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修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就连萧静容,也不敢上前一步,靠近他半分。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何时离开的,不知道他又是何时进来的。当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衣服并没有如她承诺的脱下来,而是两手各抓着一个衣架,准备和那个男人拼命,但……
“禹修?”萧静容看到卓禹修,倏然松了一口气,丢下衣架准备扑倒他的怀里,准备大量地摄取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让充斥在自己周边的恶心味道消散。
然而,卓禹修满脸的冷淡和目光里的冷峻让她硬生生打住了脚步。她不敢上前,不敢开口说话,甚至不敢用力的呼吸。
他,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刚才的那个男人死命扒她的衣服,她吓坏了。如果那人对她做了什么……她不敢想象。
或许,她会不惜一切,杀了那个男人。
沉默了好久,卓禹修终于开了口:“萧静容,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白天和男人来开房?”
“我还满足不了你?”
“你就这么不知廉耻?”
“萧静容,你该死!”
这是一种冷漠无边的语气,一种置人于死地的言语,劈头盖脸地攻向萧静容。那冷酷的指控像所有力度凝聚在一起的巴掌,不留余地地扇在她的脸上,将她打得眼冒金星、晕晕欲坠。
恍然之间,一股寒意由萧静容的心底升起,然后缓缓的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令她无助得颤抖。
“不是这样的。”那种被误会的痛,让她想逃离,可那种想要解释清楚的念头却驱使着她的神经,让她所有力度都凝聚到两脚,全身有劲地冲上去拉住卓禹修的手臂。
“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就算是死。”
“因为我,”萧静容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表情,那句到嘴边的‘我爱你’却如何都没有办法出口,嘴角不由漫出苦涩的笑容,凄厉地说:“因为是我,所以你不相信我是吗。”
她用力揪着他的西装,平整服帖的西服被她揪得出现了皱痕。
“你不相信我。”
“否则,你不会第一时间用冷若冰霜的字眼来攻击我。”
卓禹修终于有反应,却毫无温暖可言。
他抬起两只手掌握着她只着毛衣而显得高挑身子相当单薄的肩膀,“我有冤枉你吗?”
说罢,他拿起那个男人留下的那张便签纸,用力扔到萧静容的脸上。锋利的直角犹如刀刃,在她高挺的鼻梁划过,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萧静容觉得那不像是轻巧的纸张,而是尖锐的刀锋,闪着寒芒,剐着她的脸蛋,甚至无形的刺向她的心脏。
纸上面写着:宝贝儿,换好衣服自个打车回家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想念你的滋味。
“不!”萧静容下意识出声反驳,“事情才不是这样的!无中生有,胡言乱语,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
突然觉得自己被一场阴谋控制着,匿藏在暗处,随意一击,就能将她粉碎。
懂了。方才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一个圈套。
“你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显得太苍白了吗?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卓禹修将她被那男人扔到沙发后边的外套一把丢向她,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那外套直接将她的脸蛋盖住。
突如其来的一阵黑暗,让萧静容涌出无边的绝望。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不认识他吧?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吧?你骗谁?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吗?”
“萧静容,我告诉你。”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一字一句,冷酷地从卓禹修口里说出来。像是炮弹,将萧静容轰炸得只剩下粉末。
“我说了,我没有做。”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让外套盖着她的脸蛋,缓缓闭上眼,让卓禹修宣判她的罪名。
“想不到,你对我0.1的信任都没有。”说出这句话,热泪直接漫出她的眼眶,从眼角滚落,啪嗒地滴在她的鞋尖上。
“我以为我们是夫妻,所以就算我不解释,你也愿意相信我。至少不是这样,直接就判了我的罪。”
卓禹修听到她提‘夫妻’二字,一腔怒火似乎准确地找到了出口,奔涌而出。
他将外套从她的头上扯下,“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你说我不给你机会解释,好,让我好好听听你的‘解释’吧?”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
她是为了牧情的事而来。为了守住自己那卑微的爱,为了不让他离自己而去。
然而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答不上来。
见萧静容一言不发流着泪,卓禹修一阵烦躁,伸出手指箍住她的下巴,强硬抬起她的脸蛋,“我让你解释!没听到吗?”
沉默,萧静容始终保持着沉默,甚至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卓禹修只觉她是心虚了。
手劲越发粗-暴,“说话!”
“……”
“萧静容,你恶心得让我倒胃口。”
“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回云山名城。因为你脏!”
“如果这里有水池,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扔到里面,让里面的水来冲洗干净你的脏脏。”
……。
后来,卓禹修还说了哪些伤人的言语,萧静容已经记不得了。
她只知道,他离开时,门板因合上而发出好大的声响,那种声音让她的脑袋刹那间空白成一片,嗡嗡作响。
那种声音驱使着她提步追了出去。
明明知道卓禹修的脚步飞快,自己是不可能追赶得上的速度,但她竟然追上了他的脚步。
他每走一步,必将两人的距离拉远,虽然身体似乎开始负荷不了,萧静容却总是将步伐加快,只为离他近一点点。
卓禹修像是不知道她在追自己,一路向前,从不回头。那坚毅的背影,逐渐地模糊,然后消失。萧静容害怕自己跟丢了他,拼命地奔跑过去,却只来得及看到他扬长而去的车尾。
可是,徒步如何能跟上车速。
她逐渐落后,逐渐没有力气,逐渐累了,摔倒在路旁,但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辆车绝情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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