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涟酌和燕子尧打得天昏地暗,北洲和东洲其他人也都相看两厌,温图想上前帮温涟酌被柏封拦下,北洲其他人全都一哄而上,苏南星老早看这群人不顺眼,一把抓起剑杀了上去。
胡司珏跟在北洲众人后边暗暗叫苦,他的目的只是拿到界渊之战的名额,并不想在中陆大赛上出多少力,更何况,他的伤只是暂时压住了,随时有复发的可能,要是在这个时候复发,有没有药,那他费尽心思混进北洲的队伍有个屁用,那时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他,所以这一路上他都跟在北洲后面混,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所有人都冲了上去,就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更加扎眼。
一边抵抗者东洲修士的进攻,他一遍琢磨着林扶风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其实有点不相信,但是看东洲众人的表现,他又不得不信,毕竟他们的表情神态实在太到位,就这伤心痛苦不想再提及的神情,林扶风要不是真死了,他都佩服东洲人的戏演得好。
北洲和东洲混战,一时间也没人抽出空去抢先点亮灯塔,当然他们所有人都在密切观察着通往灯塔的路上有没有人踏足。
从他们这里通往灯塔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吊桥,吊桥下是奔涌的夹杂着大量冰块的水流且极深,从下面过是不现实的。
许知砚本想带着西洲众人偷偷过去,抢得先机,但是奈何旁边还有南洲虎视眈眈。
商序一发现许知砚的意图,立马带人阻拦,将人截了下来。
四队人马各打各的,激烈异常。
许知砚是个法修,术法天赋奇高,又喜欢用些宏大绚烂的法术,光他一个人的术法就将这块地方给映的像是在放无数绚烂的烟花一样,再加上周围众人的打斗,噼里啪啦的刀剑声传到很远。
林扶风隔着老远就能看见这边的剑光和术法光芒四射,加上这惊天动地的打斗声,都用不着心心在前面引路,顺着方向,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灯塔。
这是一座七层小塔,浑身散发着流光,在雪地间像是座脆弱的琉璃城堡,梦幻又迷离,仿佛一碰就能碎开。
林扶风眼睛里倒映出这座漂亮精致的琉璃小塔,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她一边快步走近,一边念叨:“这座小塔看着就贵,肯定品阶不低,这得要不少灵石吧。”
安安点头“肯定的。”她现在还能说说话,等一会见到了其他人,她又得装回那个只会喵喵叫的小猫了。
林扶风一袭白衣在雪地间行走,四洲的修士又在忙着互相给对方找麻烦,都没有注意到小塔的背后竟然有人。
温涟酌被燕子尧发狠般的打法逼退了几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怒火滔天,他看出来了,这人是想置他于死地,他也不是泥捏的,严重阴郁寒光闪过,黑色铁扇一阖,咻然变成一把长剑出来。
燕子尧双目赤红,血滴溅在他清隽的脸上,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阴狠乖戾,他的脸一半在阴暗里“你不该说她死了。”声音平静无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内心深处巨大的恐慌几乎要将他淹没。
直到此刻他好像才认识到自己的情意,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把灵灵当作是妹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是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喜欢上了她,无视次的暗暗注视,无时无刻的担心,现在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意,但是……却无法诉说。
他微眯双眸,上挑的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勾着嘴角笑如新月,袖袍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剑上,大片浓稠的血液顺着剑尖滴滴垂落,笑自己的无知无觉,也悲自己的无知无觉。
眼底猩红一片,嘴角是勾着的,散落的发丝飞扬在耳边,俊美的令人惊叹,但眼底的悲凉令人心惊。
冰冷的唇瓣张开,一字一顿,裹满绝望:“灵灵,等着我去找你。”他会找到灵灵,不管生死!
在他身边不远处的胡司珏心惊的看着他,暗自嘀咕,怎么来了一个比温涟酌还疯的?
温涟酌剑光闪闪,一招又一招,速度越发快,紧紧的跟着燕子尧,燕子尧足尖轻点,顺势后退,随机下腰后撤,剑光横扫温涟酌下盘。
刀剑激烈的相撞声听在林扶风耳边越发清晰,她悄悄摸摸的越发靠近了。
打斗从未停止,大到最后,四洲混战,只为阻止其他队伍的人更前一步。
柏封一开始担心东洲人手不够完全是多余的,其他三洲自动把缺口补齐了,反正每个人都有对手,没人都想跨过吊桥,但每个人都被牵制着无法跃出一步。
林扶风为了不被众人发现,将自己深埋进雪里,匍匐前进,还将安安顶在头顶,掩饰住乌黑的头发。
安安无奈的蹲在林扶风头上,她并不觉得这个办法好,她甚至觉得这样有点傻,但灵灵非要这么做,她也没办法。
等到林扶风彻底贴近灯塔时,吊桥对面的激战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程度。
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
林扶风偷偷摸摸的露了一下头观察情况,进入灯塔要从正面,她要抓准时机一举成功。
在外面从溯源之镜观察着战况的人全都被激烈的打斗吸引,所有人都聚精会神,从现在场上的形势来看,北洲已经稳稳占据了优势,他们人多,加上确实实力不弱,非常有可能拿下本届中陆大赛的头名。
但有人却在好像看见灯塔那边冒出一颗圆圆的头来,这人怀疑自己眼花,戳戳旁边的人问:“诶,你有没有看见那边有个人?”他手指着灯塔的方向。
被他指的人正看比赛看到激烈处,没空理他,头也不回:“哪有人,你看错了!”
“好吧,可能是我看错了。”见周围众人都没发现异常,他也以为是自己眼花。
普通人没发现,但不意味着修士发现不了。
自从林扶风掉进天堑,东洲带队长老脸色一直阴沉着,不仅是林扶风掉进天堑,在天堑那一关,他们还损失了不少人,但问题的关键是林扶风是主动跳下去的,当时的情况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林扶风当时的状态简直像是魔怔了一般,这让东洲长老不得不阴谋化,时不时的就斜眼观察其余三洲长老,特别关注重点是北洲长老。
这群臭鱼烂虾最会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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