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三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洞,谁也不知道这底下藏着什么。
孙莹捡起独眼先前留下的木棍,试探地扔了下去。只听见木棍落地的声音,随后便是一片死寂。
“下面没什么动静,我先下去探探路。”孙莹给自己壮了壮胆。一旁的齐凝心眉头紧皱:“不能让你一人涉险,我和你一起。”
玉儿也已经从之前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她甩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对,我们三人一起,同进同退。”
孙莹打头阵,手扶着木梯慢慢下到地道。她环顾四周,发现底下只是一条普通的石道,除了入口处的木梯,再没有其他东西。孙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两个孕妇从木梯上下来,关切地问道:“你们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齐凝心和玉儿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三人谨慎地站在原地,孙莹手持油灯,仔细观察着四周。左右都是石壁,只有前方一条黑暗的路延伸着。孙莹捡起刚才扔下来的木棍交给玉儿:“拿着,以防万一。”
玉儿接过木棍,紧紧地抱在胸前,绕到齐凝心身后,说道:“夫人,您到我前面来。”
就这样,三人一前三后,将齐凝心夹在中间,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的暗处挪动。
孙莹在前面拿着油灯,边走边照,一直走到了岔路口,眼前出现了三条通道。一条笔直向前,左右两边的通道则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们应该走哪条路呢?”站在最后的玉儿看了看身后那片漆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她紧紧抓住齐凝心的衣襟。
齐凝心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她不确定地喃喃自语道:“这几条地道应该都能通向地面,只是不知道哪条才是出口。就怕走错了路,又进到某个屋子里,被人瓮中捉鳖。”
正当几人犹豫不决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左边通道传来。
“好像有人在说话?”孙莹侧耳倾听。
玉儿一听有人,顿时慌了神:“有人?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把灯吹灭,躲起来?”她紧张地汗水涔涔,紧紧抓住齐凝心的胳膊。
“没有听到脚步声,好像是谈话声,莫非是从上面传来的?”齐凝心一边抚着玉儿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一边回头示意目前没有危险。
“我去看看,你们俩在原地不要动。”孙莹示意道。
但两人还是紧紧跟在孙莹身后。没有油灯的光亮,她们在原地一秒钟都不敢多待。
三人朝着左边的通道慢慢移动,越往前走,声音越发清晰。只见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木梯,果然是通到地面的出口。孙莹走到木梯前,抬头看了看,只见头顶的石壁两侧有个类似凿出来的把手。看来这里就是出口了,只是,上面通向的可能还是某个房间。
只听得头顶石壁上方有人在说话,但声音模糊,难以听清。
孙莹二话不说爬上木梯,紧贴着石壁仔细听着。玉儿和齐凝心则将身子斜靠在梯子上,也静静地听着。
只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孙莹摆了摆手,嘴型示意:“走吧。”
“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摔杯子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声呵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威胁我?这些年要是没有我,你们这帮山贼能有这么舒坦的日子过?”
这声音听着好熟悉,孙莹和玉儿忍不住默契地对视一眼,这好像是叶德元的声音!
“县尉大人您消消气,我这手下一个个都粗俗鲁莽惯了,说话没个分寸。”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语气冷漠但毫不示弱。
该男子接着道:“我手下刚才确实没规矩,但话糙理不糙,这些年我们确实在暗地里帮了您不少忙。就说去年考生闹鬼的事,我们帮您装神弄鬼抓了多少考生上山。要不是这样,您怎么能保住您家养的那位名士中举,您又怎么能买通割卷让您家少爷上榜呢?还有,那位名士现在身首异处埋在哪里,也是我们的人给您处理的,您可别忘了这件事。”
一声尖锐的妇人嗓音突然响起,孙莹和玉儿心里立刻明白,是许氏。
只听许氏大声叫嚷着:“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竟敢拿我儿子来要挟,老爷,你快说句话啊!”
“你别吵了,要不是你非要抓那个玉儿,还想去母留子,怎么会闹出这些事!你给我出去等着。”
“老爷,我......”许氏被叶德元不耐烦的呵斥闭上了嘴,只能听命转身离开房间。
坐在叶德元对面的刀疤脸静静地看着这两口子,只觉得可笑得很,无知老妇。
刀疤脸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不紧不慢地说:“大人,只要您一句话,今晚趁着夜色,我就会把抓错的侯夫人安然无恙地送回府上。夫人指定的那个,我们会好好伺候,等孩子生下来,就会送上门,去母留子。至于另外一个丫鬟嘛,去留听您一句话。”
“丫鬟?怎么还多了一个丫鬟?!”叶德元的瞳孔瞬间放大。
一旁的麻子结结巴巴地开口:“刚才还没说完,您就摔杯子不让说了。”
“啪!”刀疤脸一巴掌打得麻子眼冒金星,一旁站着的独眼吓得出不了声。“连个人都抓不好,你是吃屎的?还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麻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大哥,是小弟错了,求大哥原谅。”独眼也跟着“扑通”跪下,小声抱怨道:“是老大您说只要是从后门出来的孕妇就是下人,谁知道一下出来俩,我们也分不清哪个是要抓的,就都抓了,谁知道还有个丫鬟跟着他俩一起。”
刀疤脸的额头青筋暴起,这些话他都是照搬许氏说的,没想到这两个傻瓜竟然单纯到这种地步。他强压着怒火,不想让这两个傻瓜在这里惹事生非,揉了揉眉头,低吼道:“你们俩滚出去,我有话要跟县尉大人说。”
静默了一会儿,叶德元愁容满面地幽幽开口:“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刀疤脸眉头舒展:“还是县尉大人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三个月前临县贾玉富商一家被洗劫,从他们那搜刮藏匿未上报的钱财,我们三七分。”
叶德元挑眉:“有何区别?”
刀疤脸冷笑道:“我七,你三。”
“你!”叶德元气得一手抓着桌沿,恨不得把桌子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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