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公公把你怎么了?”
“小的不过一条贱命,要是福寿公公为难小的,小的也能忍。”
“可是,天杀的福寿公公,竟然把小的好不容易养了半个月,刚刚长出嫩芽的花抱起来,直接摔到地上。”
“不仅如此,福寿公公还上去踩了两脚,呜呜……”
“那可是小的特意为王妃准备的新花种,竟被福寿公公糟蹋了。”
“求王爷为小的做主,小的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小的一条贱命不值一提,关键是福寿公公,明明知道那盆花是献给王妃的,他还故意摔了。”
花匠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完,众人的怒气值蹭蹭上涨。
“竟然糟蹋王妃的花,福寿公公这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啊!”
“王爷,福寿公公太过分了,您一定要好好惩治他!”
“王爷,小的也有冤屈,请王爷为小的做主!”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六七十的老汉,脸上皱纹横生,手上布满老茧。
看他的服饰,应该是车夫。
厉温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这些人不是为福寿公公叫冤,而是猜透他的心思,顺势而为,冲上来把福寿公公摁死的。
虽然福寿从小厮、花匠手上抢东西,算不得多大的过错,罪不至死。
但足以看出,福寿这些日子在王府横行。
厉温又扫了一眼王管事,对他的失职很是不满。
即便忌惮福寿福喜两人的身份,也不该任由他们在王府肆意妄为。
王管事接收到厉温的视线,吓得浑身哆嗦。
这件事确实是他错了。
福寿福喜私下干的这些龌龊事他当然知道,只是他想着福喜福寿虽然过分了些,但都是小事,还不至于捅到两个主子跟前,徒惹主子不高兴。
毕竟,福喜福寿可是宫里出来的人,要是王爷王妃出手收拾他们,岂不是会引得皇帝不喜。
毕竟是父子,王爷不好出手,那他就不要让这些事传到王爷耳中。
万万没想到,王爷今日竟当众打了福寿,明摆着要好好收拾福寿。
早知今日,他前段时间也不必隐忍,王管事后悔不已。
不止其他人苦福寿福喜久已,他也是啊!
“有何冤屈,一一说来。”厉温沉声吩咐。
福寿福喜来王府的时间满打满算几个月,没想到私下欺压如此多的人。
“是!”
车夫得到首肯,还未说话就开始哽咽。
他从身后拉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介绍道。
“王爷,这是老汉的孙女,今年十三岁,以前在曲灵院伺候,现在也负责看顾院子。”
“前段时间,孙女每日都会哭,老汉问她,她也不肯说。”
“直到刚才,小孙女才说,是因为福寿公公,福寿公公一有空就会去曲灵院,欺负她,呜呜呜……”
老汉哭了,他旁边瘦瘦弱弱的小孙女也跟着一起哭。
曲灵院是之前曲侧妃的院子,厉温遣散后院,曲侧妃归家,曲灵院就空了下来。
但即便院子空了,也是要有专人打理的。
车夫的孙女就负责打理曲灵院。
见厉温听到曲灵院时一脸不解,王管事急忙上前解释,将功补过。
厉温听后,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独守一个院子,确实不太好。
白日里,偌大的院子只有她一个小姑娘,正好给了福寿公公欺负人的机会。
虽然福寿公公是个阉人,但没根的男人更变态,欺负起女人来,比正常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王知晓,放心,本王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厉温没说要查,也没继续问细节。
今日本来就要处置福寿,多一条罪名罢了,不必多此一举,揭开小孙女的伤疤细查。
“还有谁受了委屈,一并说出来。”
厉温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越来越多的人,脸色阴郁。
“王爷,小的有冤!”
“王爷,小的要状告福寿公公!”
“王爷,您要为小的做主啊!”
“……”
接下来,又有几人控告福寿抢他们手上的东西,有的是金银财宝、有的是一盘吃食、有的是……
除了抢东西,福寿还时不时占几个婢女便宜,有时捏脸、有时拍屁股、有时强迫婢女亲他、舔他的脚……
对待其他院子的人是如此,对一同在世子院中做事的人,则是故意打压、诬陷。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储拾柒特意给南永年挑的,因此对付人时,都在暗中进行。
不敢放到明面上。
短短几月,福寿公公在王府竟如恶霸一般,对管事以下的所有丫环、小厮肆意欺凌。
“好!好啊!好一个福寿公公!”
厉温听完,气得额角直跳。
南永年已经吓傻了。
在他眼中,福寿公公可以说是除了储拾柒以外,他最信任的人。
一开始,南永年还会为福寿辩解。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南永年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茫然、不解、疑惑、震惊、生气、伤心……
才过去一刻钟时间,他小小的心脏经历大起大落。
他现在已经放弃为福寿公公叫屈了,如此多人控告,由不得他不信。
早在第三个人上来时,王管事就机灵地把福寿公公的嘴堵住了。
从头到尾,福寿公公只能看,只能听,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机会说。
他一开始还挣扎反抗,现在像条死鱼一般,摊在那里等死。
不多时,赵四带着人气势汹汹回来了。
一见到厉温,众人齐齐跪下。
他们手上或多或少都拿着东西,有抱箱子的、有抱衣裳的,还有捧着各种金银首饰、珠宝翡翠的。
他们神色不一,有人惶恐不安、有人气愤不已、有人怒瞪福寿,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
“王爷,小的带人将福寿公公的屋子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搜出来不少可疑物品,请王爷过目。”
赵四腰板挺直、声音铿锵有力。
摊在地上的福寿艰难地撩起眼皮,见到众人手上抱着的东西,心如死灰。
一个太监哪来的金银首饰,珠宝翡翠。
很快就有人认出,其中有几件是从王府丫环们手上抢去的。
更过分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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