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知道容袖在故意找刺,今日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了,客套地喝了盏茶便离开,没有再留下找不痛快。
晋离目送两人远去,回身望着身侧的容袖:“倘若今日是我遇着你这么一个女人,也得甘拜下风,碰一鼻子灰。”
容袖换上笑颜:“那可不一定,跟你比起来可差远了。”
他笑了笑,伸臂将女人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彼此彼此,公主过谦了。”
容袖顿感耳根发烫,缩了缩脖子:“是晋公子...教得好。”
她自小同晋离一同长大,他如兄长,如知己,如爱人,陪伴她左右,是她雨天的伞,夜里的灯,无法断去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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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炎气候寒冷,容袖并不喜欢,她也想早些回北宣,没那么多的心思去刁难他人,晾个两三天也罢。
自寇悠然入宫,就极少出院门,已经整整三天了,容袖都不曾与其打过照面,只见其房门紧闭,不见身影。
容袖立在门外,踌躇不安,最后还是抬手敲了两下房门:“寇公子,你休息了吗?”
现在已入夜,他房间里并没有亮灯,许是已经睡下。容袖深吸了口气,收回手,没有再打扰。
转身走了两步,忽听屋里传来沉闷的声响,似有东西倾倒,她蓦然感到紧张,折回门前。
“寇悠然,你在里面吗?”屋里依旧没有回响。
容袖担心出事,着手推开房门,发现门未落栓,随手就能打开。她来不及多想,堂而皇之地进了屋。
屋内未掌灯,只能隐约看到大概的程设,她摸索着进了里屋,眼前昏暗,又静谧无声,只能伸手在前试探,避免撞到东西。
忽感脚下绊到什么,令她一惊,驻足,没有继续向前。
脚边物体似乎挺庞大,不时还会动弹,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蹲下身去触碰。
手掌刚落下,就觉温热一片,湿了整个手掌。
“啊...”一声极极痛苦的惨叫声突兀响起,划破了黑暗中的寂静。
“悠然,是你吗?你受伤了?”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她意识到不对劲。
寇悠然于黑暗中,抓紧了她的双臂,想要借力撑起身。
容袖看不见,也不知他伤在何处,怕自己无意碰到他伤口,只能任由他抓着,不敢乱动。
“扶着我。”他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扶哪儿...好。”她双手悬在半空无落处。
昏暗中,她无处安放的小手上覆来一只大手,带着凉意,与她紧紧相扣。
“往前走。”他引导着她。
容袖就这么牵着他缓步慢行,勉强能看到前方是床榻,便小心扶着他坐了下去。
“我去掌灯。”她欲离开,却被他扯回。
“不可。”
“你受伤了,不掌灯,如何治伤。”
“容袖,禁声。”他语气很轻。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容袖有些错愕,立在床沿边没在说话。
屋外似有脚步声传来,细碎而急促。寇悠然握着容袖的手紧了紧,似有慌乱。
容袖已然明白事情不简单,忙将他往床里推去,自己也迅速爬上了床榻,摸索着去落下了幔帐。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弦之上。她冷静下来,抬手松了头上的发髻,任由青丝垂落散开,紧接着褪去了身上的衣裙,仅留下件白色的中衣避体。
她拉过被子,将自己与寇悠然一同盖住。两人贴的很近,可以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还有惴惴不安的心跳声。
淡淡的女儿香侵入鼻息,身侧依稀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寇悠然呼吸紊乱,都快忘了身上的伤痛。
外界传来声响,容袖知道是有人进了屋,双手不由攥紧棉被。
“掌灯。”一声严厉的男音响起。
紧接着屋内霎时生起明亮,烛火不停跳跃,将屋里几人的身影拉长。
容袖此刻才看清寇悠然的面容,他清俊的脸庞略白,失去了血色,在这大冷天,他额间却布满了细汗。
“搜。”那声男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翻箱倒柜之音。
容袖微微蹙眉,移开在寇悠然身上的目光,半坐起身来,对外望去。
外间十几名士兵正在四处寻找,一抹高挺身影也正朝着床边靠近。
“什么人敢扰本宫休息,滚出去。”
床外的人闻声驻足,没有再上前,隔着幔帐望去,隐约能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在床间晃动。
“长宁公主。”
是裴恒的声音,容袖偏头望着安静躺在床间的寇悠然,满腹疑惑,对方却平静地与她对视,风轻云淡。
她凝神,回望向外界:“原是裴将军,好大的阵仗,深夜带兵闯入本宫屋内,是为何意。”
她语气放重,带着怒意,床边立着的裴恒也不由一怔。
“长宁公主,抱歉,是裴某失礼了,请恕罪,有刺客伤了我朝国君,逃入了这庭院之中,裴某是为抓刺客而来。”
容袖瞳孔骤然一缩,震惊不已,这寇悠然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
“本宫屋里有没有刺客,本宫岂能不知,滚出去,本宫的屋子也是你们能搜的?”
就算不是为包庇寇悠然,她也容忍不下,别人在她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裴恒顿感左右为难,他不想惹怒容袖,可刺客也必须找到。
一名士兵上前:“将军,屋里没发现刺客。”
“退下吧。”他开口将人全部屏退,自己则是继续立在床边。
容袖见他不动,不由紧张:“裴将军这是要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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