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煦看着被挂断了电话的手机还真有些想把手机砸了,这女人一天天不是拉黑自己,就是挂自己电话,结果,他一听到她有事,还屁颠屁颠的上赶着去处理,自己真是被开发出抖M属性来了。
感情是需要双方共同投入和经营的,光靠他一个人的努力肯定是难以维持的,他能感受到她的爱意感受到她的依赖。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他的关心和牵挂,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他的理解和支持,她的行动里透露着对他的照顾和体贴,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确信,她是真心喜欢他的。
但是他也明显的感受到她的退缩和回避,她从不会主动说起她的朋友,她的语气里偶尔会出现的迟疑和躲闪,她的行动里偶尔会展现出的距离和疏离,都是她在悄无声息的拉开两人之间的关系。
说实话,他理解她的退缩,明白她的顾虑和困扰,但他也很清楚他虽然愿意给她时间,这时间却不是无限的。
因为林太在这个插曲,齐煦也无法再静下心来工作了,便准备回清苑和父母聊聊。
今天他父亲齐闵生同志居然已经下班并且回到家了,这可是不太常见的事情啊,他父亲自从职位升上去了之后,能准时下班的日子便愈发的少了,有时候甚至就直接住在单位里,因为他觉得回来一趟清苑有点远,何况B市的路况又不大好。更要命的是,他自己不爱开车,但是又不愿意让单位的司机一大清早就跑老远的来接他。
“爸,您今天下班怎么那么早?”齐煦走到父亲对面,坐下便开始端着水果盘子开始吃水果。家里新换的保姆是宋乔的妈妈介绍,到目前为止
齐闵生看了他一眼,才慢悠悠地放下手上的书,“最近单位事情不多,我就早点回来了,不然你妈又要叨我了。”
老两口虽然已经结婚三十多年了,但感情一直都很好。两人算是一见钟情,那时候的他们,一个阳光帅气,一个温柔可人,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三十多年的风雨走过,两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长久相对而相看两相厌,反倒是愈发深沉而坚定,无论是生活中的琐事,还是人生中的重大抉择,两人一向都是有商有量的。
葛云舒坚定的相信所谓丈夫,那就是一丈之内才能成为“夫”,一旦隔的远了,感情自然也就淡了,所以,她要求丈夫,只要不出差,没有其他突发事假,至少必须隔天回家,而且如果两人有争执,就不许分房睡。
有人嘲笑齐闵生怕老婆,但是齐闵生总是笑呵呵的说,“她一个女人做生意不容易。”
其实何止不容易,在葛云舒创业的年代,人们说起女老板、女业务员、女秘书的时候总是带着点不怀好意的,仿佛仅仅是因为一个性别,她们便天然带了桃色似的。那时候乔老爷子虽然还在位置上,但却是个不愿以权谋私的人,而齐闵生被调到其他县市区锻炼了,属于鞭长莫及,而葛云舒娘家的势力都在南方,在B市这个一块广告牌就能砸死三五个干部的地方,其实也帮不上葛云舒什么忙,所以,葛云舒虽然比其他人容易些,但确实也艰难。
葛云舒刚从厨房出来便听见这么一句,忍不住横了丈夫一眼,“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挑拨我们母子感情。”
“我可不敢,我老齐这辈子谁都敢得罪,就是不敢得罪你。”齐闵生叨扰,人这一辈子,能找到个能相知相守的人是非常不容易的。
齐煦故意咳嗽了两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饭还没吃,狗粮就吃饱了,你们俩稍微克制一下啊,这还有单身狗在呢。”
齐闵生有些疑惑地看了齐煦一眼,他怎么记得云舒前段时间才说过阿煦有个女朋友,只是家里条件不大好,他当时还说只要家世清白,女孩儿本身上进,就算家里条件差点也不是什么大事,云舒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那天云舒酒店那边忽然给她打了电话,然后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你的那个女朋友呢?”齐闵生忽然想到了那些老朋友、老客户的孩子换女朋友跟换裤衩子似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阿煦,虽然人家女孩子家里条件不如咱们,但是咱们家也是正正经经的人家,你可千万不能干那始乱终弃的事儿,否则,我一定让你爷爷请家法。”
齐煦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他有些无助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她不是说他们的爱情已经超越了言语的界限,早就成为一种默契和心灵的交融了吗?那,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父亲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这不是我最近忙,你爸也忙,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爸分享你多了个小姨的事吗?”看着儿子帘子更加难看,葛云舒看起来倒是挺享受的,“那么你们爷俩慢慢聊,我去看看菜都好了没。”
葛云舒不带一丝留恋地进了厨房,留下一脸悲催的齐煦独自面对不知事件全貌以为儿子干了伤天害理之事的齐闵生,父子俩四目相对,齐煦无奈且难以启齿,齐闵生浑身散发着身居高位多年的威压,仿佛儿子但凡承认,都不用老爷子动手,他就立刻家法处置了。
齐煦顶着父亲不友善的目光,又喝了一杯功夫茶,才终于道;“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于是,他挑着他和林之夏从相识到现在,能讲的部分简单概要的讲了一遍。比如他是因为欣赏林之夏的性格和才华,于是两人开始了交往;并且他将一部电视剧的服装指导的工作交给了林之夏,她也确实出色的完成了工作,并且受到了剧组上下的好评;后来她前夫的父母带着前夫和小三生的孩子来到B市要她给钱负责给那个孩子看病,并且闹到报警,从警察局回来之后,她把自己之前那段婚姻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然后就把自己拉黑了……
“你把她拉黑了?”齐闵生没想到林之夏曾经结过婚,但是他倒没有歧视对方的意思,她自己的母亲就嫁过三次人,第一次结婚才一年多,就因为一场特大旱灾丈夫和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就生生饿死了,她的第二任丈夫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里,因为一场秋痢疾就忽然死了,他母亲又成了寡妇,最后才经人介绍嫁给了他父亲。还有那个腐国王室,费劲巴拉的翻出一个落魄贵族的女儿当太子妃,就稀罕她是个黄花大闺女,结果后来还不是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拉,这人和人之间啊,若是没有缘分,什么条件都白搭。
“爸,是她把我拉黑了!”
“哦,吃饭吧。”齐闵生摸了摸鼻子,放下“听故事”的时候一直拿在手上的杯子,趁着自己笑出来之前离开了儿子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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