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斜倚车窗,摇着团扇,笑得肚子疼。
施明辰黑着脸,自己撕了亵衣给自己包扎,嘟囔道:“人家的妹妹,伶俐乖巧,娇软可爱,可没有你这样的。”
施窈冷嗤一声:“人家的哥哥,也没有你这样的。罢了,我可不敢拿你当哥哥看待,在外头喊你一声七哥哥,是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脸面。你不坑我,就算好的了。”
施明辰手疼、脸疼、胸口疼,全身无一处不疼,现在又气得脑壳疼:“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又有哪一回不是你气得我冒火?”
施窈拿团扇打他:“冲我叫什么叫?你打架打输了,声音大啊!我也就今儿追星,喊得我喉咙哑了,不然非得与你好好吵一架!
你与谢姑娘已退亲,我与谢既白定亲,那是你未来妹婿的姐姐,你追人家姐姐做什么?你何曾考虑过我?
我可没冤枉你,到这会儿我还觉着你藏着坏,故意破坏施家与谢家的关系,让人谢家讨厌我,将来给我脸色看,给我立规矩!”
“他谢家敢!”施明辰才骂了一句,察觉有维护施窈的嫌疑,忙气冲冲遮掩道,“谢家一个商户,岂敢给我们国公府的姑奶奶脸色看,他们家敢,老太爷自会教他们一个乖。我们施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
说罢,他又心虚地别过眼。
他这般贬低施窈未来的夫家,施窈会很没面子吧?
一时懊恼,没管住自己的嘴。
施窈知道,施明辰打心眼里瞧不起谢家,不然第一世不会娶平妻,第二世不会贬妻为妾,不由冷蔑道:
“有空操心我与谢家的婚事,不如正经多操心你自个儿的婚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这几日,京城的官媒看见你就跑,生怕沾了你的晦气。我都听说了,你不会没听说吧?”
施明辰猛地跳起来,却忘了这在马车上,脑袋顶一下撞到车顶,疼得他眼冒金星,几乎昏厥。
他手指颤颤地指着施窈:“你,你,你胡说!那你方才还故意大声说,打架是我的错,你胳膊肘朝外拐!”
一时痛不可抑,施明辰都忘了装高冷疏离,语气里尽是委屈。
宛如一个被当成傻瓜来骗的受气包。
他被施窈骗了!
施窈弯了弯胳膊,嬉笑道:“胳膊肘本就是朝外拐的嘛,朝内它拐不了啊。打架本就是你有错在先,谁让你先欺辱人家姐姐,传出去,施家名声更难听,不过白搭上一个谢姑娘的名声罢了。行了行了,多积点德,兴许哪家姑娘眼瞎,还能看上你。”
施明辰鄙视她满口娶媳妇嫁人的粗鄙劲儿,却受不了这个自卑与委屈,嘴硬道:“等我领个一官半职,自有人抢着嫁我。”
施窈暗暗发笑。
三房不着急,估摸是容氏心高气傲,等着施明辰发达了,人家高门姑娘哭着喊着来倒贴施明辰。
但是,现在不赶紧趁着施家没倒,快些娶个媳妇,等施家倒了,连寒门姑娘都娶不上了。
寒门好歹还有个门,以后老七的媳妇怕是连寒门都排不上。
三房难道没听说灭霸施云帆重生了吗?
即便施云帆不搞事,她这个隐藏的反派大佬也要搞事呀。
马车抵达国公府门口,施窈先下车,回头看唐瞻和江邈一左一右扶施明辰下来。
施明辰无颜见人,强忍羞耻,向二人道谢。
施窈笑道:“表哥,今儿谢谢你护送我出去玩,今天玩得可真开心呀!终于见识一回状元游街的盛况,与书上写的一模一样!”
“你高兴就好,我们兄妹何必言谢,下回再说谢,就生分了。”江邈把一个纸包递给施窈,笑若春风,灿灿如月,“路上看见了,顺手给你买的。这个可不许扔哪个状元郎,哪个探花郎。”
施窈扒拉开袋子,捏了颗果子入嘴,笑弯了两只眼睛:“是糖炒栗子!全都剥壳了!表哥,你就是我亲哥!”
再一瞧江邈的手指,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都是黑色的。
显然他亲手剥了一路。
唐瞻表示学到了,可惜没机会用,讨下一个媳妇时再用这招吧,一面吃味,一面把自己买的糖葫芦递给施窈:“二妹妹,糖葫芦,也是,也是路上顺手买的。”
施窈笑容灿烂:“谢谢小唐大人。表哥,晌午留下来吃饭。”
施明辰全程看下来,心里直冒酸泡泡。
江邈是亲哥,那他这个真正的亲哥放哪里?
他这二妹妹到底懂不懂男女大防?
表哥就是表哥,说破天,与他们也隔着一层血缘。
一把糖炒栗子就把她收买了?
到底多廉价!
不愧是乡下来的,破糖炒栗子,他小时候早就吃腻了!
施明辰隔在施窈与江邈中间,酸溜溜地陪笑说:“二位见笑了,我家二妹妹一个姑娘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甚机会见识外面,对外面的小玩意、小零食充满了好奇心。”
施窈白他一眼,快乐地吃栗子,再冲江邈一笑,转手把糖葫芦递给丫鬟:“先帮我拿着,回去了吃。”
唐瞻悄悄地笑了。
施明辰牙快酸倒了。
定了亲的姑娘,冲表哥笑什么笑?
大家闺秀的礼仪呢?
几人入了二门,有人大呼小叫接了施明辰去请郎中,有人脸色凝重,低声在施窈耳畔通风报信:“二姑娘,三老爷回府了,还带了纪姨娘回京。这会子纪姨娘在甘禄堂陪老太太说话。”
施窈脸色一沉,小声道:“落葵姐姐,回头代我多谢大嫂子与我传信,也多谢你。”
落葵道:“姑娘多礼,奴婢的本分。”
施窈的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急切。
施继安想干什么?
为什么接她阿娘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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