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看不清宴无恒的脸色,夜色中他吩咐道:“明月,带诸位回府中,好生招待,为师去把他埋了。”
宴明月一路落泪,要不是一旁的弟子搀扶,早难以前行,听到师傅的吩咐,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招待众人向府邸前行。
一些世家夫人安慰道:“宴夫人,要保重好身体。”
另一些世家之人冷嘲热讽道:“那是宴清泉是她的夫君,这么多年来难道都发现不了他有异样?”
“是呀,您说的有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还做了二十多年,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发现不成。”
“他本就与宴星河有婚约,宴星河一死,她就嫁给了宴清流,我看什么样的人娶什么样的人。”
白攸宁正欲望开口,白牧舟开口道:“有的人不需要张嘴,就像有的人不需要是个人一样。”
“白宗主说的什么意思?”
白牧舟道:“自是说你不是人!”
那人怒道:“白宗主,都是修士,没有必要说这么难听吧?”
白牧舟淡淡:“白某和不是人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白攸宁唯恐天下不乱,附和道:“对对对,不是人的东西和我们差距很大的。”
一群小辈鼓掌,战况越演越烈。
楚玄机道:“诸位稍安勿躁,同为修士,又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争吵,不过为修士者,应除魔卫道,心系众生,而不是在背后嚼舌根。”
一人正想反驳,突然看到楚玄机后面站着的凶神恶煞的肖凌绝,忍忍转身过去,小辈们不认识肖凌绝是谁,他难道还不知道?
方才不少人见肖凌绝与那妖物大战的时候就觉着眼熟,这下再仔细一看,嚯!这不是那大魔头吗?他怎么有空来参与降妖除魔这种大事?
难道说,他们打算做点好事?
楚玄机突然看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宴轻乔,楚玄机带着疑惑来到宴轻乔身边,肖凌绝自然跟着。“轻乔姑娘怎么来了?”
宴轻巧见二人还有些惊讶,行了礼道:“我昨夜请了一位师姐代我去看管药院,我觉着我还是亲自来一趟较好,自己找找心里才算踏实。”
楚玄机道:“你可跟着去了沼泽地?”
宴轻乔道:“公子说笑了,我灵力低微,如何去得了,山脚安排了一些去不了的弟子驻守,我与他们在山脚下等你们出来。”
楚玄机点点头,告诉了宴轻乔事件的经过,宴轻乔听闻哭红了眼。
“我从来没有想过宴清泉竟然是那样的卑鄙小人,亏的宗主把他捡回来,他和宴明月都是老宗主早年捡回来的孩子。
听说是在一处月光朗朗的清泉边上捡到的,宗主便从“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诗中为他二人取名,希望他们如名字一般。
若不是老宗主,他早就死了,不感恩就摆了,还害的老宗主一家家破人亡。
唉,我早就知道小师妹喜欢星河师兄,可星河师兄早已经和明月师姐定下婚约。
我还挖苦过小师妹,告诉萤火之光如何与明月相争?
想来是我狭隘了,没有小师妹的胸襟,我会替小师妹照顾好萤火虫,多谢二位相助。”
古人有云,人如其名,一般而言长辈对孩子的期望全部都压在了名字上,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一份传承,一份鞭策,更是一个人的景气,神气所在,人们常常认为名字是可以影响到一个人一生的运势的。
名字的好坏可以用来算吉凶祸福,好名字越叫越吉利,给人前途、财富、婚约等方面带来好的运势。反之属性凶的名字就会越叫越差,让一个人在在各方面都可能霉运连连。
不过,很多时候名字只是取名人内心的渴望,再好的名字也有可能是恶人在用,再差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好人在用,最主要的还是看人心,人心善,名字就善,人心恶,名字就恶。
终于相安无事回到了宴府,小辈们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把修士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讨论了一遍。
孟清风道:“小生想宴星河只是可惜被奸人所害,以他那样的天赋,只怕早已称霸一方。”
魏槿安道:“是啊,不过宴星河的小师妹真是天下最好的小师妹,我也想要同款小师妹。”
说着还给宴萤萤做了排位放在了宴家的后山。
白攸宁道:“你小子,看不来还是个恋爱脑啊!”
魏槿安道:“哪里哪里,不过这萤萤姑娘真是太惨了。”
二人感慨之际,一旁的几个少年道:“你们方才看见没有,白宗主果然喜欢替有妇之夫说话,看着浓眉大眼,正义凛然,没什么不轨之处,实则哦豁豁……”
“就说这死去的阮絮尘啊,他和舍轻罗才是一对,有人曾见过阮絮尘与舍轻罗相约,但阮絮尘死后,白宗主就强娶兄弟的娇妻。”
“我靠,这么劲爆?”
“是啊,还有,还有,白宗主和孟君出年少时,可是同睡一床的好友,自白牧舟结婚后,两人便不相往来,看来二者间果然有常人所不知的秘密!”
“我靠,怎么个不为人知?展开说说,瓜子我自带。”边说边给每人发一把瓜子。
发到楚玄机这,楚玄机表示大受震惊!想要劝一下小辈们少谈八卦,多吃瓜,避免惹火上身啊!
却被肖凌绝教育。“你说了又有何用?越是想捂住一个人的嘴巴,消息传的越快。”
楚玄机心想,这已经传的八九不离十了,人言可畏,小册子可畏。
这时,白攸宁怒道:“好好好,再要我听到你们嚼舌根,我就,我就告诉我爹!”
少年们:……
“我还以为白少主要与我等大战三百回合,就这,为何他只会告诉他爹?”
“哎,王兄,古来圣贤皆寂寞,告诉他爹准没错。这要是让爹知道,我等肯定得掉一层皮。”
这话说的,叫这些少年也不敢再说白牡舟的八卦。
当然除了阳春,因为八卦太多,他在奋笔疾书!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恨不得再长出一双手来写。
客行舟第二日赶来宴州,不过没有人知道他来。
只是单独与楚玄机用录珠联系,让楚玄机带着肖凌绝去星萤轩,有要事商议。
楚玄机不敢马虎,立即赶往星萤轩。
客行舟在一间普通的客房,施了法术,旁人听不到屋内的交谈。
楚玄机道:“师弟,何事紧急?”
最近这日子过的比资本家发明的996还忙碌啊!
喘口气的日子都没有!
这叫什么苦日子?
全日制!
客行舟面前还摆着一盏热茶,看上去不是很急的样子,只见他道:“师兄,师叔的仙鹤是从西岭逃出来的,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楚玄机道:“那我们现在去西岭。”
客行舟道:“不可,师兄,除了这事外,苍极山天师那边出事了,他们这次没来宴州,是因为他们的掌门,还有继位嫡子张如出,皆暴毙而亡,而新天师三日后继位,目前已经放出消息,想来仙门百家中的人都会去道贺。”
楚玄机疑惑道:“这事确实蹊跷,但现在应以师叔为重。”
客行舟看着楚玄机正色道:“师兄,你知道现在继位的人是谁吗?”
楚玄机看着客行舟疑惑道:“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客行舟声音突然有些冷:“是,这个人你很熟悉——张遗风。”
这话一出,几人之间的氛围立即变冷。
肖凌绝自然调查过扶光的死因,可当时他忙着找齐复活扶光要用的东西,这期间遇到了许多大麻烦,一个比一个致命,后来又一直忙着养魂,倒是把这个人给忘了,没想到,这种人竟然有这样的机遇。
楚玄机也没有忘记此人,实在是这人在扶光死前留下的记忆太浓。
倒不是楚玄机见不得人好,只是这般咄咄逼人之人,怎么有能力继承天师之位?“师弟的意思是?”
客行舟缓缓说道:“我调查过他,发现许多奇事。曾经我与师兄在朝阳城边界巡逻时,营帐中出了一些对师兄不利的言语,后来我发现这些谣言就是他放出来的。
而且,他与杨裴秦之间十分熟悉,师兄,你曾经不是怀疑过杨裴秦吗?
我也调查过他,我发现他竟然与魔族有勾结,可惜我没有证据,我只是在调查的过程中,碰巧看到了杨裴秦与魔族人交流,我打算一直盯着杨裴然,希望能找到证据,后来杨裴然也暴毙而亡,这条线索到这又断了。
我曾怀疑是张遗风做的,可是我也没有证据,杨裴秦死的时候,张遗风在苍极山,两地相隔千里,就常理而言,张遗风根本做不到。
如今苍极山掌门与嫡子一起暴毙而亡,其中大有蹊跷,我觉着师兄去探查最合适,张遗风见到师兄的模样必定会大吃一惊,这时候必定会露出马脚。”客行舟说完,看了一眼肖凌绝道:“况且肖凌绝法力高强,现在的他能护你周全,师叔的事,我亲自去打探一番。”
肖凌绝听闻冷哼一声,眼中的狠厉似乎要溢了出来。
楚玄机担忧道:“师弟,你一个人去太过凶险,要不等参加完天师继任大典,我们一起去。”
客行舟道:“师兄,师叔怕是等不了,况且这些年我的修为渐长,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我,你就放心吧,若是人多了去,必然是不想打草惊蛇,如今我只有我一个人,不仅不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能发现意想不到的收获。”
楚玄机道:“好,不过参加完天师继任大典,我就会去西岭找你。”
客行舟道:“如此甚好,师兄保重。”说完,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师弟保重。”
楚玄机、肖凌绝带着阳春、德泽不久后就到了金城,金城的背后就是苍极山。
金城素有“金城汤池”之称,意为铁铸造的城墙,像沸水一般流淌的护城河。隐喻金城城池坚固,难于攻破。
这里地广人稀,盛产铁,多打铁高手,他们“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代表十八样武器。
说精通不是指匠人们会使用这些武器,而是说这些武器皆出自他们的手,再夸张点说修真界、民间百姓能看到的武器都是出自这里。
守护这里的玄门世家是魏家。
魏家历代都以兵器为重,他们有着极强的尚武精神,通过习武来锻炼身体,武器是锻炼时必要的东西,他们认为修炼强内,习武强外,内外结合,大道方成。
最重要的是历代魏家宗主知天下武器的构成与破解之法,修士以灵力为主,武器为辅,然很多时候武器对修士而言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魏家虽然不在五大世家中,但其地位不言而喻。
当然,宗主一般不会主动告知旁人,某人武器的构成与破解之法,以免造成霍乱,只有当清音阁询问时,才会告知,助其降妖除魔,维护大道。
楚玄机寻问道:“凌绝,现在的魏家宗主想来就是当年为你看武器的人,是魏陆离吗?”
肖凌绝抱着手道:“应该是。”
楚玄机回忆着扶光的记忆道:“当年你走后,我又去看过那些死人的尸体,每具尸体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但是只要细看就能发现勒痕之下还带有一些别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刀片划过一般,修真界谁有这样的武器?一条鞭子鞭子里还装有刀片,而又叫魏陆离又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肖凌绝听闻一把抱住了楚玄机。“对不起,当初你问我软鞭的来历,我不敢说,是因为我怕你知道我体内有个魔,会厌恶我,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我只能说不是我做的,待你问起我软鞭的来历时,我便疯魔般的觉着你不信任我了,开始心慌,恐惧,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最后让那魔头占据了身体,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头,对不起……”
楚玄机拍了拍肖凌绝的背:“我也有不对,那时候的我一心只想着洗脱罪名,却忘了你有多在乎我的想法,还有对清音阁的厌恶,没有观察你的不对劲。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过去了。”
唉,勇者直面现实,希望凌绝喜欢的是我,而不是把我当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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