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走进客厅的罗恩从月洛伊手中接过礼炮,一左一右看准哈利进入的时间,拉响礼炮。彩带纷飞,落到哈利的头上,圆框眼镜后是懵懂的眼神,眼神落到墙上挂着的装饰,瞳孔瞬间放大,无尽的喜悦充斥着胸膛。
“谢谢...可我的生日...”
“过了是吧?谁规定不能补办的?而且这同时也是庆祝你脱罪的派对哦~”
赫敏大咧咧搂着哈利的肩膀,随即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罗恩,神情不自在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友谊的美好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友谊的光辉。”
小天狼星与卢平同时走进客厅,随即将新上市的魁地奇用品套组塞到哈利怀里,月洛伊眼珠转了转,从背后轻轻推了推金妮,四人瞬间同框,接收到指令的多比眼疾手快按下快门,画面永久定格。
哈利头上戴着生日帽,被推到中间位置,莫丽将蜡烛插好后点燃,月洛伊适时挥动魔杖将室内的灯光熄灭,只有蛋糕上摇曳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哈利突然感到鼻头一酸,今日庆生的画面是他过去无数次的幻想,眼角闪烁着喜悦的泪花,低头许愿后将蜡烛吹灭,烛光随风摇摆后,承载着少年的期盼远去。
“快点开动吧,不然都凉了。”
月洛伊将盘子分妥后出言催促,随即转身插着腰,对着赫敏故作严肃。
“好你个赫敏,将筹办的事宜全部都丢给我,不管,接下来的收尾工作由你全权负责。”
“哎呀~这不是只有你不需要购买开学用品嘛~放心吧,接下来你只管吃喝玩乐,保证不让你收拾!”
相处多年,赫敏也知道月洛伊此刻只是在装模作样,并不是真的在生气,连忙攀上胳膊,放软声调撒娇,惹的月洛伊一秒破功。
谁叫她就吃这一套呢?
生日的常规送礼流程后,众人自觉分成几个小圈,月洛伊对于金妮的黏人感到无可奈何,找了个借口端着热可可离开了人群,站到窗边。视线透过玻璃,因着莫丽的到来,宅子的后花园变得焕然一新,翠绿的新芽萌长,生机勃勃。
“不止。”
卢平从闪闪递来的托盘上拿走一杯南瓜汁,听到月洛伊忽然的发言明显一愣,随即又迅速反应过来,这是在回应他一开始的话语。
“不开心?”
“又是那条蠢狗吧?”
月洛伊抿了口热可可,并不正面回答卢平的问题,对于她对小天狼星的别致称呼,卢平莫名感觉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无法想起,选择将话题延伸下去。
“哈哈哈,西里斯是蠢狗的话,那我呢?”
深邃的蓝眸象征性打量了眼卢平,又低下头拆开刚刚乔治塞给她的巧克力蛙,略微思索过后语气平淡答道。
“傻狼。”
卢平喝南瓜汁的动作一顿,随即被呛的直咳嗽,显然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答案,嘴角依旧维持着和蔼的笑容,但语气却变得有些古怪。
“方便问问原因吗?”
盖子刚打开,原本安然待在盒子里的巧克力蛙忽然用力一蹦,成功进到了北鹰鹗因打哈欠而张大的喙里,伴随着闭合,成功为它短暂而倒霉的生命画下一个圆满但仓促的句号。
“无条件信从邓布利多...教授。”
月洛伊顿了顿才加上了尊称,卢平似乎也早已习惯她对于邓布利多的复杂态度,倒也没在意,只是将空掉的杯子搁到窗台上,顺势挨到墙上。
“因为教授帮了我,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在霍格沃茨上学。狼人的身份就是个定时炸弹,身边人害怕我,讨厌我,就连我也不例外。你知道一瓶狼毒药剂有多贵吗?如果不是他...噢当然,还有西弗勒斯,或许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跟你说话了。”
卢平说的轻描淡写,但字里行间皆是未提起的苦涩,短短一段话概括了过去的心酸,其中的痛苦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只是无论如何,月洛伊都无法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原因无他,一个童年厄运的人让另外一个童年悲惨的人陷入了不幸的困境。即便卢平没有参与霸凌行为,但他的不作为,冷眼旁观与纵容身为施暴者的好友们,也让他在此次事件中的身份变得不再单纯,失去道德制高点。
伪善者。
月洛伊没有回话,只是将盒子里的卡片夹在两指间,看着印着邓布利多肖像的可动卡片,翻转至背面轻声念出上面的内容。
“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弗雷德与乔治忽然出现在月洛伊两人身后吹起喇叭,吓得月洛伊话语急停,拍着依旧激烈跳动的胸膛,扭头怒视因恶作剧成功而捧腹大笑的两人。
“是少年独有的活力。”
“确实,你们都上年纪了,皱纹沟壑纵横。”
无视月洛伊话语中的刻薄,卢平又取了一杯南瓜汁,朝着月洛伊举起杯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月洛伊见状,也配合地举起手中的马克杯,两人隔空碰杯后,仰头一饮而尽。
“邓布利多又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卢平不语,只是微笑摇头,表示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月洛伊早已知晓对方不可能对她坦诚,本来就没有抱着会得到答案的结果而询问,干脆将话锋一转,引到了卢平自身上去。
“那唐克斯呢,你怎么看?”
“她...是个好女孩。”
猝不及防被提起心底隐藏的事情,卢平难得慌乱,放下杯子的力度一时没有拿捏好,直接敲碎了底部,发出的清脆声响让热闹的场面安静一瞬,目光几乎都聚集到两人身上。
月洛伊笑意浅浅地虚空与众人碰了碰杯,从容轻松,化解了这场小插曲,随后又将目光落到此刻侧过身的卢平身上,皮笑肉不笑,挥了挥手准备离开,末尾扔下了一句。
“勇于争取,没人会一直留在原地等待,固步自封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卢平看向月洛伊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神色几番变化,嘴角仅存的笑意荡然无存,脸上浮现出难以辨别的复杂之色,最终化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他有时候还挺不喜欢月洛伊敏锐的洞察力,太精明也不是件好事,至少对他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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