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尽问她,“怎么了?”
杨清清解释,“现在去医院已经没有专家号,我改天请假,早上早点去排队吧。”她又说,“我妈妈的检查结果,我已经在手机上查看过电子版,在网上搜索过异常数据,不算特别大的问题,我改天再去找医生吧,不着急。”
谢尽问她,“把检查结果截图发给我。”
“你看得懂?”杨清清问。
谢尽笑了一声,“我虽然算得上聪明,但没聪明到跨专业。有个朋友认识医生,发给他看一下。”
杨清清立刻把截图发过去,特意没有截取庞秀敏的名字和年龄等个人信息。
谢尽把图发给朋友,他的电话下一秒打过去,“找个权威一点的专家问问,这个指标是否有问题。”
范阔生问,“这是谁?”
“你先找医生问了再说。”谢尽把电话挂了,他对杨清清解释,“他资源广,能摇到专家。”
范阔生十分钟后回电话,“问题不大,半年后再检查一下,如果数据变化不大,就没有什么问题,每年坚持体检就可以。”
“有没有注意事项?”谢尽把手机开外音,让杨清清听到。
范阔生说,“没有,找李叔叔看的,他以为是疑难杂症准备要专家会诊了,看了数据,说这都不叫毛病。”
专家瞧不上的病,就不是大病。杨清清喜欢这样的“蔑视”,听到庞秀敏身体没有问题,杨清清就彻底放心下来。
“病看过了,六哥,你还没说,这人是谁?男的女的?”范阔生一连串的问题追击。
谢尽却匆匆地说,“我正在开车,挂了。”
“哎……”范阔生的声音被掐断了。
杨清清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界面,她欲言又止。
谢尽现在已经能精准地看穿杨清清的心思,“又在盘算什么?”
杨清清说,“他是不是认识很多专家,有骨科方面的专家吗?”
谢尽说,“改天帮你问问。”
可杨清清知道,谢尽大概是不会问的,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公司给谢尽租的这处房子是在社区内,是处两室两厅的标准住宅,精装修、家电家具配备齐全,杨清清打包好物品后,就可以直接入住。
杨清清用两个下班后的晚上,打包物品+搬家,第三个晚上在新家整理物品。这处房产是建成将近十年的成熟小区,周围配套完善,户型方正、格局完善,属于杨清清买不起的房子。
“你怎么来了?”杨清清正在把行李箱内的衣服放进衣柜里,房门响了,她去开门,门外站着谢尽。
谢尽手里拿着盆绿植,“送给你的。”
杨清清不太喜欢花草,不知道这盆绿植是什么种类,她伸手接过,看着绿油油的植物,绞尽脑汁地想着称赞的词汇:很翠绿的颜色。
谢尽看她一眼,“很新颖的夸奖。”
杨清清心虚地笑,她总不能说:很绿。
客厅地板上,放着杨清清尚未收拾好的衣服、锅碗瓢盆及小家电们,是一些可能用不到又舍不得丢掉的物品,有几样是陪着她从G大的宿舍一直用到这里的。
谢尽环视一周,问她,“物品全部搬过来了?”
杨清清点头,“全部在这里了。”她看谢尽坐着没有走的意思,问他,“你晚上住这里吗?”
“嗯。”谢尽应了一声。
杨清清把衣服塞回袋子里面,推到角落里,她说,“你要洗澡吗?我给你拿睡衣。”
“一起洗。”谢尽说。
杨清清手指颤了一下,她乖顺地点头,“好。”
和谢尽不是第一次,杨清清不该紧张的,可她仍旧肌肉紧绷,无论怎么做心理暗示她都无法让手脚放软,像块硬铁一样被谢尽拥在花洒下亲吻。
“放轻松。”谢尽细细地吮着杨清清的肩膀。
杨清清颤抖得更厉害,她伸出手想要推开谢尽的头,手触碰到谢尽的头发,杨清清阻止住自己,她不能拒绝谢尽,这是谢尽应该享受的服务。
谢尽耐心地哄着、亲着,都没能让杨清清柔软,他耐心用尽了,单手撑在杨清清身后的墙壁上,低头看着她。
杨清清睫毛颤抖,她知道谢尽在看他,她却不敢回视谢尽。
谢尽收回手,他站在花洒水柱下,说,“不想洗就出去吧。”
“对不起。”杨清清小声说,她拿起毛巾裹着自己,跑出浴室。
为什么呢?
为什么放不开呢?
谢尽是有脾气讲究办事效率的人,他今天来找杨清清,就是来办事的,可杨清清“不专业”的态度让谢尽觉得很无趣,本来是享受的事情,却变成他强迫杨清清一样。
兴趣全无。
谢尽关水、换上来时穿的那套衣服,打开浴室门,准备走人。
杨清清等在浴室门口,怀里抱着冬款的棉睡衣,是谢尽要求买的,和杨清清身上同款的棉睡衣。
冬天几乎过完了,杨清清才记得给他买睡衣。
“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衣。”谢尽评价。
“对不起。”杨清清道歉,不知道是为浴室的不配合,还是因为过期的睡衣。
谢尽拿起外套,朝着门口走。
杨清清小跑着过去,她伸手抱住谢尽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
“松开。”谢尽说。
杨清清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有毛病,天底下就他么的剩你一个女的,我跑过来让你侮辱我。”谢尽沉声,再次重复,“松开。”
杨清清手更用力地抱着谢尽,“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谢尽被她气笑了,他掰开杨清清的手,转过身看着她,“我强迫你了吗?”
杨清清摇头。
谢尽说,“讨厌我?”
杨清清剧烈摇头。
谢尽说,“我碰你一下,你抖什么?整的我跟强奸犯一样。”
杨清清咬紧牙齿不说话。
谢尽不是来做感情疏导的,他找杨清清本来就是图开心的,没想到开心没有,闹心倒是一肚子。他扭头就走,手已经抓着门把手。
杨清清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挤进谢尽怀里,手背在身后,同样抓着门把手。
谢尽松开手,杨清清还是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他问,“这是赖上我了,你上班也是这样?不会做的工作就耍赖?”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不是谢总了。”杨清清攀附在谢尽身上。
杨清清全身只套了一件大T恤,就这么挂着谢尽。
谢尽伸手托着她,把她举高,“不是上班时间,连装一下都不肯了?”
杨清清抱着谢尽的脖子,趴伏在他肩膀上装鸵鸟。
撒娇、耍无赖,杨清清现在很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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