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檀情绪丝毫未变,“还?”
“霍小姐这句话,我听不懂。”
“当初霍小姐与王爷可曾定下过婚约?可曾交换过庚帖,双方长辈可曾商谈过成亲事宜?”
霍晚凝的脸色难看几分,这些自然都没有。
“没有的话,霍小姐说的这个还,我着实听不明白。”
她没那么多时间跟霍晚凝纠缠,“若霍小姐没有旁的事,我还有要紧事处理。”
“谢云檀,你这是准备缠上王爷了?”霍晚凝脸色阴沉下来,“亏你还是谢相的孙女,竟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真是半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没有羞耻之心的,是霍小姐你。”一道沉冷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屋内的谢云檀和霍晚凝同时抬眼看向门外,便见萧容瑾披着墨黑大氅,步步从外面逼近,他周身裹着一抹寒气,那双眼睛沉的厉害,望向霍晚凝时,透着一抹锐利。
霍晚凝得知金陵王没死后,便一直期待能见他一面,没想到竟是在这种场合下见的面,她难掩眼底欣喜,一双眸子亮了起来,却在撞入萧容瑾那冰冷涔寒眸底的刹那,愉悦心情跌入谷底。
他说她没有羞耻之心……
“王爷……”霍晚凝开口,嗓音娇滴滴的,还夹杂着一丝委屈无助,“王爷误会了。”
“我听的很清楚。”萧容瑾在霍晚凝面前,一点都不解风情,语气又硬又冷,像石头一样,“我不知何时与霍小姐两情相悦过,也不知何曾与你约定过终身,我如今已有夫人,无论如何,跟霍小姐都没有任何可能,还请霍小姐别再来叨扰我的夫人。”
霍晚凝只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她的眼圈一点点变红,当年那个少年,如今变成这副冷漠疏离的模样……霍晚凝的心疼的几乎要窒息。
她强撑着,维持身子,才没有倒下去。
“是晚凝的错,不该打扰王爷和王妃,晚凝不会再来了。”
霍晚凝垂泪离去,直到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底,谢云檀才收回视线,“阿瑾,你都听到了。”
萧容瑾冷着脸点头,走上前拉着谢云檀坐在身侧,捏她的脸,语气严肃道,“为何让她入府。”
“她说要见我。”谢云檀抬眸,“我也想了解了解,想与我抢夫婿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萧容瑾无奈叹口气,启唇嗓音带着纵容,“你这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
谢云檀一直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性子,只是在江家被打压,被规训,久而久之,她似乎已经忘记了真实的自己是何模样,好像在萧容瑾的面前,她能肆无忌惮做自己。
“对了。”两人又聊了会儿,萧容瑾突然想起要事,“临近年关,东陵国使臣抵达燕洲城觐见拜年,根据打听到的消息,今年东陵国七皇子也会一同前来。”
“东陵国七皇子?”谢云檀对平元之外的事了解并不多。
萧容瑾耐心将东陵国如今的局势分析给谢云檀,“前几年,东陵国几位皇子争得很激烈,甚至有不少大臣葬身在这场夺嫡之争中,如今其余几位皇子废的废,贬的贬,据传东陵国七皇子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人选。”
“这位七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谢云檀突然好奇问道。
萧容瑾墨眸微沉,他回想起听到的那些东陵国七皇子的传闻,“几年前七皇子是东陵国地位最低的皇子,母族势微,不受东陵国君主喜爱,性子还有些懦弱,常常被其他皇子当做狗一样欺负,也不知因何,这几年七皇子暗中筹谋,一点点扩大他手中势力,性子也有很大变化,不似之前那样懦弱,一点点走到如今这步……”
谢云檀听着,“那这东陵国皇子真有本事,能从最不受宠的皇子,成为如今的胜者,这中间肯定经历了许多难熬的日子。”
“但……”萧容瑾却微微蹙眉,“东陵国民间却觉得,七皇子是被换了魂,他们不相信七皇子有这么大的本事……”
谢云檀心下微微一惊,若她没有重生过,或许她会觉得这根本不切实际,但她确实重生了,这样的事就发生在她身上,也许那东陵国的七皇子……
谢云檀摇了摇头,没有交集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
几日后。
东陵国使团和七皇子抵达燕洲城。
东陵国与平元相比,只能算是小国了,但东陵人高大威猛,骁勇善战,军队实力雄厚,因此两国接壤的边境,时常有摩擦,但这都是暗中,明面上,两国还保持着虚假的交好关系。
即便暗中十分不服,东陵国依旧每年年关来燕洲城上贡。
东陵国使团前来,对谢云檀的商号影响并不大,她也没有一口吃成个胖子的打算,如今不准备将商号发扬到东陵国,因此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就在除夕这日,一早,李叔送来一封信,说是一个人给谢云檀的,那人没留姓名,只说这封信十分紧要,必须要亲手交到谢云檀手中。
谢云檀觉得很是奇怪,她将信封拆开,展开里面的书信。
“小心皇上。”
信上只有四个字。
谢云檀原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在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书信,准备将书信收起来时,谢云檀突然觉察到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书信左下角的位置,有砚台压过的痕迹。
一瞬间,谢云檀的身子僵住了。
她震惊地将书信举起来,反复仔细地看起来。
确实是砚台压过的痕迹,再往左上角看去,也有指腹摁压过的痕迹……
谢云檀呼吸骤然急促,她捏着书信便朝书房跑去,见到书房内萧容瑾的刹那,谢云檀开口,声音都在发抖,“阿瑾!”
萧容瑾看她这副恍然的神情,当即起身走到她身前,扶住她几乎要虚弱跌倒的身子,“檀儿,你怎么了?”
谢云檀眼眶难掩红意,她胸膛剧烈起伏,声音不稳,“信、这个信……”
将信递给萧容瑾,谢云檀再开口时,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砸了出来,“这封信,左下角有砚台压过的痕迹……”
左下角,砚台压过的痕迹。
仅这两点,便让萧容瑾倏地抬眸,“谢砚?!”
“这是你小叔习字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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