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国皇宫,瑜之韩收到陈江的来信,得知冷燕安的孩子果然是他的龙种,心里满是激动。
“母后,冷燕安生下的儿子是皇家血脉,是儿臣的皇子。”
瑜之韩将信递给萧太后,有些兴奋地说道。
他终于有子嗣了,也可以堵住那帮老臣的嘴,免得天天在他耳边念叨。
“真的?太好了,皇帝,他们住在宫外也不是事,你可得赶紧派人接燕安和小皇子回宫。”
萧太后眼底闪过一丝喜色,有些激动地说道。
瑜之韩有了嫡长皇子,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皇孙,她盼望了多年,终于要抱上皇孙了。
“母后,儿臣也想尽快接燕安他们回宫,可如今儿臣已经有了皇后,燕安是冷丞相的遗孤,之前是儿臣的太子妃,若要回宫该以什么身份比较好?”
瑜之韩有些苦恼地说道,现在沈星妤是他的皇后,沈星妤虽说嫁给他快一年了,还没有怀孕。
但沈星妤在其他地方并无过错,他没有理由废掉沈星妤的皇后之位。
再说沈星妤是沈太傅的女儿,要是无缘无故将沈星妤的皇后之位废掉,沈太傅肯定不依。
冷燕安之前是他的太子妃,若不是以为冷燕安死于灵州,他也不会娶续弦太子妃。
如今冷燕安不仅没有死,还生下皇子,按她之前的身份,应该是他的皇后,而生下的皇子便是太子。
可现在他已有皇后,冷燕安会愿意屈于沈星妤之下吗?
“皇后之位只有一个,这确实难办,皇帝,冷燕安若不是皇后,生下的皇子便不是嫡长皇子,之前冷丞相的被杀害,冷燕安已经受了不少委屈。”
萧太后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地说道。
她已经不期待冷若云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无锋教余孽的女儿生下的孩子,就算是皇子,又怎能封为太子?
冷若云长得妖里妖气,一股妖媚样,萧太后第一眼看到冷若云,便不喜欢她。
果然不是同个父亲就不一样,冷燕安现在虽说没有强大的母家支持,但冷燕安是冷丞相的遗孤。
现在凤印在萧太后手上,沈星妤做事太过优柔寡断,镇不住后宫新进来的嫔妃们。
萧太后亲自教了沈星妤如何管理后宫,但沈星妤的处理办法还是让萧太后恨铁不成钢。
并不放心将后宫的凤印交给沈星妤,再加上沈星妤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又留不住瑜之韩,萧太后便对她有些不满。
要让冷燕安将儿子记在沈星妤名下,冷燕安肯定不会同意,没准还会带着孩子躲起来,不回宫。
还不如让沈星妤让出皇后之位,毕竟是沈星妤非要嫁给瑜之韩当续弦太子妃的。
“母后的意思是让沈星妤让出皇后之位,封冷燕安为皇后,沈星妤为贵妃?这样冷燕安生下的孩子便是嫡出的皇长子。”
瑜之韩想了想说道,他和沈星瑜妤一直相敬如宾,他不喜欢沈星妤的性格,太过死板。
要不是因为沈星妤的父亲是沈太傅,他也不会娶沈星妤。
“不过沈太傅那边——”
萧太后想了想说道,冷燕安性格刚烈,做事井井有条,如今又生下皇长子。
冷燕安若当上皇后,应该可以管理好后宫,她宫斗了几十年,乏了累了,不想再操心后宫之事。
若有个能震住后宫嫔妃的皇后,萧太后也能喘口气,好好享享清福。
“母后放心,沈太傅那边儿臣自有办法,言笙也答应回京城,过几天便到京城任职。”
瑜之韩抬眼看向萧太后,胸有成竹地说道。
“言笙同意回京了?言笙倒是个人才,但他说话太直,容易得罪人,皇帝,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萧太后一怔,随即沉着地说道,瑜之韩刚登上皇位,身边正缺可用的人才。
言笙之前为了一个女子,得罪瑜岭霜和先皇后,被先帝瑜皓天罢免官职。
现在瑜皓天已经驾崩,言笙重新回到京城,以后也能辅佐瑜之韩。
“儿臣明白,言笙也算儿臣的半个老师,只要言笙没有犯谋反等大罪,在小事上,儿臣不会和他计较太多。”
瑜之韩淡然地说道,言笙之前是太子少保,经常指点他的武功,说言笙是他的半个老师,并不为过。
“皇帝心里有数就好。”萧太后温声地说道。
七天后,瑜之韩派人来灵州接冷燕安和言池然,队伍浩浩荡荡,很是隆重。
冷燕安悄悄来到天跃客栈,抱着言玉鸾,心里万分不舍。
冬儿站在旁边,心里也很难过,阁主要回宫,以后她就很难再见到阁主和言池然了。
还有言玉鸾,她还那么小,就要离开阁主了,一想到言玉鸾的童年没有父母的陪伴,冬儿就特别心疼言玉鸾。
“娘亲,不哭——”
言玉鸾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冷燕安,用软乎乎的小手给冷燕安擦了擦眼泪,奶声奶气地说道。
“宁宁,是娘亲对不起你。”
冷燕安哭着说道,宁宁,原谅她这个不称职的娘亲,她也想一直留在宁宁的身边。
可她身不由己,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一旦踏进去,便无法逃脱。
里面的嫔妃勾心斗角,各种尔虞我诈、明争暗斗,防不胜防,她不敢带两个孩子一起回宫。
就是怕护不住他们,言池然是皇子,冷燕安倒是没有那么担心,可言玉鸾是公主,以后可能会面临和亲的结局。
而且她害怕言玉鸾像前世一样,活不到三岁便夭折。
在身份暴露后,冷燕安还特意找了个有名的算命先生,算了一下言玉鸾若回宫是凶还是吉?
那个算命先生告诉她是凶兆,还说言玉鸾更适合生活在宫外。
冷燕安对此深信不疑,前世言玉鸾便是在皇宫里夭折,如此看来确实不适合回皇宫。
她身份暴露,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带着言池然回宫。
至于言玉鸾,冷燕安为了言玉鸾的安全起见,只能留她在宫外。
“宁宁,你以后记得听冬儿的话,娘亲会找机会出宫来看你的,原谅娘亲的自私,无法陪着你长大成人。”
冷燕安摸了摸言玉鸾的头,一脸伤心难过地说道。
“呜呜呜,娘亲——”
言玉鸾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冷燕安,似乎感知到什么,突然哭了起来。
“宁宁,娘亲真的舍不得你,是娘亲没用,护不住你。”
冷燕安抱着言玉鸾,顿时泪流满面,言玉鸾很爱笑,从出生到现在很少哭的。
就算不小心摔倒,言玉鸾也会自己坚强地爬起来,还冲着冷燕安咯咯笑。
在冷燕安的心里,言玉鸾就像个小天使,一直温暖着她。
“安然姑娘,陈江等人已经到了雪院。”
竹影走进二楼的包间,看向冷燕安,轻声地说道。
“我知道了,宁宁,乖,娘亲以后一定出宫看你。”
冷燕安擦了擦眼泪,亲了一下言玉鸾的额头,温柔地说道。
言玉鸾抓着冷燕安的裙摆不松手,哭唧唧地喊道,“娘亲,不——不走——”
“宁宁,我的宁宁,这是娘亲给你缝制的香囊,希望宁宁能平安健康地长大。”
冷燕安泣不成声,将一个绣着梅花的香囊挂在言玉鸾的腰上,轻声地说道。
言玉鸾看向香囊,又看向冷燕安,心里莫名地难过,紧紧地抓着冷燕安不撒手。
冬儿见此,心里满是不忍,言玉鸾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知道阁主要离开她。
“冬儿,宁宁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冷燕安看到言玉鸾拽住裙摆的小手,心里微动,朝一旁的冬儿轻声地说道。
看来她和言玉鸾有母女的缘分,但这缘分不深,她还是无法亲眼看着言玉鸾长大。
“阁主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以后属下不在阁主的身边,阁主要多加保重。”
冬儿看向冷燕安,温声地说道,希望阁主回到皇宫,能照顾好自己。
“好,冬儿,祝你和小夜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保重,宁宁,乖,娘亲该走了,。”
冷燕安摸了摸的言玉鸾的小脸,柔声地说道。
言玉鸾摇摇头,就是不肯松手,冷燕安心里一痛,只能轻轻掰开言玉鸾的小手,转身狠心离开了包间。
“娘亲——”
言玉鸾见冷燕安,一脸着急又难过地追出去,奶声奶气地喊道。
冬儿一愣,赶紧走出包间,就看到言玉鸾跑太快,摔了一跤。
“小姐,你摔到哪里了?疼不疼呀?”冬儿连忙将言玉鸾抱起来,紧张地说道。
言玉鸾看到楼下冷燕安头都不回地离开天跃客栈,顿时哇哇大哭。
冬儿抱着言玉鸾,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言玉鸾从出生到现在,哭得最凶的一次。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言玉鸾?阁主抛下了言玉鸾,以后又怎么弥补言玉鸾心里的伤痛?
“宁宁,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言笙刚踏进天跃客栈,就听到言玉鸾的哭声,连忙上楼走向冬儿和言玉鸾。
“爹爹——”
言玉鸾挣扎着从冬儿的怀里下来,哭着跑向言笙。
言笙蹲下身,用手轻轻地给言玉鸾擦了擦眼泪,抱起了言玉鸾。
“言公子,阁主今天便要带着少爷离开灵州,阁主已经决定不带小姐去京城,小姐年纪虽小,却能感觉到自己的母亲要离开。”
冬儿叹了一口气,心里对言玉鸾很是心疼,阁主明明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可偏偏只带言池然回宫。
言笙微愣,双眸微动,轻轻拍了拍言玉鸾的背。
冷燕安还真不带言玉鸾回皇宫?就不怕以后言玉鸾会怨恨冷燕安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爹爹,娘亲走——走了——”
言玉鸾抱紧言笙,指着天跃客栈的门口,一脸伤心地说道。
“没事,宁宁不哭,有爹爹在呢,以后爹爹宠你。”
言笙轻声地说道,言玉鸾既然叫她爹爹,又跟她姓言,那就是她的女儿。
白白捡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也算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过两天她要回京城,等安顿下来后,便接言玉鸾去京城的血竹殿。
血竹殿有不少属下,平时她不在时,也可以照看言玉鸾。
总比言玉鸾被送去庆国的安阁,安阁已经没有多少人,而且都不会武功,无法护言玉鸾安全。
“爹爹。”
言玉鸾将脸埋在言笙的怀里,有些啜泣地喊道。
“冬儿,你和小夜下个月就要成婚了,你们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言笙看向冬儿,淡淡地说道,暗夜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暗夜和冬儿也即将成亲。
暗夜和冬儿以后会有属于他们的结晶,不可能一直带着言玉鸾。
“言公子,我和小夜打算暂时留在灵州,之后小夜说听从言公子的安排。”
冬儿轻声地说道,暗夜对言笙忠心耿耿,就算成婚,也会勤勤恳恳为言笙做事。
“冬儿,过段时间我将要去京城任职,等我安顿好后,便接宁宁到京城,你若不放心便和小夜一起来京城吧。”
言笙沉吟片刻,低声地说道,暗夜做事还是挺让她放心的。
不过暗夜和冬儿成婚后,言笙便不会让暗夜去做刺杀这些危险的任务。
“好呀。”
冬儿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小姐有言笙这个干爹护着、宠着,再也不需要去庆国的安阁。
而且阁主就在京城的皇宫里,以后有机会还能出宫来看小姐。
三天后,言笙骑着马经过景宁镇,还有一天的路程便到达京城。
突然前面的道路被围得水泄不通,言笙只能将马拴在一旁,朝前面走去。
楼阁上站着一个穿着红衣女子,她纤细皙白的手拿着一个铃铛红绣球,双眼盈盈似水。
“绾绾姑娘,时间不早了,该抛绣球了。”
媒婆走到江绾绾的身边,温声地说道。
“绾绾姑娘,将绣球抛给我——”
“在下爱慕绾绾姑娘已久,希望绾绾姑娘能嫁给我。”
“我我我,绾绾姑娘看我。”
……
一群男子挤在前面,一个一个兴高采烈地看向二楼,大声地喊道。
江绾绾看向楼下歪瓜裂枣的男子,手中的绣球迟迟不想往下抛。
她已经及笄,但一直没有遇到喜欢的人,爹爹和娘亲都愁坏了,便帮她举办了这场抛绣球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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