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袖直奔府里马厩,随意牵了匹快马便朝城外赶去。
她不知这么做是否正确,只是想这么做,哪怕不知见面要说什么。
马匹穿梭在寒风之中,握着缰绳的手冰凉入骨,面颊也被刮到发疼。
一路行至郊外林间,夕阳不知何时已被黑暗吞没,容袖仍没追上想见的人。
她扯住缰绳将马儿逼停,翻身下马缓步走在林间道路中,孤单寂寞。
容袖将马牵至一大树下,顺手就丢下缰绳也不拴上,不曾考虑马匹是否会因此走丢。
内心五味杂陈难以言说,或许是这几天哭的太多,此刻明明很难过却掉不出眼泪,只是安静蹲在树下,后背靠着树桩发呆。
眼前出现一抹浅粉色衣角,随风轻轻晃动。
浓桑立在容袖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蹲在树下的女人,背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
他其实并未远离,反而是在她身后跟了一路,看她会如何做,又会追到哪里停下。
容袖顺着他的衣袍往上看去,仰头对上他冰冷的视线,缓缓起了身,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在。”言不达意,不知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他扬唇一笑,分明笑的那样温柔,却令人感到寒意料峭。
“什么叫我还在,你跟着我做什么?”
既是推开,又何必多此一举,她到底想做什么?
容袖思绪被揉乱,难以解开:“我...想跟你说声,谢谢...”
“谢谢?”他敛了笑意,微微歪着脑袋,似在审视她。
“若烟的事情,让你费心了。”她攥紧了袖口,手心紧张到泛出了薄汗。
“呵.…..”
浓桑不由冷笑,似在嘲讽她,又似在嘲讽自己。
忽地,他眸色一变,满目怒意,抬手扼住了容袖的颈项,顺着力道推着她抵上后背树干,微微收力,似想将她柔软的脖子掐断。
容袖顿感脖间疼痛,呼吸困难,本能地去掰他的手指,打心底生起几分恐惧。
浓桑手指微松,指腹仍旧摩挲着她的颈项。
“不是不怕死么?挣扎什么?不是以死相逼么?又追上来做什么?”
他厉声喝斥,怒意喷涌,似想将眼前女人吞噬殆尽。
容袖不知是害怕他这模样,还是疼的,眼角不禁滑下眼泪,滴落在那只扼住颈项的大手上。
浓桑顿感心头裂开了细缝,眼底的怒意也就此消散,手指松开了她的脖颈,顺手将人往怀里扯,低头吻上她微颤的唇,连带着泪渍一起含住。
他很霸道,很强势,一手按上容袖的后脑,不让她有机会躲避,重重碾压,似要将她一口吞下。
容袖双手扶上他的腰身,试图将对方推开,浓桑实在疯狂,几乎抽干了她的气息,令人有些后怕,不敢去回应。
或是感受到她的害怕,浓桑逐渐平静下来,轻吻着她的红唇,将她揽紧贴上自己,与她分享自身的炙热。
“浓桑。”容袖终有机会躲避,轻唤一声后又被他堵上了唇。
后背抵着树干,身前是他带着温度的身体,无法逃脱,只得妥协其中,任由他发泄不满。
他的吻移至她的耳廓,急促的喘息声扫荡着她的耳垂,酥酥痒痒,勾勾缠缠。
“你怎能拿命来逼迫,是想我跟你一起死吗?”
倘若容袖当日真死于那柄软剑之下,他定会立即举剑割断自己的喉咙,一同去地狱找她讨说法。
容袖喘息不断,对于浓桑此番举动心有余悸。这人往日轻浮明媚,不想动怒竟这般骇人。
“你...吓到我了。”她声音很小,语气微微发颤。
浓桑将她松开些,指尖轻抚着她白皙的颈项,上方还残留着淡淡的红痕,指腹抚摸很快就能消散。
他下手自然是有分寸,不会真伤到容袖,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发泄下心底的怨气,见她这般害怕,愧意布满心头,一阵懊悔。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还疼不疼。”
容袖双眼含泪,摇摇头,知道他不会当真伤害自己。
浓桑顺手帮她整理好被自己揉乱的衣襟,轻柔对待,好似用力些就能将她碰碎。
“你要跟我回金洲吗?”他扶着她的双肩,略微紧张。
容袖踌躇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她走不得。
浓桑不由感到失望,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收回,眼尾泛着赤红,抬头望了望昏暗的天色。
“我送你回去。”
他握着容袖的手臂,扶着她上了马,自己再翻身上去,没有任何犹豫便扬鞭驾马飞驰。
回到公主府外,他单手环着容袖的腰身,将她从自己身前给提下去,立即调转了马头扬长而去,干脆利落,不曾回头。
容袖看着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心头涌上百般滋味,其实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一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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