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顺了顺怀中人的毛发,黑瞎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迟疑“您这个样子,倒是叫瞎子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了啊。”
“那就不说了。”深吸一口气的吴难也放松了自己绷起来的神经。
“只是先生,我可以不计较您在我身旁安插的那些探子。但您从今日起,必须将我家里人身边的探子处理干净。”
“不然真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谁受伤,我想咱们两个应该都不会闹的太好看。”
“成吧。”在沉默之后才同意这件事的黑瞎子叹了口气“那小少爷要如何弥补瞎子的损失呢。”
“您这样的人,究竟还缺些什么东西呢。”抬起头的吴难笑意不达眼底,毕竟这个老东西活的太久了,久到他已经没有任何在乎的人了。
“嘘,”可黑瞎子刚准备张口,他就被吴难的动作打断“我知道您要说的是什么。可这件事现在还是不可以的,毕竟我还是一个未成年。”
“好了,”收敛好自己的脾气,吴难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黑瞎子的怀抱,他竟然要离开这间屋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您也要早些休息。”
“您呢?”站在原地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小东西离开的背影,黑瞎子带着明知故问的语气继续道“难不成您还想再这个时候去叨扰二爷吗。”
“如果我不去的话,二叔会一直等着我的。”
关上门的那一刻,是吴难突然变了的脸色。
原因无他,他看见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他们门外面的吴二白。
此刻害怕外加尴尬占满内心的吴难无助的搓了搓手,不是他家贰京叔呢,这怎么就任由二叔自己一个人过来听墙角啊。
总不能都听见了吧……
呵呵,是呢,都听见了呢。
“二,二叔,好巧啊……”扬起一抹尴尬的笑容,吴难不着痕迹的向后微微退了半步。
就算他现在在外面是个牛天牛地的小疯子,但是在自家二叔面前,他就是一条没用的狗。
“疯够了?”和吴难设想的不一样,吴二白只是上下扫视了这一圈还算完成的吴难,就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既然疯够了就跟我过来。”
“好。”明白自家二叔并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吴难摸了摸鼻尖带着些许的心虚跟在他的后面。
“坐吧。”一路回到书房,吴二白进屋也只是叫吴难坐在一旁后,他就自顾自的处理起自己的事情。
“二叔,”最受不住这样折磨的小狗心虚的凑到了自家长辈的身边“我错了,我不应该跟黑瞎子胡闹。”
“嗯,继续。”头也没抬的吴二白继续自己的事情,可现在站在他身旁的吴难到真真是一点都不敢有别的什么小心思了。
毕竟这样的吴二白要比将愤怒露在明面上的他还要恐怖,因为在这个时候,除去他的那位枕边人以外,没有人能想明白这只老狐狸此刻的心思。
所以,这位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贰京叔究竟去哪里了啊!
“二叔,”在自家贰京叔不在身旁,吴难此刻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找到自己最近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或者是他在什么地方惹到了这只老狐狸。只是,很可惜,他并没有找到“您今晚叫我……”
“我叫你也没别的事情,”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事情,吴二白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自家的小侄子“你今天和黑瞎子已经交过手了。那按照你现在对他的了解,你认为要是杀了他的话,你有多大的把握。”
“这如果不算任何的损耗,甚至我不去想任何后续事情的话,”略微沉吟的吴难开口将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我想我大概能有百分之四五十的可能和他同归于尽。”
“但是要算后续以及我们两个都出现问题之后,以及那些需要处理的东西。那我认为现在这个时候的我想要杀了黑瞎子,那就是有些困难。”
“毕竟我和这个黑瞎子不一样,他身后空无一物,而我的身后则是整个吴家以及……”话在这里停顿,吴难在这一刻直视吴二白的眼“二叔,您知道的,在这个计划结束之前,我永远都不会只是我自己的。”
“我现在的身后不仅仅是咱们吴家,我目前还肩负着前期清理那些耗子的主要责任。”
“没办法啊,”看似无奈的人眼中蕴藏的寒意却也是丝毫不见减少“谁叫耗子第一个想要毁灭的家族,就是咱们呢。”
“嗯。”吴二白最后只给出了这么一个声音,他随即又低下头开始处理起刚刚没有处理完的事情。
而吴难这个时候只是静静的站在吴二白的身后,他不急也不恼,他在等着吴二白的开口。
“小难啊,”时间1分一秒的过去,沉得住性子的叔侄二人终于是在吴二白将自己手中需要处理的文件都一一处理好后,他才接着开了口“想问什么就问出来吧。”
“想问的东西其实没有什么,”语调随和的小孩伸手按在了吴二白的肩头为他轻轻的按摩了起来“二叔,您知道的,我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究竟是没有太多的想法,还是现在不敢有太多的想法。”微闭起眼睛任由自家小孩儿为自己按摩酸疼的肩头,吴二白说出的话却叫吴难突然的笑了起来。
“不愧是二叔,我在你面前终究还是不行啊……”
“你既然没有什么想问我的,那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你就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在刚刚之前我为什么问你那么突兀的问题。”
“这些问题的答案我现在虽然弄不太清楚,”吴难老老实实的开口答道“但我知道您一定不会害我。”
“我本身就是您一手教养起来的,您对我的了解以及我对您的了解都是一样的。虽然在刚才听见您问我那个问题的时候,心底隐约有了一些答案,但我还是想再等一等。”
“等什么?等你心里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不,”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吴难的手从吴二白的肩头转移到他的鬓角“二叔,我等的那个答案并不会是不切实际的。”
“毕竟在您手底下成长起来的我,自然也继承了您的一些习惯。”
“在没有任何笃定的前提之下,我必然不会轻易的决定或者相信某些事情。”
“贰京不一样,”很突兀的话从吴二白的口中说出,但吴难也能明白吴二白这句上下都不挨着的话所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他的一颗心,全部许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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