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檀!二皇子来江府的事,是你告诉姜如燕的?”
江淮来到梧桐院前,还未踏入梧桐院便在门口大声质问。
守院的护卫当即把人拦住,江淮气急败坏,抬手便要去打那护卫,却被护卫利落钳制住手腕。
“谢云檀!谢云檀你给我滚出来!”
江淮一双眼气得发红,他从未想过,谢云檀竟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蛇蝎心肠,歹毒至此!
谢云檀被扰的烦心,命人放江淮进来。
江淮气势汹汹踏入,江青棠紧随其后。
“我问你话,姜如燕来江府的事,是你告的状对不对?”
谢云檀端坐在椅子上,一双眸子平静无比,只冷漠瞧着发怒的江淮,“是。”
她半点不曾遮掩。
江青棠听闻,眼底瞬间燃烧一团火焰,“谢云檀,你是疯了?你这样做对江家有什么好处?”
谢云檀却冷笑一声,眼底嘲弄十足,“我为何要考虑对江家有没有好处?”
她缓缓起身,慢条斯理走到江淮身前,一双眼浸着彻骨的寒,“江淮,你们江家出卖我来保你,把所有的脏水往我身上泼,怎么?我谢云檀是天生贱命,被你们江家这般糟践吗?”
江淮喉间微哽。
他自是不知江家人所做。
以为谢云檀是彻底伤了心,对他失望。
江淮嗓音柔和几分,“那你也不该如此,你不过是被二皇子训斥几句,棠儿如今容貌差点毁了,女子容貌有多重要……”
江淮试图劝慰谢云檀。
却迎来一道不甘的愤愤声,“什么叫做只是被二皇子训斥几句?”
即便知道江淮是主子,自己是下人,松月还是冒然上前,她气红眼,“三爷可真会令人伤心,二皇子是想要夫人的命!若那姜家姑娘没及时赶来,三爷回来瞧见的便是我家夫人的尸首!”
江淮怔住。
他侧眸看江青棠。
“三哥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做什么?若不是谢云檀,三哥差点就回不来了,二皇子愿意替江家出气,三哥该珍惜才是。”江青棠觉得江淮这眼神刺目。
江淮却皱眉,“云檀是我的妻,是你三嫂!”
江青棠:“……”
“江淮,你在发什么疯?”江青棠觉得江淮不可理喻,她不过是想给谢云檀一个教训,以前他只会纵容自己,如今竟还开始质疑她!
真是有病!
谢云檀凝眉看着两人争辩,她轻嗤一声,“江淮,你演给谁看,滚出梧桐院。”
江淮定定看向谢云檀,“云檀,此事我并不知情。”
他上前两步,似乎想拉住谢云檀手腕,却被松月挡在身前,“我家夫人该歇息了。”
江淮欲言又止,他看着谢云檀的背影,女子纤瘦脊背挺拔,透着决绝。
不知为何,江淮心头浮现一抹慌乱。
谢云檀与他,渐行渐远。
可谢云檀是他的妻……
夫妻一体,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人!
“我不走,今晚歇在梧桐院。”江淮一双眼执拗,“云檀,我们应该聊聊。”
江青棠一脸震惊,不可思议道,“江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不是最厌恶谢云檀,甚至连碰她都觉得恶心吗?
如今是哪根筋搭错竟要歇在梧桐院!
“一个被玷污过的脏女人你也碰?”江青棠那讥讽嗓音响起的刹那,屋子里一片死寂。
谢云檀锐利眸光投向江青棠,她佯装诧异,“你说什么?”
隐匿在暗处的萧六,落在短刃手柄上的指腹微微用力。
江淮眼瞳骤然一缩,江青棠的提醒让他瞬间反胃。
他想到自己找人与谢云檀圆房,想到谢云檀承欢在其他男子身下,又恶心又嫉妒,他快要发疯,想把谢云檀浑身被玷污过的皮都扒了。
他的人。
谢云檀是他的人!
“江青棠,住嘴!”满腔怒火全都朝着江青棠发泄而去。
江淮薄唇紧抿,眼底赤红,“滚。”
江青棠呆愣在原地,她完全没想到,江淮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他维护谢云檀,让她滚?
心尖好像被万千只蚂蚁啃食,那股不甘的情绪让江青棠怒火中烧,她恨极了,“江淮,你简直不可理喻!”
撂下这句,江青棠转身跑了。
江淮凝眉,望着江青棠跑远的背影,眉角微微抽动两下。
重重叹息一声,江淮朝着江青棠追去。
待人都离开。
梧桐院内重新恢复一片死寂。
谢云檀沉默望着窗子外,松月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觉得谢云檀周身气压极低。
“都退下。谢云檀启唇。
松月带着人离开。
唯独屋内角落那道黑影,纹丝不动。
“你也退下。”谢云檀声音似裹着颤。
萧六沉默垂首,他手指微微用力,“属下有事要说。”
“去把昭昭埋在松柏树下的梅子酿挖出来。”
谢云檀并未去看萧六,余光捕捉到男子站在不远处,黑眸微垂,遮掩眼底情绪。
萧六按照谢云檀吩咐,把梅子酿挖出来。
这是她跟昭昭半年前酿的酒,如今还不是喝的时候。
“打开。”嫩白如玉的指尖在酒瓶的塞子上用力拉了拉,没拉开,谢云檀递给萧六。
男人沉默接去,将塞子拔出,“夫人要做什么?”
谢云檀依旧没回话,将梅子酿倒入茶盏中,仰头便灌了一口。
女子脖颈纤细,闪烁烛火中,她眸色似有几分迷离。
梅子酿入口酸涩刺激,呛得谢云檀狠狠咳嗽一声。
她被呛得脸颊绯红,一双眼倏地定在萧六身上,“被玷污过的脏女人。”
萧六黑眸幽暗几分,他上前,试图把谢云檀手中的酒拿走。
却被谢云檀扑了满怀,她葱白纤细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
指尖沿着胸膛往下滑落,“萧六,她说我是被玷污过的脏女人,呵……”
萧六脊背微僵,喉结发紧,大掌攥住那纤细手腕,“夫人,你醉了。”
“我很清醒。”谢云檀绷住呼吸,她朝萧六贴近,“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与我圆房的,根本不是江淮。”
谢云檀嘲弄低笑,“所以江青棠才会说我是被玷污过的脏女人。”
摇摇欲坠的身子好似要跌倒。
谢云檀近乎颓废低吟,指尖指着自己,“我,很脏。”
萧六寡淡黑冷的眸微紧,扶住那快要跌倒的身子,“夫人不脏。”
抵在谢云檀耳侧的声音,直白低哑,“那人是属下。”
“属下会负责。”
“永远唯夫人马首是瞻。”
怀中女子眼眸微微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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