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抹了把泪，屁股被打得火辣辣的，还有些麻，他想伸手把裤子提上来，结果刚一碰到被打过的地方，没忍住又嚎叫出了声。
“都是大伯母，都怪大伯母，就是这个臭婆娘，明明她都说了不告诉你的！”
李氏深吸一口气，将袖子往上卷了卷。
“她是逼着你说的？还是她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到底不是你馋人家的蜜饯了，才将事情原原本本都同人家说了吗，你怎么就不说是因为自己馋的缘故？”
打了石头一顿，李氏这气也消下去了不少。
“就怪她，她就是故意用蜜饯勾着我的，原本我不想说，可她用蜜饯一个一个的把我的话都给骗出来了。”
李氏看了眼石头身上的伤，刚才在气头上的时候觉得这孩子真是可气，可眼下消了气，再看见儿子的伤，就开始心疼了。
“你是葫芦还是木头，刚才我打孩子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拦着点？”
姜老二满脸的难色：“我说话了，你不是不让我说吗，还让我闭嘴......”
反正在家里，他是怎么做都不对，拦着也不是，不拦着也不是。
“你明知我在气头上，你说那两句顶什么用，你倒是把我手里的鸡毛掸子抢走啊。”
李氏瞧着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不中用，她怎么就找了个这样的男人。
“还在那站着，去拿冰帕子和药啊，你是傻的不成？”
姜老二应了一声，转身去外屋端了盆凉水，将帕子扔进盆子里，然后又在柜子里翻翻找找，将之前家里压箱底的伤药给找出来。
“好儿子，是不是娘打疼了？”
石头哭哭唧唧的，伸手抹了把眼睛。
“那肯定是疼啊，要不然我打你一顿试试。”
李氏听儿子这么说，直接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你个小兔崽子，你还想反了天不成，竟然还动了拿鸡毛掸子打我的心思，要不是你在外面跟别人乱叭叭，你说我能大过年的打你吗？”
石头屁股上的疼劲还没缓过劲儿来，眼下胳膊上又挨了一下子。
“那你也不能这么下狠的打我，我是你亲生的吗，我看倒像是你捡来的。”
李氏把手抬起来，作势又要打他，石头吓得赶紧把嘴给闭上了。
“你要是我捡得，能给你吃得这么胖？我为了让你好过些，还将你大姐送去了绣庄，你竟然还说这种话，岂不是要让娘伤心？”
石头没再跟他娘顶撞，等缓了一会儿后，同李氏说了两句软话。
反正之前不管他闯了多大的祸，只要跟他娘说些好话，最后都能轻易被掀过去，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李氏在听了儿子的两句好话后，笑得合不拢嘴，一口一个好儿子的叫着。
“这次的事，依我看也是王秀霞的毛病，她竟然将心思打到我儿子身上了，你一个小孩她也算计，也亏她还是当大伯母的，竟然一点大伯母的样子都没有。”
石头一听他娘提到大伯母，也来了脾气，直接伸手在炕上使劲儿拍了一下。
“就怪她，她可太坏了，等我屁股上的伤不疼了，我非要上她家要好吃的去，之前都答应我了......”
李氏嗤了一声：“算了算了，可别再丢人了，你要是上她家闹去，到时候她把话全都抖落出来让全村人都知道，咱娘俩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抬头？你以后还娶媳妇不娶了？”
当日她被庄子上的人按在地上，她儿子石头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若是让别人知道，这可是要被笑掉大牙的丑事！
“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今天就白挨打了？”
石头将这一切都算在了王氏头上，哪怕是自己的错他也不肯认。
“那怎么办？以后再找补回来吧，就当吃个闷亏了，这件事别再往外面说了记住没有？”
李氏是真的有些怕了她这个好儿子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就算宣扬也要挑露脸的事儿不是？
他倒好，将自家那些丑事丢人事全同外人讲了。
可说到底，不管是王氏还是李氏，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氏将谁都算计了个遍，李氏想挨家的占便宜，还将自己儿子教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村里的消息都很灵通，王氏从姜老二家里走了没多大会儿，就听说李氏在家打孩子的事情了。
“姜老二家的那个婆娘打孩子了，哎呦，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那李氏什么时候动手打过她家那个宝贝疙瘩呦！”
“谁说不是呢，李氏家那个石头平时像祖宗一样，老二两口子恨不得给他们家的独苗苗供起来，今日竟也下得去手给揍了。”
“我听着揍得还挺狠呢，我从他们家院门口走过去，那声音，像杀猪一般，也不知道石头是干了什么好事了，老大家的你知道吗？我瞧你刚才好像去了老二家了。”
王氏笑着同她们打哈哈。
“我怎么知道呢，人家哪能连因为什么打孩子的事情都同我说。”
三言两语将村里的这些婆子打发了之后，王氏便找了个借口回家去了。
等过了上元节那天，私塾就开始复课了，虽然在家里待了好多天，可到了去私塾这天一早，姜时晏还是像之前上课的时候，早早便起了。
到了姜时初这，是怎么喊也喊不起来。
卫氏把姜时初的被子给掀开，直接将人从床榻上拽起来。
“今日要去学堂上课了，你还在这睡，当哥哥的能不能给妹妹做个榜样？”
“我不想念书，不想当榜样，您要是不让我去学堂，以后就算让我喊时晚姐姐都成，这书不念也罢。”
卫氏开始满屋的找戒尺，等把戒尺捞到手里的时候，姜时初一下就清醒了。
“你也不知羞，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今日我也不逼你，给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去学堂，要么让我打你五十板子，然后再去学堂。”
姜时初：...... ......
“娘，打五十板子岂不是要把我给打死了？”
卫氏将板子打在床榻的柱子上：“不去学堂，我直接给你打死在家里。”
姜时初穿衣裳的动作加快了些。
说是给他两个选择，说是不逼他，结果书还是要念，课还是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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