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开荤之后变得格外黏人,蔚蘅回了军营之后,连着两天都没能找到时间看夏荇留下的那封信。
终于有一日最后,军营里有个士兵突然高烧昏厥不醒,军医束手无策,来找舒星绪,这才将人支开。
蔚蘅拿出书信,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标准的簪花小楷,笔锋圆润有力,可见执笔之人像是个心肠柔软却又坚韧的姑娘。
阿姐,见字如晤。
不告而别实在情非得已,荇盼姐原谅。
幼时生活困苦,得一玄师相救,随他上山修行,这才有机会与阿姐团聚。
如今师傅有恙,荇回师傅身边照料,阿姐无须担心,最多两月,荇会回到京城与阿姐团聚。
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当年师傅为我定下一桩婚事,与他相处半年,荇愿与他此生相守,两不相负。
那人名曰舒星绪,风渊国人,家道中落后在我朝境内辗转,师傅救了他并传了他一些推演造化之术,两年前我们分别,如今听闻他在军中。
阿姐若是在军中见到他,还请阿姐帮我照料一二,荇不胜感激。
勿念。
夏荇。
纸张的一段还有被水浸湿过的痕迹,圆圆的晕染了纸张,明显地能看出来那是一滴泪痕。
蔚蘅不知道那是夏荇写在这封书信的时候,想到了她上辈子的惨状而落泪。
可现在这个泪痕看在蔚蘅眼中,那就是夏荇思念她的未婚夫婿而落下的泪水。
蔚蘅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感受。
她好像凭空进入了冬季,呼吸中都是寒意,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不安。
她僵硬地收拾书信,整个人好像被使了定身术,坐在帅位上一动不动。
良久,一滴清泪蓦然垂下。
这个混账!
荇儿心中所说,两年前离开,会推演造化之术,还是风渊国的人。
除了那厮,还能是谁!
蔚蘅一时不知道是被欺骗的愤怒多一些,还是和舒星绪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对妹妹的愧疚多一些。
感情交杂在一起,最后只化作了两道清泪。
舒星绪昨日提到成亲,她同意了。
今日便知道了她想成亲之人,是她的妹夫。
这何其荒唐。
她那颗已经交出一半的真心,被摔了个粉碎。
抹去眼泪,蔚蘅皱紧眉头,良久才平定自己的心绪,交代了自己的副将一声,打马向皇宫而去。
……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士兵的事情,舒星绪还没有到营帐门口,浑身的那股懒散劲儿又犯了,他现在只想瘫在蔚蘅身上,把蔚蘅抱在怀里。
想到蔚蘅一定会一边踹着他,一边又会被他的美色诱惑,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舒星绪满意极了,随手扯了扯衣领,露出自己白皙精致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
勾引自己的老婆,不丢人。
老婆跑了,才丢人。
舒星绪这两天来蔚蘅的营帐十分频道,门口的守将也都见怪不怪了。
舒星绪一撩营帐的门帘,扫视了一圈偌大的营帐,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连蔚蘅的气味都消散了很多。
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她去哪里了?
舒星绪不得不退出营帐,询问守将。
守将目不斜视地回答,“回军师,将军半个时辰前离开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舒星绪心中一跳,散漫的样子瞬间消失,他掐了掐手指,便知道蔚蘅去了皇宫。
可是让他心惊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蔚蘅和他的姻缘线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他明明已经和蔚蘅有了夫妻之实,两人的姻缘线结结实实地拧在了一起。
为什么会再次变得只有一丝,甚至连那一丝都岌岌可危!
是谁!
是谁敢动他的姻缘!
舒星绪怒意丛生,身上压迫感将身旁的两个守将有些腿软。
天空飘过一朵乌云,晴朗的天空瞬间暗淡了下来。
与此同时,舒星绪心中也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
下午的阳光已经没那么热烈,京城的主街道之上也没有多少人。
此时只听一声清脆又带着两分压感的喝马声远远嫌弃,如骤雨般的马蹄声紧随其后,街道上的百姓自发的向后避让,远远只见到一袭黑衣红裙,头戴男子式样的束发金冠,面容却是个清冷的女子。
在京城的主街道上,能如此纵马的除了当年被赐予这个特权的骠骑大将军不做其他人想。
蔚蘅穿过京都的主干道,直达皇宫,甚至在亮出自己的身份之后,皇宫门口的守卫也自发让开。
到了皇宫内城,蔚蘅才翻身下马,快速往皇上的寝殿走去。
守在外面的大宫女岑沁见到蔚蘅过来,立马上前行礼:“见过将军。”
蔚蘅看着寝殿紧关的门,压下心中的烦绪:“皇上在睡觉?”
岑沁欲言又止,“皇上和摄政王……”
懂了。
狗东西,又来欺负阿芷是吧。
岑沁没拦住蔚蘅,只见蔚蘅微微用力,一把推开了寝殿的大门,就见到殿中的穿着金边黑袍的男人,身上的气势不可侵犯。
“皇上呢?”
摄政王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好事被人打扰的怒气,“蔚将军,你进入皇上寝殿,连通报一声都不需要了吗?”
蔚蘅不买他这一套,冲他翻了个白眼,走进去看裴芷的情况。
裴芷沉着脸,压抑着两分屈辱,见到蔚蘅,想露出一个笑容,眼泪却想珠子断了线一样劈啦啪啦地落下。
而她身上的丝质的寝衣微敞,原本该穿在身上的外袍如今变成一堆破布丢在一边。
混迹军营再加上已经开荤了的蔚蘅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什么情况,上前扯过另外一件袍子披在裴芷的身上,回身抽出鞭子,狠狠甩向摄政王。
“司空慈,你找死。”蔚蘅真真动了杀意。
若说这世上唯一能牵动蔚蘅情绪的人,那就只有裴芷了。
虽然裴芷如今登上帝位,可她们私下还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好朋友被人如此欺凌,这个人还是好朋友实际上的叔父。
连同自己被欺骗的怒火和好朋友被侮辱的怒意,蔚蘅终于忍不住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司空慈也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他徒手接住蔚蘅的马鞭,“蔚蘅,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司空慈,你当我怕你不成?我早就想领教一下你的十万阴兵的厉害了。”
寝殿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裴芷忍着身上的不适起身,“皇叔,你退下吧。”
裴芷沉着脸,娇媚的脸上有着压抑的怒意还有倦意。
司空慈喉头滚动,最后只能离开。
他知道,裴芷这辈子最在乎的,除了她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就是这个蔚蘅了。
偏偏这个蔚蘅百毒不侵,武术卓群,他派人暗杀了三次都没能成功。
再闹下去,裴芷只怕会更生气,司空慈当然不想裴芷生气,只能忿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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