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战斗激烈,床榻边落了一地的衣衫锦被,榻上二人犹如两条巨蟒缠绕,不分彼此,
寒凉的秋风灌入,却难以冲淡屋内腥臭的气味,夫人们纷纷厌恶的用帕子捂住口鼻。
“砰!”
巨响犹如重锤砸在二人头顶,赤条条的两人后知后觉察明现在处境,
昏沉的大脑被冷风一激顿时变得清醒,感受到身上异样,柳思思酡红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尖叫一声,推开孜孜不倦的男人,扯过凌乱的毯子将身体裹住,对上夫人们嫌弃震惊的眼神,她惊惧之下,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我是被人害了!”
“这个人我不认识!”
柳思思不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环顾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让她大脑一片宕机,
这不是定远王妃给安乐县主准备的屋子吗?为何中招的是她!安乐县主又去哪里了?
疑问一个又一个蹦出,柳思思痛苦的捂着头,只觉得头要炸开一般。
偏生胳膊被一只大掌钳制住,方才侮辱她的男人一边推着她挡在前面,一边高呼冤枉,
“是她主动约我过来的!我与她早就暗度陈仓有了情意,却碍于身份一直隐于暗处!今日她主动递消息给我,约我在此幽会以解相思之苦!”
罗成说到激动处,探身指着地上散落的衣衫振振有词道:“你们若是不信,那里面还有她今日递给我的消息,你们拿出来瞧瞧便是!”
“是她先主动引诱我在此幽会,事实真相才不是她方才说的那般!这女表子一见出事,便翻脸不认人!”
他支起上身将胸前脖颈斑驳的痕迹展示出来,冷笑:“瞧瞧!若非她主动,这些痕迹又怎么可能留下来!方才她搂着我可热情的紧!”
“下流!”
男人漏出来的胸膛上满是深红,青紫的环好痕迹,夫人们唾骂一声,纷纷转过头避嫌:“还不赶紧把衣裳穿上!无耻下流!”
“不是这样的!我被下了药!”
被罗成混不吝啬一打岔,柳思思方才的铺垫几乎白费,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当务之急是要先从困境中脱身洗清幽会的污名,若是认下秽乱后宫这个名头,她必死无疑!
她能做的便是将自己冠上受害者的身份,以此来减轻处罚!
“他说的都是假的!我被人下了药失去神智,只能任人摆布,诸位若是不信让人查一下室内香炉便知!香炉里有催情的香!”
柳思思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定远王妃,却只得到了狠厉的冷眼,
“来人,先给这两人寻件蔽体的衣裳!等皇后娘娘来后,一同发落!”
定远王妃恶狠狠地剜了柳思思一眼,恨不得将扰了她计划的柳思思乱棍打死,
沈月如今缩在县主府中,不轻易出现在人前,难得逮到一次机会,却被柳思思这个笨女人破坏了!
怒气在胸腔冲撞,定远王妃阴沉着脸拂袖往外走,其余夫人见状,也纷纷跟着离开,只剩下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看着二人穿衣。
柳思思被人看着穿上衣衫,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被丢光了,回想罗成那吊儿郎当的悠然模样,她恨得双目通红,
这蠢猪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她是沈月!
柳思思本不欲提点罗成,可两人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唯有两人同时一口咬定被人陷害,方才有一丝生机,否则,二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磨蹭蹭换衣裙,直到罗成恰好从另一个屋内出来,她小跑两步追出去,瞄了一眼守在旁边的嬷嬷,对罗成道:“蠢货!我是柳......”
“贵人自重!在皇后娘娘没来之前,你二人不能交流,以免统一口径,做出欺瞒皇后娘娘和圣上的之事!”
柳思思话刚出口,便被嬷嬷厉声打断,
嬷嬷挡在柳思思面前,眼底露出嘲弄之色:“贵人莫要让奴婢难做,若是您实在不配合,奴婢只能将您的嘴堵起来。”
柳思思望着罗成被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着急却没有一丝办法,
唯有将希望寄托在定远王妃身上,她们一同设计沈月,只希望定远王妃能捞她一把!将此事推到宫中争风吃醋上,
至于动手人选,她唇角扯了扯,不是还有个被禁足的德妃吗!
德妃嚣张跋扈,想毁了所有挡路之人,一切都理所应当。
*
夫人们聚集到一旁的宫殿外,正欲派人去请沐倾雪过来主持公道,就见沐倾雪抱着女婴从拐角处走来,身旁跟着沈月,
“拜见皇后娘娘!”
夫人们行礼,有嘴快的直言道:“皇后娘娘来得正巧,方才我们撞破二人在宫中厮混,正欲去请娘娘过来,不想这么巧正好遇到。”
“是啊是啊,瞧着是柳嫔和长平伯府的长子。”
“啧啧,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实在是有伤风化。”
夫人们你一言我一嘴,将方才撞见之事抖落得个七七八八。
沐倾雪静静听着,直到她们说完,方才出声:“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本宫是听女官说夫人们急匆匆来了这边,怕有什么意外,这才带人来看看。”
迎着定远王妃审视的目光,沐倾雪意味深长的轻笑道:“真是稀奇,还有人敢在本宫宴会上放肆!本宫倒要瞧一瞧,是何人生了好一副狗胆敢睡陛下的嫔妃!”
沐倾雪脸上挂着笑意,眸底满是韫怒,将朱嘉和交还给沈月后,冷声道:“来人,去将那两人拖过来!另外,事关宫闱丑闻,去请陛下过来一同审问!”
女官领命而去,
又有宫人一拥而上,快速将一行人身后的宫殿收拾出来供沐倾雪审问用,
沐倾雪被夫人们簇拥着在前,沈月抱着朱嘉和慢悠悠地吊在最后,
定远王妃兀地站定回头,阴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沈月,嗓音难掩恶意:“方才有宫人见安乐县主也去了那个偏殿,县主不解释一下吗?”
这就忍不住发难了?
定远王妃有这个空闲时间,不如想想一会儿这个事儿怎么圆,毕竟所有的痕迹都是定远王府的!
大局已定,今天这事儿的结果无非就两种,
要么是定远王府的手伸得太长,竟然渗透进宫中,算计后妃,亦或是柳思思承认是她幽会,秽乱后宫,
无论哪一种,她都乐得见闻。
沈月心中嗤笑,毫不闪避地回望过去,红唇扬起一抹明媚的浅笑:“听定远王妃话中意思,是惋惜里面的人不是本县主?”
定远王妃没想到沈月会这么直接地将这件事儿点在明面上,被沈月怼得一噎,
感受着周围似有似无看热闹的目光,她定了定神,揪着帕子冷笑:“县主这嘴倒是不饶人,本王妃不过是想弄清楚事情始末,县主先去了偏殿,后便发生了此等丑闻,若县主非说此事与你毫无关系,恐怕说不通。”
“呵!”沈月忍不住嗤笑出声,
定远王妃还真是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一般,设计不成又开始倒打一耙,想将此事推在自己身上,污蔑她设计了柳思思。
该说不说,定远王妃这招倒是目前最好的法子,能同时摘出定远王府和柳思思,
可自己能让她如愿吗?
“本县主为何要同你解释?”
柳眉轻挑,沈月瞥了定远王妃一眼,淡漠道:“皇后娘娘还在这儿呢,轮得到王妃来审问吗?还是说王妃自认为比我大钺的皇后娘娘身份更为尊贵?”
沈月咬死了身份不接招,定远王妃一时间也拿她不得,
望了眼上首装傻的沐倾雪,她一口郁气堵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心中暗骂沐倾雪翅膀硬了,她负气走到沐倾雪左下方坐下,冷眸死死盯着沈月,恨不得用眼神将沈月射杀。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在座都是夫人都浸淫内宅多年,对这些阴私手段并不陌生,
从一开始的丫鬟说漏了嘴,到后面的抓奸,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局。这会儿见定远王妃咄咄逼人地逼问沈月去向,几乎都猜到了事情始末,
定远王妃不满安乐县主以色惑人,吊着陛下,为了给自家女儿清除障碍,特地布局想让人毁了安乐县主清白,让安乐县主在京都贵夫人面前名誉扫地,绝了安乐县主再入宫中的可能。
可不知何方出了岔子,与人苟合的人不是安乐县主沈月,而是皇帝陛下新纳进宫中的柳嫔,
相熟的夫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后宅日子千篇一律,能看好戏,众人都不会放过,一个个宁愿挨挤在一起,也要装傻留在殿中。
殿中泾渭分明分成四波,
盛气凌人的定远王妃,怡然自得的沈月,看热闹的夫人,以及面无血色的昌平伯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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