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好在腾老反应迅捷,身子微躬,内劲猛地聚集在后背之上,生生受了自己弟子一掌,却仍是止不住一个踉跄向前移动半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那二弟子一击得手,飞身向前一跃,跃入了敌方的阵营。
三影急忙抽出身上的短刀,将受伤不轻的腾老护卫住。
腾老的大弟子怒目圆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恨恨的指着那偷袭师父的不孝子弟,嘶声怒吼道:“董升,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敢打伤师父!”
董升耸耸肩膀,淡淡的一笑:“他并不是我师父,我也不叫董升,三十年前,我奉义父之命来到董家卧底,潜伏了三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三十年。”腾老的大弟子已经有些暴怒了,怒吼着指责道:“师父将你养育成*人。教你武功教你做人,这三十年的情意难道你就这么忘了吗?在董家最危难的时刻背叛,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董升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仍旧是咬牙道:“不必再说了,我受义父之托,隐藏在董家三十年,从没对任何一个人动过真感情,来吧,手底下见真章吧。”
腾老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拨开身边的三影,朝那黑衣人冲去,黑衣人嘿嘿一笑,也是迎了上来,虽然前几日他受了伤,但所受之伤并不重,早已经在姬然的调和下痊愈,而此时的腾老却是接二连三的受伤,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在黑衣人的压制下,几乎只能处于守势,无法发起任何有效的反击。
场面一时大乱,董家四老各自找上一个对手,同属暗劲后期,虽然四老的境界要高上一点,但终究无法立马取胜。腾老的大弟子愤然找上董升,势要将这个叛徒力毙于此地,三影合三人之力,也是围住一个实力颇强的对手纠缠,剩余的董家弟子呼啸而上,围住那另外的九个人,但奈何实力不济,九个暗劲后期的高手如虎入羊群,一时惨嚎声四起。
腾老知道这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原本还有一拼之力的他们,奈何有一人叛变,而且还将自己击伤,现在的他已经渐渐要抵挡不住黑衣人凌厉的进攻,原本由枯瘦双手构成的严密防守,也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缝隙。
费力的挡住黑衣人势大力沉的一脚,腾老的身体一滞,刚才被董升那一掌带来的伤势使得胸口有些沉闷,眼看黑衣人一记霸道十足的炮拳攻来,腾老赶紧换手挡在胸前,迎上对方的重拳。
手臂猛地向后一退,压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腾老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瞬间倒退七八步方才稳住身形,脸色惨白,面如金纸,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滚落下,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黑衣人嘿嘿冷笑一声,复又扑上,煞气瞬间包裹住腾老,他纵横多年,杀人无数,心中信奉的原则是绝不给对方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斩草必得除根。
就在这时,从铁门外飞速窜入三道人影,在空中划开一道剧烈的破空声,当先一身手执拂尘,身着褚色道袍,飘飘然犹若神仙中人,人在空中,拂尘便脱手一甩,电射般朝黑衣人的后心而去。
黑衣人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大的劲风袭来,顿时脸色大变,再顾不得面前近在咫尺的腾老,翻身朝边上跃去。
眼看拂尘就要击打在腾老身上,老道士凝声一喝,右手向前一抓,去势如电的拂尘竟然硬生生止在了空中,瞬即飞回老道士的手中。
狼狈的躲过那致命一击,黑衣人看到了这令人惊恐得浑身战栗的一幕,强压住内心深处那股对强者的本能畏惧。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他转而看到另外一边加入战团的两个中年人,随即失声惊呼道:“闲竹真人?”
“正是贫道!”闲竹淡淡一笑,转而却是看向腾伯,关切的问道:“阿腾,你没事吧?”
“真人,我没有大碍!”腾伯微微躬着身子,闲竹的从天而降让他异常激动,咳嗽了两声,急切的回答道:“还请您快快出手,将敌人清剿干净,否则我董氏弟子恐怕要被对方残杀殆尽了。”知道闲竹实力的他,自然清楚这面前这些人跟他完全是两个概念上的人物,或许自己,与他之间也存在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好的!”闲竹应了一声,脚尖轻点,电射般朝黑衣人逼去,迎面一记轻描淡写的穿掌,好似缓慢得如蜗牛爬行。
黑衣人却是感觉到一股强大得能让人窒息的气场压制住自己,呼吸顿时困难许多,奋力抬起双手,想要阻挡闲竹的一击,但转瞬之间,闲竹的肉掌闪电般穿透他将要合拢在胸前的双手。印在黑衣人的胸膛上。
“砰!”的一声轻响,黑衣人顿时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贴在墙壁上,诚如一幅挂画,随后缓缓滑落,这一下,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战斗力却已然全废。
化劲初期的黑衣人对上起码是化劲后期的闲竹,这之间的差距,当按千里来算。
闲竹脚下不停,穿梭在混战的人群之中。所过之处如狂风扫落叶,轻描淡写之间卷出十数道身影,均莫名的飞起然后落下,片刻之间,黑衣人带来的所有高手,全数落在他的身旁,轻则筋骨碎裂,重则殒命。
闲竹一脸淡然的站在人群之中,那神情好似刚才那一番作为都与他无关一样。
众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在这个如天神下凡般的老道士身上,那貌不惊人的形容,配上他那古井不波的神情,却飘逸得好似神仙中人,让人止不住要顶礼膜拜。
闲竹走到腾伯身边,腾伯正待直起身子,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强行使之坐了下去,紧接着,闲竹坐在腾伯身后,双手按上他瘦弱的背脊,蓬勃精纯的内劲涌入腾伯体内,平和他翻腾的气血,修复他破损的经脉。
半晌后,闲竹才收功缓缓站起身来,董氏四老赶紧迎了上去,恭敬的躬下了身子:“师兄!”
闲竹嘴角挂上一丝笑容,语气中也显得颇为欣喜:“诸位师弟别来无恙。”
董老四岁数较小,脾气也很直,当年他没少屁颠屁颠跟在闲竹屁股后面过,当下一脸唏嘘的感叹道:“若不是师兄及时赶来,董家恐怕……”
董老2也附和道:“是呀,师兄,这一次董家遭此大难,我们原本以为已无翻身之地,打算废尽所有修为放手一搏,却没想到师兄会出现。”
腾老得闲竹救治后,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躬身谢道:“真人。此次真人挽救董家于危急存亡之际,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得好。”
“阿腾,不必如此说,董家与八卦门本属一脉,帮助八卦门渡过难关本就是贫道义不容辞的事情。”闲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真挚。或许刚才那一次将腾老叫做阿腾诸多年轻弟子还有些奇怪,但这次却觉得是那么理所当然,原本这个老道士,就是被公认为武林第一人的闲竹真人。
这一句话说得董家人不胜唏嘘,均是满怀敬意的看着这个平淡无奇的老道士,原本在闲竹心里,董家始终是与八卦门同气连枝的,从来不曾分开。
董老2也是心有感慨,沉吟半响忽而出声问道:“对了,师兄,你怎么会来这儿的?师道盟大会怎么样了?”
闲竹轻轻叹息一声,刚待将师道盟发生的事情说一遍,铁门外忽而电射进来数道人影,众人转头一望,董天擎、董文龙、与江古伦等人出现在密室内。
“大哥!”董家四老见到董天擎,连忙迎了上去。
“涛儿!”还在川希云怀中不断抽泣着的董夫人看到自己失而复得的爱子,顿时喜极而泣,踉跄着跑过来,紧紧将董涛抱在怀里,眼泪簌簌滚落下来。
“好了,好了,哭什么,这不是都没事吗!”董文龙在一边略带不满的低喝一声,见自己的妻子依旧泣声不止,眼中却也已经是泛满了泪光。
江古伦左右瞄瞄,看见了川希云,见她安然无恙顿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此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躺在地上呜呼哀哉的董氏弟子身上,急忙凑到众伤者之中开始帮他们治疗伤势。
这一次,董氏家族死了十余人,重伤者估计起码有二十几人,而家眷都没有受到伤害,也是幸亏闲竹等人来得及时,若是等到腾老被黑衣人击杀,那么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眷不知得枉死多少,那些为了家族壮烈牺牲的人恐怕也是白死了。
众多武林人士也随后赶到,然后是国安局的特别行动组,姬然等人被废去一声修为扭送国安局,他被押走前,董天擎和闲竹再次复述了当年了那件事,但姬然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也是,执着了五十年,瞬间发现自己一生的努力都是做了无用功,想来没人能够接受这样的结局。
最令人意外的是,国安局调查发现,姬然竟然是全球最大的杀手组织——冥界的幕后当家。
而那个黑衣人以及那一身柔术登峰造极的外国人,就是他倾力培训出来的两大杀手,黑榜排名第一的阎王和死神,至于剩余的那些暗劲后期高手,都是他一生心血灌注出来的的强大杀人机器。
这让国安局的人很是惊喜,一次便是如此多的顶尖杀手落网,中国的特殊部门这一次又将震动整个世界。
五十年的隐忍与暗谋发展,只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姬然在走之前仰天长啸,啸声中透露着无尽的悲凉和怨恨,想来,就算到了他将死的那一天,他也会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是对的。
…………
其后众武林人士也没有心情再回中国大酒店了,干脆就在此地决出了五块道令的继承持有者,魂道令依旧落在天一真人手中,武道令的争夺竟是因为姬家的主动退出而被楚中云捡了个大便宜,但他似乎有些高兴不起来,师道盟五大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人这个称号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但在闲竹面前他可不敢放声抱怨,只能从师尊手上恭恭敬敬的接过武道令。
禅道令依旧是少林方丈信言大师掌管,德道令被叶达之子叶沝接手,信道令由董文龙执掌。
自此,第六届师道盟大会终于结束,虽然其中波澜起伏,却也算颇为圆满。
大会散去之后,众武林人士也准备告别了,江古伦终于从那众多的伤者中抽身出来,不论是轻伤还是重伤都被他一一治好,只是口袋里那一盒小黑膏已经接近枯竭。
转眼云集于董家别墅区的各路高手便离开了一大半,姬家家主姬别风带着几个弟子走过来,先对一边闲竹老道躬身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节,转而对江古伦躬身道:“江小兄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姬某无以回报,小兄弟以后若有什么难事,打声招呼便行,姬家定然倾力相助。”
江古伦见姬别风一家之主跟自己躬身行礼,急忙扶着他,微微笑道:“姬老爷子客气了,行医治病乃是在下分内之事,姬老爷子无需如此客套。”
姬别风脸色一正,铿声道:“不行,小兄弟,这次姬家蒙你搭救才能从姬然那贼子手中得脱,不然定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是姬家欠小兄弟的人情,定是要还的。”
“你们之间其实不存在欠与不欠,他本就是你姬家的人。”闲竹忽而轻轻开口了,嘴角挂上一丝浅浅的微笑。
姬别风微微一愣,随即恭敬的问道:“真人此话又是何意?”
闲竹瞄了江古伦一眼,嘴角的笑意愈浓,淡淡道:“他姓江,江水的江,按辈分来说,还得称你一声师叔。”
“江?”姬别风浓眉微蹙,仿佛在埋头沉思什么,忽而眼眸一亮,定定的看着江古伦:“江,江……江兄弟是江大师伯的后人?”
“江大师伯?”江古伦也颇为疑惑,莫非爷爷江南之是面前这老头的师伯?
“小兄弟的祖父可是姓江,名南之!”姬然满怀期待的看着江古伦,面前这小子如此年轻,应该是江大师伯的孙子辈了吧。
江古伦点了点头,答道:“祖父正是江南之。”
“大师伯从小拜在姬家门下,被姬某的爷爷收为关门弟子。”姬然脸上满是和煦的笑容,开心的解释道:“他老人家在三十三岁岁便达到化劲期,是百年来的第一人,当年横扫北方,无一敌手,人称‘神拳无敌’,但自从三十年前退隐江湖后,便再没有他的消息,如果大师伯还在姬家,信道令也不会落入董家手中。”说到这,姬别风无奈的苦笑一声,转而收敛神情,关切的问道:“小兄弟,大师伯现今可好?”
“爷爷他老人家,已经在一年前过世了。”江古伦的语调瞬间低了下来,脸上划过一抹悲伤。
姬别风也是微微一愣,脸上同样有些凄然,半晌后才安抚道:“小兄弟,人均有生老病死,还请不要太过伤心了。”
江古伦脸上的悲伤逐渐暗淡下去,转而却又恢复了正常,平静的道:“没事,姬师伯,您比我父亲年长,我便叫你一声师伯,您也别客套,就叫我古伦吧。”
“诶,好咧。”姬别风开心了应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笑容满面的道:“古伦,这是姬家的客卿证明,姬家虽然没有三十年前那般如日中天,但在亚洲也有不少生意,你拿着,以后有什么困难,打上面这个电话就行。”
“师伯,这……”江古伦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
姬别风脸色一板,故作生气道:“古伦,你既然是大师伯的孙子,就是我们姬家的人,何况你今天还救了师伯一命,这个东西,你无论如何要收着。”
“那好吧,谢谢师伯。”见姬别风执意要给,江古伦也不好再推脱,接过那张卡道了一声谢,卡是银身金边,上头只是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姬字,下面还印刻着一个联系电话。
见江古伦将卡收下,姬别风满意的点点头,知道江古伦是自家人,他也再没那么客气了,又道:“古伦,以后有空来东北玩,报姬家的名头就行,在东北,形意姬家还是能起一点作用的,不过……你来了东北可一定要来沈阳看看师伯。”
“知道,有空一定去沈阳麻烦麻烦师伯。”江古伦笑着答道。
“呵呵,你小子。”姬别风笑得很开心,转而又是看了看表,见时间不早了,便告辞道:“好了,这边的事情了结,师伯也得回酒店了,小子,有空记得来沈阳。”
江古伦笑着点头答应下来,姬别风又跟闲竹以及董天擎等人打过招呼,这才带着姬家子弟离开别墅区。
这时武当天一真人也走了过来,先是静静的看着闲竹,看得半响,转而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惊讶,平静而好奇的开口问道:“闲竹道友,可是已经破开了?”
“没有。”闲竹缓缓摇了摇头,淡淡的答道:“将死之人,破开又有何用!”
天一真人脸上挂上一抹了然的笑容,点了点头,转而又是看向江古伦:“小兄弟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不知是传自哪位高人?”
江古伦学着闲竹的模样缓缓摇了摇头,同样淡淡的答道:“此事不可说,不可说也!”
天一真人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对这一老一少翻了个白眼,随即转身飘然而去,出了大门,才从远处传来一句话:“闲竹道友,有空请来武当山,贫道望能聆听道友讲道。”
其后少林、青城、全真、崆峒、咏春叶家等诸多门派也一一提出告辞,只有江南古家的十几个人依旧停留在董氏家族的别墅区内。
古宇带着古洪等人走到闲竹老道身边,平视闲竹却恭敬的道:“闲竹真人,今日古家力不及人,不会自讨没趣,但以后若有机会,遇见盛京一样会以命相博。”
闲竹微闭上眼睛,轻声一叹:“只要贫道不在,便与贫道无关。”
“多谢。”古宇抱拳说了一句,刚打算转身离开,身后忽而传来一句轻轻的低喝声:“等等。”
古宇回过头,瞧着说话的江古伦,脸色止不住微微一变,语带一丝轻颤的问道:“江小兄弟,有事?”
江古伦走到古家一干人等身边,眼神轻描淡写的在众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在古洪身上略微停留得久一点,在他脸上终于陡现一丝惊慌时,江古伦淡淡的开口道:“古洪,快要突破至化劲了吧。”
古洪额角巧巧渗出一丝冷汗,躬着身子答道:“是的,这还得多谢前……多谢江小兄弟。”
古家弟子不尽识得江古伦,心中均是疑惑不已,面前这个小子竟然直呼古洪长老的姓名,而且,他又什么本事,值得古洪长老对他如此尊崇的。
江古伦点点头,又将眼神移到古宇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指使,甚至责令,道:“古宇,关于你长孙和盛京事情,我不想插手,但你回去调查清楚,若你的长孙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此事便这么算了,你们古家和盛京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
古家弟子均是满面惊骇,这个小子疯了?竟然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但在古宇和古洪未曾发话之前,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江古伦。
哪知古宇神色阴晴不定,犹豫了好一阵之后,终于点了点头,无奈的叹气道:“古某会回去调查清楚,若不肖孙真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与盛京的恩怨,便如前……便如小兄弟所言,一笔勾销。”
“那好,你们走吧。”江古伦脸色自始至终没有变换,淡淡的说了一句,仿佛是吩咐一般。
但令人不解的是,古宇和古洪仿佛极为惧怕面前这个年轻人,如蒙大赦般带着族人溜走了。
江古伦回到闲竹身边,一旁的楚中云赶忙凑过来,好奇的问道:“你小子刚才跟他们说了什么,怎么那古宇老头见了你就跟耗子见了猫似地。”
“我没说啥。”江古伦耸耸肩膀:“就跟他们唠嗑几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骗谁呢!说,究竟说了些什么?”楚中云阴笑着恶狠狠的逼近,那意思很明显,若是江古伦不说,他便要动用武力了。
“咳!”边上忽而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楚中云的脚步猛然止住,脸上绽放得很灿烂的笑容也在瞬间收敛回去,紧接着转换成一脸的苦笑。
“古伦,今天可是多亏了你呀。”董天擎送完了所有宾客,转而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江古伦。
“额,大师伯客气了……”江古伦挠挠头傻笑两声:“我也就是动动脑子,真出了力的,还是大师伯和诸多师兄。”
董天擎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是在夸赞江古伦的不骄不躁,转而却是轻轻叹息一声,语气诚恳的道:“今日若不是你及时告诉盛京,让师弟三人赶来的话,我董家恐怕已经是血流成河了,而且,你还治好了二三十名弟子的伤,这是别人都办不到的。”
江古伦还待说话,闲竹已然抢先开口道:“大师兄,都是自家人,无须说两家话。”
“师弟说得是,是师兄多想了。”董天擎微微一笑,随即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对着厅内的众人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就都去休息吧。”他又招呼董文龙:“文龙,你的别墅破损比较严重,就带着古伦他们去其他别墅休息。”
“是的,父亲。”董文龙应了一声,随即带着盛京以及江古伦等人出了大厅。
董天擎见众人都已经走了,这才静静的看着闲竹:“师弟,三十年不见,为兄已经看不出你究竟到了何种境界了,你是否已经……”
闲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小弟在其中摸索了三年有余,却未得寸进,这一生,估计是无法破开化劲了。”
董天擎神色中也有些惋惜,他现在的心境很放松,觉得若是自己不能突破,闲竹突破了那也是一样的,毕竟都是同属八卦门。甩头将这些思绪抛出脑外,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师弟,三十年不见,今夜我兄弟俩当秉烛夜谈,把酒言欢,把这三十年的事情都说个透彻!”
闲竹淡淡一笑,答道:“不敢请尔,固所愿也!”
二人相视一眼,一甲子相交的情意如清水流淌,空旷的大厅内传出两人开怀的笑声……
虽然经历了一场大难,但是董家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巡逻的维持安保的弟子依旧各司其职,甚至有国安局的特别人员在一旁协助。
宁静而波澜起伏的一夜,就这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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