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痕刚脱了一层,就被一把薅住后脖领,一时没防备,被拖着后退两步。
他挥手挣脱后不悦道:“姓林的,你又干什么!”
林卿泉直视对方反问:“你想干什么?”
“暖床。”卫痕吐出两个新学的字道:“音音被我抱着就是暖和的。”
“你有暖壶暖和?”
“废话。”他怎么可能有暖炉暖和。
林卿泉注视他,一字一顿道:“那你想怎么暖。”
“……”卫痕无言,他当然知道怎么暖和,但现在不能那么暖。
所以暖床还不如暖炉,这个认知让他歇了心思。
房间陷入诡异沉默,外面天空漆黑。
姜茗音准备闭眼睡觉,刚闭上感觉身边动静,又被迫睁开?
两人在床边,一人坐着,一人蹲着。
蹲着的卫痕伸手试了试额头温度,问道:“音音不舒服吗?”
另一边,一只手伸进被窝,捂住被窝里的手感受温度,手的主人目光沉沉,似乎生怕床上的人闭眼就醒不来似的。
姜茗音解释:“天都快亮了我好困想睡觉,你们不困吗?”
刚说完,卫痕又开始脱衣服,这次没有被阻止,两下脱完躺进床的里侧,伸手去拉住被窝里的手,才发现两人背着他,偷偷在被窝里牵手。
他凶狠的盯着床边人,在被窝里强行掰开对方指头,像极了法海拆散白娘娘与许书生,掰完就开口赶人:“你还不回自己房间做什么!”
林卿泉不理他转身,吹灭蜡烛。
在卫痕以为对方识时务时,衣裳一解,在黑暗中躺在另一侧。
他咬牙切齿,要不是音音躺的太边缘,他就躺外面,不会让这厮得逞。
趁他不在爬床就算了,当着他的面也爬床!
姜茗音让了让,床边的人躺平,又加了两大暖炉,一下子床变的拥挤,两人分配均匀,一人拉着她一只手。
被窝里温度越来越高,暖炉被丢到一边,身侧两人把她挤在中间,再没有其他动作。
一个,怕有了新欢不要旧爱而安分。
一个,似懂她所想依着她。
不管如何,姜茗音今夜炸了鱼塘,感觉收获颇丰,然后满意的睡着。
两人忙碌一夜感觉困倦,握着柔若无骨的手睡去。
黑暗中,换下的被子被卷在桌前,像两个人趴在桌子熟睡,床上三人被屏风挡住,外面无法窥探。
天空变的明亮,太阳高高挂起,却感觉不到温度。
姜茗音醒来没有动,双手还被握着,身边两人都在熟睡,醒来两美男在身侧,心里美滋滋。
感觉握着自己的指尖动了动,她重新闭上眼假装睡觉。
两人醒来先是探了探体温,睡着的人动了动似乎要醒的模样,让两人停下动作,确认不是昏迷反而放心下来。
等了片刻,动作小心起身出了房门。
房门再次打开,坐起身的姜茗音被穿上衣裳,被伺候着洗脸漱口,身后还有人替梳头。
脸上残留的易容被清理,发丝被轻柔束起。
喝了粥拒绝喝药,理由为:“一碗下肚药到病除,多吃点美食就好了,是药三分毒。”
两人没有逼她喝,但又请了大夫确认。
确认时,大夫只看见一只手,也只能诊脉,脉象强劲有力,身体健康之象。
大夫看着一左一右门神,表面平静,心里怒吼:老夫要望闻问切,懂!?
结果还是没看到。
大夫离开后。
卫痕一把把人搂怀里,正要亲一口宣泄思念。
林卿泉抬手一把薅住长发,扯着,直到对方放弃。
“姓林的!你想死……”
卫痕狠话没放完被打断。
“去把事先处理好。”
这句话让他停止挣扎,挣脱拉扯,快速在小嘴上亲了一口,像宣布主权道:“音音,等我回来。”
说完像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耀武扬威的反手拉着白斩鸡就走,免得旧爱不在,新欢不安分。
大步走出房门后放开手,理了理衣裳,温和的表情变得冷峻。
林卿泉回头看了一眼,转头跟上前面的人。
他心中跟明镜似的,路上无人时,只对面色不善的人说了一句话:“你不愿意可以放手,有的是人愿意,我不会是第二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卫痕脚步停顿随后继续前行,衣袖下的手握紧拳头。
他才是第二个,还是用不光彩手段,一切都是自己引起,自己是品行不端的卑劣者,没有给予音音该有的尊重,根本不配说爱字。
卫痕心中压抑着情绪,看着下毒者目光深冷。
林卿泉坐在刑房外,像闻不到血腥,听不见惨叫,也看不见严刑拷打,端着茶杯品茶,把铁牢当茶楼雅间。
这时一人靠近耳语:“大人,宋国罢战,封了雪山的通道,据探子来报,姜国占领了宋国边界城,但宋国大军未去支援,还在原地驻守,可能有诈……”
“知道了,暂时按兵不动。”身边人没离开,林卿泉目光落在他身上,通过对方脸上的特征,声音与穿着确认来人身份:“还有什么事?”
那人把声音压的更低:“陛下中毒。”
这次不再是装病,有人动手了。
林卿泉示意人先离开,坐了一会儿,等刑室里的人停手,他才站起身离开。
身后牢狱中传来卫痕冷冷的吩咐:“别让他死了,直到给我问出幕后指使者!”
“是。”
卫痕放下鞭子,对手下吩咐完,出来见位置上没人,快步追了出去。
快要到时又放慢脚步,低头看了看身上,转弯去了另一边,再回到院子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他进了院子发现情敌不在,只有一人在房中看话本,瞬间心情好多了。
进门先摸了摸暖炉,感觉没多少温度,添了炭火放回去后,轻轻坐在一旁,目光温柔注视着陷入软榻上的人。
姜茗音翻了一页,认真看着以女子为主人公的话本,身边人的情绪她感觉到,却没有主动开口。
成年人了,既然不说不问,那便自己解决问题,但酝酿久了也不行,容易钻牛角尖,还是要照顾自家夫人心理健康。
她抬手把话本递了过去,带着撒娇的声调道:“我看累了,你读给我听。”
卫痕自然不会拒绝,接过话本,再把人捞进怀里,裹进披风之中,低头贪念的吻在红唇上。
亲了许久才放过怀里人,目光从微肿的红唇上挪开,单手拿着书,从最新一页开始念。
还没念完一页,外面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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