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回应他的是泽边的兔子。
“它说里面有你要找的人。”陈白差点忘记泽边的兔子是能说话的了,他诧异地看着小章鱼,没想过它居然会和席游沾边。
小章鱼慢悠悠地从木板上滑下来,落到了陈白脚边,陈白只得蹲下身看它:“所以你是一直跟着我吗?席游一直都知道我在这里?”
所以那个小孩到底是不是席游本人?
小章鱼接着又摇了摇头吐泡泡,泽边兔子从泽边手里跳下来也凑到陈白鞋边帮它翻译:“它说它的主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席游,是因为他的主人要找你,所以它想把你带过去。”
陈白在脑海里搜索了好久,席游之外的人来找他,他愣是想不到还有哪个人选。
副本里面的几个观察员他也见了不少。
排除了一直神神秘秘的莱恩,剩下那几个也没多大可能会找他麻烦。
而且那些人如果真来找他,多半也是为了席游而来。
席游跟他们的关系陈白不知,不过那几个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他都已经免疫了,更何况他们观察员也分三六九等的。
一直没有对他出手,肯定不是因为所谓的规则限制。
“那你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主人从来都不会告诉别人他的名字。”
“那你要去见他吗?”泽边也跟着蹲下,他总觉得这是个坑,他不知道陈白跟这只章鱼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关系。
陈白总觉得那什么主人就是席游。
“我是想找他,而且,我们现在好像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泽边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身后刚刚他们来时的路,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而周围的景物都被黑色的东西覆盖了。
那双好看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些黑色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慢慢蔓延在刚刚他们走过的地方,像是形成一个包围圈,想要将他们两个人围住。
“那些......是、是我们刚刚在海洋馆看见的那些东西?!”
那些像黑岩石一样的物质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吞噬着这个空间,泽边清醒地思考,如果刚才他们没有离开那个地方,现在是不是早就死掉了。
陈白:“先进去吧,或许还有其他玩家在里面。”
不用多说,两个人都从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对视一眼后就往里头走。
飞行乐园进入的路很空旷,也没什么装饰物,只能远远看见前面似乎有一个广场雕塑,有几只飞鸟飞过天际,看上去与平常的鸟类没什么不同。
总不能也跟海洋动物一样都长腿吧......
陈白想象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想了,怪恶心的。
“系统,有什么任务可以增加奖励金吗?”陈白想到自己负数的奖励金,只觉得未来的光景是一片黑暗。
[玩家可以通过帮助清除吞噬者获取奖励金]
系统居然好心的有了回应。
“吞噬者?”陈白转头,进了这个地方就看不到那些黑色物质了,被什么东西给隔开了,“指的是后面那些东西吗?”
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泽边听到了陈白的话,猜到对方正在与系统交谈,没出声打断他们。
“这东西怎么清除啊?”
[需要玩家自行探索]
“他想让我们清除这玩意儿?太变态了。”泽边看着陈白一脸无语的表情,想着刚刚的对话,也想露出同款表情。
陈白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方法,还不如去做副本任务,至少还能找到任务对象是谁。
飞行乐园的广场跟海洋馆的广场一样,外面有一个巨大的雕塑,上面是一只飞翔状态的鸽子,挎着一个单肩包,下面写着“热爱和平的园长总是在帮助他人的路上不断前进着”。
天空盘旋的飞鸟也是鸽子,白色的羽毛在灰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突出。
见他们到来,一只鸽子俯冲而下,飞到了陈白的肩头,从头颅亲昵地蹭着陈白的脸颊。
泽边:“我真觉得你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小动物总喜欢往你身上蹭。”
陈白不置可否,鸽子没停留多久就回归了天空的怀抱。
飞行乐园的装饰物都很温馨,应该是为了迎合小朋友的爱好,地上的瓷砖铺的是一些鸟类动物的图案,除了鸽子还有天鹅、麻雀等等。
除了天气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其他的都还能接受。
“找个地方休息下吧。”经历了那些事情陈白的精神已经极度疲惫了,不知道那老头给他开了什么药,从吃完到现在只觉得脑子晃晃的,刚才精神紧绷的时候还没这么清晰,现在那种感觉更明显了。
泽边也看出了陈白的不对,把他架到路旁的长椅上:“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有没有能休息的地方。”
一般在恐怖电影里头,落到的角色都没几个人有好处。
泽边深知这一点,他只探查了离陈白周围不远的几处建筑,终于是找到了一间应该是动物园工作人员使用的休息室。
这个鬼地方一个人也找不到,泽边回去的路上还打了个冷颤。
地上随处可见散落的羽毛,什么颜色都有,还有零星的血痕和抓痕,像是大型禽类动物能够留下的那种,抓痕有足足四米长,而且很深。
如果把这道抓痕放在喉部,就是能一爪子割破喉咙的程度。
不敢细想。泽边步履匆匆回去。
陈白整个人瘫在长椅上,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让他有些分不清虚实。
画面的内容很杂,一会儿是他与席游在动车上的第一次见面,一会儿是他上大学的时候遇到的那些霸凌他的人。
其实这一段记忆已经模糊了许多,陈白在副本里遇到的那些怪物,比这些人要可怕千倍万倍。
但是他也很清楚,副本里的怪物杀人,是因为规则,而现实里面的那些人,只是因为自我。
泽边回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白的表情呆滞,他快步上前戳了戳,见人没反应,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忙背着陈白去他找到了那个休息室。
陈白却完全不知道泽边已经回来了。
他还陷在回忆里面。
大病初愈后他的身体很不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过学校,陈航去上学的时候,他就跟着阿婆去拾荒。
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还是懵的,那些人他不认识,就是突然冲上来就开始殴打他,等到他回到学校,学校里就传遍了他的谣言。
传得最广的是他被人拉去巷子里,打成了痴儿,在他们那个小地方,这样的小孩是不吉利的,靠近了痴儿也会被传染痴病。
陈白绝对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他反抗,于是痴儿变成了精神病,受了极大的刺激,现在会回来伤人了。他就应该死在那一天,疯子就不应该活着。
被欺负的时候陈航看着,陈白知道自己弟弟做警察,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
画面一转,陈白就来到了实验室。
他的导师是个很开朗的小老头,一直在和人脑结构打交道,他们两个人认识纯粹是意外,他报名了阮老的实验项目,后面被他发现了自己的天赋,于是就跟进了这项实验。
比起参与者,他的定位更像是试验品。
而且是一个意志足够强大的实验品。
陈白看着“自己”坐在床上,对着满室的实验用具,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男人走了进来,看不清了,只能看到对方走到“自己”的面前蹲下,双手抚上“陈白”的脸颊。
这样的发展是陈白意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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