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袖箭’乃是家主花费大代价才.....”,钱勇急声开口,
乌逸尘微微抬手,止住钱勇接下来要说的话,轻叹一声道:“勇叔,你在乌家效力也有十余载了吧”,
“回公子,属下在乌家,到如今,已有一十八载”,钱勇恭声开口。
乌逸尘微微点头,“如此,你也算是我乌家的老人了,有些事情,吾觉得,也应该让你知晓一些了”,
“嗯?”钱勇神情疑惑的看着乌逸尘,
乌逸尘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起身,走到书房的窗前,看向窗外连绵起伏的山脉,眼神深邃。
良久之后,方才幽幽开口问道:“勇叔,你觉得,现如今,我乌家如何?”
钱勇微微转身,恭敬开口:“得益于家主的英明领导,和我乌家众人用命,目前我乌家在整个黄河以北,拥有马场六座,良马万匹,矿山一座,商队涉足整个大唐,每年盈利朝十万贯,可谓是如日中天”,
“比之前朝乌家如何?”乌逸尘继续问道。
“犹有过之”,钱勇斩钉截铁的开口。
看着言之凿凿的钱勇,乌逸尘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可即便如此,我乌家依然只能偏安一隅,在这远离长安的北地称雄罢了”。
“而且还要时时刻刻小心关东世家,毕竟在那些盘系千年的世家大族眼中,我们乌家就如一名抱着金子的孩童,随时都有可能被吃掉”,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钱勇,“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便是我乌家缺少一样东西”。
钱勇心头一动,脱口而出:“功法秘籍?”
乌逸尘摇摇头,“我乌家的武学功法并不差,虽比不上那些传承千年的世家大族,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流”。
“那究竟是何物?”钱勇不解地问道。
乌逸尘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官员!”
“能在庙堂之上为我乌家说话的官员,换而言之,也叫靠山”,乌逸尘眼神幽幽,瞳孔闪烁。
“与前朝不同,现如今,天下大定,且天子英明,未来五十年内,天下定不会乱,倘若想守护好我乌家偌大的家业,必要进军庙堂,让身边那些环伺的豺狼有所顾忌”,
“唔~”钱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程国公....”,钱勇猛然抬头脱口而出。
乌逸尘轻轻点头,又缓缓摇头,“程国公当然可以,但是面对那些世家大族,力量显然是薄弱了一些,且,他也不会为了我们与那些世家大族死磕”,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足以跟那些世家大族抗衡的势力作为依靠。”乌逸尘目光坚定地说道。
钱勇皱眉道:“足以与世家大族抗衡的势力……”
乌逸尘没有说话,而是抬手指了指天,
“公子的意思是......”钱勇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乌逸尘缓缓点头,“不错,这便是我送出’袖箭‘的原因”,
“能与关东世家想抗衡的,也就只有皇家宗室了,而这李皓,乃襄城王府一脉唯一的独苗,被太上皇誉为李家‘麒麟子’,所以,这份’袖箭‘便是我乌家的投名状,毕竟,人情债,可是不好还的......”,乌逸尘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悠悠的看向远方。
“原来如此”,钱勇眼中露出一丝恍然。
......
半晌后,
乌逸尘再次开口:“勇叔,你飞鸽传书给家族,林大师,让其多多打造些’袖箭‘的弩矢”,
“喏”,钱勇抱拳一礼。
“哦,对了,安排一些轻功好的好手,密切关注幽州战场,特别是李皓那一行人,有情况,随时来报”,就在钱勇转身之际,乌逸尘再次开口。
“领命”,钱勇回身抱拳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远处的群山,乌逸尘眼神深邃如潭,其实他还有好多没说,当初,在调查程处默时,也顺便调查了一遍他的身边人,而那李皓,便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今日能在水心山与其相遇.....
那接下来......。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军队驻地前的空地上。
一行两千余骑,分成四个方阵,整齐的排列。
李皓身穿黑色轻甲,勒马在前,来回巡视着.....
看着面前整齐划一的骑兵方阵,李皓顿觉豪气丛生,不由感叹,‘这辛大师的驯马技术果然一绝,短短时间,便有如此效果,真乃奇才也’,
旋即朗声开口:“将士们!我们今日便要踏上征途,与突厥蛮子中最精锐的骑兵一决生死,吾身为你们的统领,站在大唐的军旗下,问你们——”
“怕不怕!”
李皓话音刚落,三道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大军中传出,响彻天际,
“不怕——”
“不怕——”
“不怕——”
“好,你们是大唐的好儿郎,我大唐因为你们而骄傲!,你们的父母妻儿,因为你们而骄傲!”,李皓继续高喝出声。
“大唐万胜!”
“唐军万胜!”
“杀——”
“杀——”
“杀——”
......
将士们齐齐高喝出声.......
这一瞬,整个‘追猎者’两千余骑,士气达到了巅峰....
看着面前这名初出茅庐的少年,齐挺心中不禁一阵感概,扪心自问,他当年第一次上战场前,可是一直都在打哆嗦,上了战场甚至连刀都拿不稳.....
“也许,这就是天生的领导者吧”,齐挺不禁喃喃出声。
听着这震耳欲聋的高喝,程处默也是激动的不禁双手握拳.....
见此一幕,李皓不由得满意点头,随即缓缓抽出腰间横刀,高喝一声:“全军开拔!”
........
与此同时,距离瀛洲沿海码头,三百丈外的海平面上,一艘硕大的楼船缓缓跃出地平线向码头驶来,随后是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
........
瀛洲码头,哨塔上,
一名士卒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哨塔的围栏上,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远处的的海平面......
“嗯?那是什么?”旋即那士卒又使劲的揉了揉双眼,看清楚来物后,瞬间吓得大惊失色,忙不迭向哨塔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船.....好多...好多的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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