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沉稳,怎会说出那样的话。”若今日她不在,楚川有意挑衅,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是我莽撞了。”他握住她的手,觉得有些凉,便帮她搓了搓,恢复往日的细致温柔。
“今日是你袭爵的大喜日子,全让他给破坏了。”她有些不甘。
“无妨,不重要,不过是过场罢了。”他也不在意这些虚礼,只是以后要在朝廷上立足,该接触的人脉还是要接触,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容袖从阔袖中掏出一个小香囊,材质是稀贵的锦缎,上方绣着栩栩如生的君子兰,如同眼前人一般高雅。
“这是我亲手绣的,里面除了有安神静气的香料,还有我特意去玉清观为你求的平安符,愿君往后余生,康健长寿,事事顺遂。”
晋离伸手接过,久久捏在手中:“这是我此生所得,最好的礼物,定当珍视如命。”
容袖不由失笑:“左右不过一个香囊罢了,何以值得你用命去珍惜。”
他伸手将眼前的小女人揽入怀中,与她紧紧相拥,将头埋在她的肩上,淡淡的幽香清冽扑鼻。
“你就半点不在意他说的话嘛?”楚川走后她却没有对他有任何的质问,对他是不容置疑的相信。
容袖环住他的腰身,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我选择相信你,就不会去怀疑,如果你有事瞒着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对我毫无忌惮的坦白,我永远不会责怪你。”
“好,听袖袖的。”容袖从他怀中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此刻这双眼,装满了柔情。
四目相对,荡起层层情愫。晋离抬手抚上她带着微红的脸庞,缓缓低下头。
容袖看着他的俊脸慢慢靠近,心中顿了下,轻轻避开。
“怎么了,是,不愿。”他感到几分失落,许是自己唐突了。
容袖揉了揉眉心,现在只要他一靠近,就想起楚川,根本不能全心全意去对待他,这又叫她怎么解释。
“阿离,不是的,是刚才楚川他,我不想说了,等我收拾好心情吧。”
方才的场景他赶过来时有看到,此刻被容袖提起,又让他想起来了,心里产生出不悦。
“我方才就该当场弑君。”他说的轻而易举,容袖并不觉得他在说大话,反而觉得他真的能办到。
“你倒是比我还感到不平,莫非你心中介怀。”她不禁疑问,因为实在太不符合他的品性了。
“我怎会介怀这些,实在浅薄,是另有其因。”他怕自己说错了话,让容袖感到心里不适,楚川行为并非容袖自愿,他怎会放在心上。
容袖挽上他的胳膊,两人漫步从桥廊上走下来:“是是是,晋公子心胸宽广,是本公主浅薄了。”
“正是。”他唇边是惯有的浅笑,容袖觉得他嘴贫,就轻轻打了他一下,他依旧笑脸相迎。
。。
回到公主府时,夜已经很深。这次下车搀扶她的人变成了辛夷,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空了一块。
方才辛夷见楚川冒犯容袖,忙去前院找晋离,跟容袖一路回来,跟犯了错的小孩一样,话都不敢说几句。
回烟雨阁的路上要路过青竹院,此刻院中又传来箫声簌簌,亦同她第一次听到时那样的悲凉。
她停下脚步,那凄凄箫声撞进心中。按理说她该怨恨寇悠然的,但总恨不起来,觉得那人太苦,甚至让她心生同情,不由心疼他的遭遇。
“是寇公子的箫声,好冷啊。”辛夷不由感叹。
他的萧声,确实让人感到冷气,如沐寒泉。
“走吧。”容袖抬脚,继续往烟雨阁的方向而去。寇悠然不愿意见她,她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答应他的事情已经办到,他也没留在公主府的必要了,明日寻机会问他的晋离的病情,了解下情况,再安排他的去处。
这一夜,她睡的很不安稳,一闭眼就想起楚川的强迫,气的身上都出了虚汗,独自起身下了床。
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吹着冷风清醒眼中迷离之意。
一个黑影从屋顶落下,缓缓降在她的窗前,月光之中,他俊逸的面容完全呈现眼前。
“今晚又是你值夜?”她开口轻声道。
“公主是睡不着。”林萧声音浓厚。
“是的,睡不着。”以前她常因为楚川的困扰睡不着,可这一次最严重,最不可说。
“那可否出来吹吹风?”他于窗外,紧紧看着容袖,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
“好。”容袖转身离开窗前,顺手拿了件月白的外袍穿好,开门出了房间。
她秀发未束,只是随意披在身后,凉风拂面而过,带起几根发丝飞舞。
她在院中踱了几步,而后目光落在屋顶,轻点脚尖,飞身而上,林萧也随之跟了上去。
容袖在屋顶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姿势随意而慵懒,林萧也没多大避讳,坐到了她身旁。
今晚的月色很好,明月圆而明亮,好似白昼,就连周边的星辰都那么耀眼。
“真好看。”她有许久没有这样清闲的安静赏月了,倘若父亲还在,这样的日子,是再稀疏平常的。
林萧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上空,明月如玉盘悬挂苍穹,灿若明珠。
容袖转看向他:“素日里,你就在这屋顶赏月的。”他站在高处,更好环顾四周,保护她的安全。
“没有。”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淡淡。容袖不由自嘲,他身为侍卫,自然是以她的安全为重,不敢懈怠,哪里有时间去赏月。
“我给公主舞剑吧。”他站起了身。
“好啊。”林萧平日里少言寡语,性子木讷,难得他有这兴致,容袖自然乐意捧场。
他后退,离开一段距离,随之抽出手中的长剑。月光下,银白的长剑散发着寒光。
林萧手持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他是剑中高手,整个北宣无人能及,每次宝剑出鞘都是气势如虹,划破长空。
然,今天他压了力度,似在跳舞一般,随风而动,略带几分闲散,脚踏瓦片,动作依旧行云流水。
容袖不由看痴,以前没怎么去观察他,此刻发现,他其实也一直在闪闪发光,并没有那么呆板。
林萧收回剑,缓步走到她身前,睨视着坐在瓦片上的容袖,嘴角带出一抹微笑。
“你居然笑了,你笑起来那么好看,就该多笑笑才是。”容袖没有在哄骗,他原本就俊朗不凡,只是性格太闷。
林萧手握长剑,坐回容袖身边,偏头看着她:“好,多笑笑。”
两人在屋顶坐了许久,直到月亮改变了方向,容袖方回房休息,而林萧则是继续守在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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