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朝露已经对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口吃饭的殊墨束手无策了——她实在想不通,这么多香喷喷的美食摆在面前,这人怎么一点儿也不动心呢?!
“哎呀~你就吃一口嘛!”朝露欲哭无泪地夹着一块糖醋排骨,可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这面部表情严重缺乏的家伙就是不为所动,两眼平视着前方,看也不看摆了满满一桌的丰盛菜肴。
行,你不吃我吃!!
再也没了耐心的朝露“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面上,一屁股坐在殊墨对面的座椅上,特别纯爷们地端起一海碗米饭,吭哧吭哧地猛吃了起来~~~
“……”
看到朝露这彪悍的吃相,本来就没胃口的殊墨脸色更难看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闪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不等朝露惊呼出声就瞬步绕到了饭桌前——墨发青衣,剑眉斜飞,嘴角那一抹轻佻意味十足的坏笑足以让见者印象深刻……
“君无夜?!”朝露手一抖,筷子都吓掉了。
没错,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正是消失了好一段时间不见的君无夜。
貌似对朝露的反应不太满意,君无夜微微皱了皱眉,冷不丁地走近一步,凑到朝露面前,喃喃问道:“分别这么久,小娘子不该献上香吻一枚以慰为夫相思之苦么?”
一开口就是这种无节操、无下限的要求,朝露额头青筋一跳,想也不想就挥出一拳过去,却被君无夜轻轻松松地避了开来。
“不错不错~今日一见,小娘子还是这么的……美丽而彪悍~”君无夜打了个哈哈,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殊墨身上,“一路跟踪你许久,见你不吃不喝的还感到挺惊奇,没想到最后还是晕倒在朝露小娘子的怀中啊~”
殊墨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地看向君无夜。
“你们两个……”朝露无语地按了按额头,对此奇葩的相遇她已经不想吐槽什么了。
听到朝露的抱怨,君无夜笑眯眯地站近了一步。
“算了,你们聊吧~”她摇头叹气地从桌边走开,对于殊墨她是沟通无力,再加上一个没节操的君无夜,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谁知她刚要离开,就被突然起身的殊墨拦住了,“我有话问你。”
“什、什么?”每次和这家伙拉近距离的时候她就莫名其妙地感到紧张。
“需要我回避吗?”君无夜极有自觉地插话道。
“不必……”殊墨摇摇头,似乎君无夜在与不在都没什么所谓。
但是对于朝露而言,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心情被君无夜脸上神秘兮兮的笑容弄得越发忐忑了,声音弱弱地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啊?”
“我原本不想来找你,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殊墨语气平淡,可一双深潭似的眸子却死死盯住朝露的脸庞,让她心口发紧,“把钟离诉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钟离诉??
朝露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根本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啊!
“快。”殊墨眉头微蹙,素来清冷的表情竟也带上一丝隐隐的急促。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啊!”朝露心里很是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引起殊墨的误会。
悲剧的是殊墨明摆着不相信地冷着一张脸,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仰起头来,沉声道:“葬寂谷,有印象了吗?”
“?!”
朝露震惊不已地愣住了,是梦中见到的那个和殊墨有几分相像的白衣青年?!手指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里面装着那只没有开口的小盒子……不行!她还要去到那个叫葬寂谷的地方,取回记忆,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这一切的关联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绝不能交予他人!
于是她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嘴角,讪讪道:“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话音刚落,殊墨就神情一凛,扼住朝露的手腕,仿佛知道那木匣子藏在哪里一般,强行伸手去取……
“不!不能给你!”朝露连声惊呼,可还来不及阻止,就隔着衣料感觉到那木匣子发出缕缕灼热,自发自动地脱离了她的身体,晃晃悠悠地悬浮到半空中。
“这啥??”悠然靠在桌边吃花生米的君无夜挑高一侧眉毛,一脸见鬼了的诧异神情。
被眼前突变奇幻的画风惊呆了,朝露目瞪口呆地望着半空中微光环绕的木匣子,话到嘴边还没问出口,就看见那玩意像上了发条似的转了个圈,然后猛然暴起,冲破窗户纸飞向屋外。
“站住!!”
殊墨怒喝一声,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留在屋内的朝露和君无夜对视一眼,都觉得殊墨追着一只木匣子大喊“站住”的场景有些诡异,可又没时间多想,只能追随殊墨的脚步闯出房门。
谁知,等三人赶到庭院时,那奇怪的木匣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没追到那盒子,殊墨面如死灰地踉跄了一步,紧抿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都怪你,谁让你强抢的!”朝露也急得不行,要知道那看似普通的小盒子可是寄托了她全部的希望啊!现在找不见了,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我会想办法的……”殊墨微微垂着头,似在说给朝露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满是疲惫的神情让人看了忍不住地心疼。
没法子,谁让她顾朝露心肠软,尤其是美男当前露出毫无防备的无助之姿时,她就更加抵抗不住了~叹口气,有些费劲地抬高手臂拍了拍殊墨的肩膀,“算了算了,灵异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或许还有别的转机。”
“哈哈~就算失忆了,小娘子还是这么的宽容大度啊~~”君无夜调笑着打趣道。
“那是,姑奶奶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朝露丢过去一记白眼,持之以恒地拍着殊墨的肩膀,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对他说了重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情不是吗?
可还不等她安慰完毕,殊墨就身子一歪,趔趄倒向了朝露——“殊墨,你怎么了?!”
君无夜表情一变,紧走几步过来搭住殊墨的肩膀将人搀扶起来,“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赶路已久,身体早就达到极限了,先扶回去休息。”
“呃?嗯!知道了,你跟我来——”朝露点点头,慌忙带路去往房间。
将人扶到床上,朝露又不放心地给掖了几次被子,难忍担忧地问君无夜道:“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吃东西也不肯睡觉啊?”
“谁知道~”君无夜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和朝露不一样,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切,但视线依然凝聚在殊墨身上,“既然他有心隐瞒,我们着急也没用。”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到殊墨这副模样,她再没心没肺也轻松不起来啊!总觉得整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那只从梦中穿越到现实的木匣子,还有她遗失的记忆……
离开房间,朝露又拦住君无夜的去路,偷偷将他拉到僻静无人处,无比郑重地问道:“有关于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拜托全部告诉我吧!”
……
……
与此同时,陵水战场。
冷月的光辉将这片荒原映出几分凄凉的意味,夜风萧瑟,战马嘶鸣,大军行进的脚步踏出尘土翻飞。
瑞王候奕一袭戎装,骑马走在队伍最前方,这支精锐队伍已经风雨无阻地行军半个月,一路抵达曦国皇室军在****最后的防线,只待拂晓之时一举进发,尽数歼灭附近的驻军。
“王、王爷!!”
早先派出的轻骑探子神色匆匆地策马奔来,一见到候奕就连滚带爬地从马背跳了下来,跪地拜了几拜,道:“大事不好了,前方敌军驻地里竟然出现了苍霄国的旗帜!!”
“苍霄国?!”候奕握住缰绳的手掌倏然一僵,目光迅速冷却,“你确定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轻骑探子俯首一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听闻此言候奕良久不语,本来他就对侯承允押送途中神秘失踪一事赶到很是蹊跷了,只是想来想去也猜不到朝中还有哪股势力到了这种时候还宁愿助纣为虐,没想到……哼,苍霄?真是久违了的对手啊~
“传我命令,今夜暂不行军,就地扎营!”候奕斩钉截铁地一挥手,通知副官传令。
半个时辰后。
候奕面色凝重地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直到派去探听消息的燕凌波身影如风地闪了进来……
“王爷,确实是苍霄国的使者,”燕凌波双眉紧锁,俯首禀报道,“还有,此次侯承允并未随军来到前线。”
“这样啊~”候奕单手托腮靠在平铺桌面的地图上,“那么,明天的战役我也别露面好了。”
“诶?!”燕凌波大吃一惊地抬起头来,只见候奕脸上的表情出奇从容,难免感到困惑。
候奕腾出一只手指点着备注了工事标志的地图,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悠然道:“难得不作为主帅出征,定要抓紧机会好好观察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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