。
魏信刚吃完一个包子,又拿起一个,另只手还端着奶茶饮了一口,魏信也被惊艳到了,果然美食是吃不完的,尤其是中国美食,无穷无尽。
阿娜尔罕慈祥的看向魏信,问道:“魏信,喜欢吗?”
魏信慢了半拍,连忙说道:“喜欢,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油而不腻,香气四溢。”
“喜欢就好,等你和可莹有时间可以来,我做给你们吃。”
阿娜尔罕自从跟徐文武来到山东,回到娘家的次数少的可怜,要不是交通发达了,她可能就回不去了。
以前阿娜尔罕牵挂遥远的故乡与家人,现在她成了那个被思念的故乡与家人,其中的转变是阿娜尔罕从少女到妇女,是女儿到母亲,是记忆的消散。
阿娜尔罕起身向门外走去,止不住的眼泪,是不能见人的。
徐军看到了,跟上母亲,徐军看见厨房里的母亲在擦拭眼泪,躲在门外,没有进去。
徐军望向天空,很美,蓝色天空中飘着一朵朵云彩,纯白无瑕。
阿娜尔罕止住自己的眼泪,走出厨房,看见了自己儿子,惊讶问道:“在看什么?”
“妈,你看天空漂亮吗?像不像外婆家的天空。”
阿娜尔罕抬头望向天空,说道:“不像,你外婆家的天空不会有这么多云彩,怕是要下雨了。”
随即阿娜尔罕就又看向儿子,出声说:“给你爸打电话,吃饭了怎么还没回来。”
“奥,我打完了,应该快回来了。”徐军还是没有低下头,一直注视飘动的云彩。
“你等着吧,我进屋了。”阿娜尔罕看儿子没有回屋的打算,就一个回屋,他们是母子,可也是两代人,阿娜尔罕不强求自己理解儿子,她只会支持儿子。
“嗯。”
······
徐文武回家之后吃完饭,和徐文昭一起坐着喝茶,顺便聊些家常,而孩子们都到二楼玩去了。
二楼阳台,一整排软绵绵的沙发,躺着五个人,阳光平等的洒向每一个人,每个人都闭眼享受,金黄的太阳不容直视。
徐梅这时说道:“哥,不能多待两天吗?”
“不能。”徐军断然说道,没有其余的可能。
“哥,你还不如就和姐一样,当个大学老师就算了,非要去实验室,累人不说,还没有时间。”徐梅抱怨道。
“不管怎么说,都比你做美妆博主好。”徐军完全不明白妹妹徐梅做的意义,在他看来徐梅卖的那些,都是噱头,可买的人一点不少。
“挣钱就行,你一直说的没有用,只是从化学方面说的,可人更多的需要心里安慰,而我就能提供。”徐梅满不在乎,她做美妆的,自然知道真假。
徐军没有继续争辩,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都是现在这样不了了之。
这时魏信突然问道:“徐梅妹妹,现在中式美妆有市场吗?”
徐梅想了想,很正式的说:“有,但是产品定位都很模糊,成分也都是奇奇怪怪,现在人们不是很信任,所以市场很小。”
然后徐梅好奇问:“姐夫,问这个干什么?”
魏信没有回答,而是徐可莹回应:“我们在华京开了一家汉服公司,叫如意斋,魏信这是想把中式美妆一起做了。”
徐梅立刻惊起,看向徐可莹,大声喊道:“汉服公司?定位是什么?”
徐可莹也坐了起来,耐心解释:“我们正在做高定,但以后会做平价汉服。”
然后补充道:“兰姐、梅姐可以把你们的尺寸告诉我,可以送给你们几套汉服,徐军哥,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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