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再告诉你一个事情,”原效春说道,“这个世界里没有护士玩家。”
也就是说,玩家这一方缺少护士这一身份的助力。
我点头:“明白了。”
目送原效春离开病房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起床时,为了找病员牌,忙碌了一头大汗,而且我还忘记了洗漱。
我估摸着刚刚我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和满脸的汗和原效春进行交流的。
太尴尬了。
我迅速冲进卫生间完成了洗漱。
……
等到九点一过,外面的走廊又热闹了起来。
我又径直跑到胡沙的房间敲响他的房门。
“门没锁。”胡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打开房门,看到胡沙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扣手玩,看我进来后,立马就坐了起来。
他的脸比起昨天消肿不少,至少能看出来个人样了。
“原效春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我问他。
胡沙看了我一眼,然后摸摸自己还有些浮肿的脸,神情中带着点气愤和懊恼:“她说她已经跟你交涉完毕了,让我跟你谈,她忙着查房,说完就走了。”
“她是不是觉得我看上去很笨?”
他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
我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下,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看着他:“也许是这样。”
胡沙果然炸毛了。
“哈?”他音调拔高,笑容变得有些扭曲,“她看不起我?她凭什么看不起我?”
看着张牙舞爪的胡沙,有的时候我真的有点为他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她看不起你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先跟你说说原效春跟我说了什么。”我用一句话制止住胡沙的发癫。
他听到我的话后一下子就变得安安静静的,一双黝黑的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心里头有点发毛,用手遮挡住他的视线:“原效春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护士玩家,医生只有查房,警报灯响才可以主动接触病人,冬夏去了特殊隔离病房,大概率回不来了,最后,”
我停顿了一下。
“我们今天要去四楼胸外科找线索,打听传闻。”
胡沙来劲了:“那还等什么,出发!”
我眼中浮出笑意:“走吧。”
……
四楼胸外科的走廊上没有什么人,和精神科一比较就显得非常冷清。
走廊上来往的人和精神科截然不同,精神科在病人自由活动时间期间,根本看不到除了病人以外的人。
而胸外科的走廊上,除了一些出来活动的病人,还有几名护士推着换药车,忙碌地来来往往。
“我们分开行动。”我对胡沙说。
胡沙在我旁边早已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了,听到我说分开行动后一溜烟就窜没了影。
而我决定去找一个护士姐姐打听打听。
我站在走廊的边缘,四处环视,终于找到一个推着空换药车刚从病房出来护士,上前截住了她。
“美丽的护士姐姐,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听我说几句话呢?”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平静温和。
护士姐姐用平淡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身上的病员服,随后看了一眼护士服胸前口袋挂着的迷你表上显示的时间,开口:“有什么事情,请尽快说。”
“我想问一下,咱们胸外科以前有过裴星星这个人吗?”
我并没有单刀直入询问传闻,只是先从裴星星这方面入手。
护士平淡的目光有了一丝波澜,眼神变得悠远绵长,仿佛在回忆什么难以忘怀的往事:“有过,一个叫裴星星的小女孩,是个可爱礼貌又坚强的小朋友。”
“她是因为什么进了第二病院呢?”我一步步询问道。
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随即神情变得有些警惕起来。
我心里一个咯噔。
我不会说错话了吧?
“你是记者?”她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并且带着威胁和恐怖,她的眼睛逐渐开始由黑白分明变得通红。
我赶紧把病员牌拿出来放在护士的面前,解释道:“我是本院的病人,不是记者!我前段时间听说胸外科有过很奇怪的传闻,我很好奇,就想来一探究竟。”
在我拿出病员牌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护士通红的双目逐渐恢复了刚才的清澈。
她来来回回比对我和病员牌上的照片,然后语气逐渐放松:“好奇心会害死猫。”
“星星是因为心脏病入院的,但是因为心内科床位紧缺,她被安排到了我们胸外科,”护士说道,“至于传闻,你不如去问一问一个常驻胸外科的老病人。”
“我还要忙,先走了。”
护士说完这番话,转身推着换药车就离开了。
心脏病。
我默默念着这三个字。
就在刚才,我询问护士问题时,并没有触发“等价交换”这个技能,但我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所询问的信息,是所有人都可以询问到的,也是这个病院里大部分医务工作者都清楚的信息,而且护士也不需要我来安抚情绪或者需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系统判定没有交换价值,因此,我的诉求可以得到“免费”的答案。
而现在,我该去寻找那个所谓的常驻胸外科的老病人了。
我顺着走廊一边走一边看下去,胸外科的病房是三人一间,大部分病人或躺在床上输着液,又或在病房内颤颤巍巍地缓慢行走。最后我在某个房间看到了很意外的一幕。
病房门被大打开,胡沙正坐在里面,神色专注,三个穿着病员服的病人围着他,其中一个女病人正在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什么。
我偷偷地摸过去想偷听他们在说什么,但很快就被眼尖的胡沙逮住了。
“白大叔,白大叔,过来听故事!”胡沙兴奋地站起来招呼我,神情中带着点骄傲自豪。
看来这孩子是找到什么关键线索了,不然也不会是这个表情。
其他三个病人听到胡沙的呼喊,纷纷把头转向了我。
藏不住了,只有正大光明的听了。
我轻轻敲了敲病房门,示意我进来了。
我在病房里随手拽了一把椅子坐到胡沙的旁边:“在听什么故事呢?”
胡沙嘿嘿一笑,嘴角忍不住地疯狂上扬:“这位王大姐,是第二病院胸外科的老病人了,她刚刚跟我聊了胸外科的传闻。”
王大姐哈哈大笑一声,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向我解释:“我胸口的肋骨习惯性骨折,经常来这里住院,所以知道的比较多。”
肋骨习惯性骨折。
有点离谱。
但在这种规则怪谈世界,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我看了一眼胡沙跃跃欲试的表情,决定满足这小子无处安放的兴奋情绪。
“既然王姐已经说过一次了,那就不劳烦王姐了,小沙同学,你来讲。”
我眼神示意胡沙,给胡沙表演的机会。
胡沙现在正处在高度兴奋中,一时间也不在乎我对他的称呼,他收到我的眼神示意,将双手交叠,把下巴放在手上,带着一个恐怖的笑容讲故事娓娓道来。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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