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暄枫夜以继日地捉弄宁洁薇。
宁洁薇也不是善茬,每次都会反击回去。
奈何穆蓉有意保护宁暄枫。
不管宁洁薇有了什么主意,都会被穆蓉一再阻挠。
穆蓉应对宁洁薇,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一连两日,宁洁薇坐立不安、寝不安席,连一日三餐都必须吃得小心翼翼,不然一个不小心,便被会宁暄枫捉弄得惨不忍睹。
今日,宁洁薇正用着午饭,突然飞来一支箭,直击她的心口。
“啊!”
宁洁薇瞬间吓得花容失色,一个没坐稳,仰倒在地。
“磕到头了,好痛……”
“嗯?”
“奇怪,箭中心口,怎么只有头痛?”
宁洁薇移目一看,只见箭头怪怪的。
随手一捏,才发现箭头是软的。
“又来了!”
“他有完没完?”
“气煞我了。”
“今日,我非要找母亲评评理,世上哪有他这样的兄长?”
宁洁薇原想吃完午饭,再去贤仪居,奈何心中不悦,刚吃了几口,便觉食不甘味,已经气饱了。
“不吃了,直接去找母亲。”
宁洁薇放下筷子,风风火火地去了贤仪居。
一进门,她便是直接责问。
态度恶劣,全然没了该有的敬意,言语之间,尽是恼怒。
“二哥哥欺人太甚,居然用箭伤我!”
说着,她没好气地把箭扔在地上。
“母亲你瞧,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伤人之物。”
“他过分至此,你还要继续袒护吗?”
穆蓉俯身,捡起地上的箭,仔细端详了一番,继而轻松一笑。
“这箭头是软的,根本伤不了人,你没发现吗?”
“你二哥哥若真有心伤害,你怎么可能活蹦乱跳地,跑来贤仪居向我告状?”
“由此可见,你二哥哥心地善良。”
宁洁薇被这番言语惊呆了,愣了一下,才做出回应。
“母亲之意,捉弄于人,居然是心地善良之举?”
“那我捉弄反击于他,母亲为何处处阻拦?”
穆蓉依旧振振有词,脸上挂着悠闲轻松的笑容。
“你二哥哥不知道你是亲妹,以为你是潘姨娘所出、外室之女,所以才捉弄于你,属于无心之失。”
“你明知他是兄长,怎可成心戏弄?”
宁洁薇不由地吃醋。
“我捉弄他,便是成心的;他捉弄我,便是心地善良、无心之失?”
“母亲,恕我直言,你这也太偏心了吧!”
“我没瞧出他有什么好,愚蠢至极,怎么值得母亲这般宠爱?”
穆蓉一听,收起笑意,这才气恼。
“谁允许你这么谩骂兄长的?”
“他是兄、你是妹,他管教你,是情理中事。”
“哪有你管教他的道理,岂非忤逆?”
宁洁薇气得直跺脚。
“捉弄即是管教,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歪理,母亲满口胡言,简直蛮不讲理!”
“你不就是偏心嘛,哼。”
“好歹你该说说,凭什么只偏心他,他配吗?”
见她气急,穆蓉这才软了态度,拉着她,一起坐了下来。
“气大伤身,何必跟自己的二哥哥置气?”
“我的意思,一定是宁云溪怂恿枫儿这么做的。”
“母亲向你保证,你二哥哥与人为善,真的从来没做过捉弄之事。”
宁洁薇根本不信。
“我看他得心应手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做。”
“而且我问过了,二哥哥只在椿萱居大火、父亲罚跪宁云溪那日,见过宁云溪一面。”
“请问母亲,宁云溪罚跪,一直到深夜,何来时间怂恿?”
穆蓉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那便是那日怂恿的呀。”
“你别看她罚跪,像是受了牵绊,便以为她怂恿不得。”
“她的本事可大着呢,最懂利用人心了。枫儿天真烂漫、纯正无邪,可不就被她三言两语的,直接哄劝过去了?”
“你着实误会枫儿了,这都是宁云溪的错。”
宁洁薇依旧吃醋,嘟起双唇,满不高兴。
“那日大哥哥也在,母亲怎么不说,是大哥哥怂恿的?”
“即便是宁云溪所为,那大哥哥为何不出言提醒?”
穆蓉一脸无奈。
“你大哥哥心思不深,完全及不上她。”
“可能是,没听懂她话中之意。”
宁洁薇不屑一笑。
“大哥哥没听懂,倒叫那个傻子听懂了?”
“母亲怕不是在说笑吧?”
穆蓉气得瞪圆了眼。
“你说谁是傻子?”
宁洁薇气势弱了一分,口服心不服地改了口。
“我是说,倒叫二哥哥听懂了,总行了吧?”
穆蓉微微消气。
“这还差不多。”
说着,又绕回了宁云溪。
“你养在深闺,很少与人来往,而今刚刚回府,难免不了解宁云溪。”
“我跟你说,她巧舌如簧,怂恿时,足以瞒过奉哲,只说一些能让枫儿听懂的话。”
“她心思真的很重,你去打听打听,天下谁人不知?”
宁洁薇沉吟一会儿,做了决定。
“好,那我去对付她。”
穆蓉满意一笑。
“嗯,这就对了。”
“你放心,你二哥哥那边,我去提醒,只需随口一句,他也就改了。”
“他真的很善良的。”
宁洁薇无言以对地给了一个白眼。
全天下,恐怕只有母亲觉得二哥哥心地善良吧?
又蠢又恶,真想不通他有什么好?
宁洁薇回到椿萱居。
大火之后,椿萱居仅剩下一个房间可以住。
她自然是留给了自己,至于下人们,则被安排住在不远处的湘竹苑里。
不一会儿,贴身侍女唯雯快步走了进来。
“姑娘,奴婢回来了。”
“按姑娘的吩咐,奴婢找来了民间刺客,皆是武艺高强者,必定可以一击致命。”
“只是回府的路上,奴婢似乎瞧见三姑娘,往帝瑾王府的方向去了。”
“帝瑾王府由督护台的人轮流守卫,实难攻破。姑娘看看,是不是等三姑娘回府之后,咱们再动手呢?”
宁洁薇满口轻蔑。
“督护台算什么?”
“加派人手,直接攻破。”
“我今日就要看见她的项上人头!”
唯雯听得一惊。
“姑娘气急,也不应如此鲁莽。”
“督护台都是一些健壮魁梧的武臣,手下的人,个个都是拔山举鼎、孔武有力者,民间的刺客,如何攻破?”
“而且,万一留下把柄,岂非惹祸上身?”
“以奴婢拙见,此事应当智取。”
“姑娘聪慧过人,一定能想到好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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