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去哪里?”
“公子,您等等奴……”
萧鹿云不管不顾朝着如意坊的方向狂奔,萧美怀里抱着一件披风,在后面边喊边追,主仆俩俨然成了路上的一道奇特风景,惹得路人好奇不已!
然而,当萧鹿云一路狂奔到如意坊时,紧闭的商铺门让他愣在原地,那双圆儿好看的眼眸填满失望之色;
原本虚弱的身体加上一路狂奔,他此时的脸色几近惨白,甚至额头也冒出冷汗,但萧鹿云依旧顾不上这些,盯着挂着铁将军的铺门喃喃低语;
“怎的……又错过了!”
“公……公子,您……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累的感觉就剩半条命的萧美,边气喘吁吁说着,边上前将披风披在脸色惨白的萧鹿云身上,并喋喋不休叮嘱;
“公子,您身子……才大好,万不可这般任性!”
“若是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呸呸呸,奴胡说,公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替萧鹿云绑好披风带子,呼吸渐渐平稳的萧美,就听他家公子问;
“我是不是……总是错过?”
萧美一愣,边喘息边仔细琢磨这话的意思,却是一点儿都琢磨不透他家公子,比海底针还要难懂的心思。
“公子,有事咱们还是回去说吧?”
萧鹿云却站在如意坊门口不动,让萧美以为他想要买什么东西呢,便又低声安慰;
“公子,您若是要买东西,咱们明儿个再来也成,犯不着在这里冻着!”
主要是站在这里,来往行人,尤其是不分年龄的妇人,一脸好奇的盯着他们打量,属实让萧美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萧鹿云好像听进去了这话,缓缓转过身,在萧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色下,两眼一闭就这么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您怎么啦?”
“公子您醒醒,公子……”
“大夫!快请大夫,哪位好心人帮忙请大夫……”
萧美用尽浑身力气扶着萧鹿云,一边惶恐不安朝着来往行人哀哭大喊;
不一会儿,街边儿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就是没有一个上前帮忙,徒留萧美在那里哀哭恳求……
……
“下次铺子再出事,要及时禀报,我若不在府里,自有秦总管看着处理,莫要再藏着掖着,这样只会让事态愈发严重!”
木同一脸愧疚的回答;
“是,这回都是属下的错,以后就不会再犯了!”
木同一向做事认真,且很负责任,至今没出过什么差错,虞杳便没再说什么,而是看向一旁的秦沐问;
“怎么样,可有合适的宅子?”
“城北有两座二进宅院,虽说不大,但收拾的极为规整,人少的话住着倒是极为方便!另外一座是前面离我们不远的一座三进宅院,房屋一般,胜在宽敞,后院还有马厩与柴房,倒是不担心牲口没地儿去的问题!”
听了秦沐的话,虞杳想了想便道;
“就要那座三进宅院,娄东家是举家搬迁,人数应该不少。”
“是,属下一会儿就过去将那”宅子买下!”
虞杳想了想,便又叮嘱;
“咱们这里肯定抽不出人手,回头去集市找一些散工,将房子里外简单修整一翻,再置办一些家具,好让他们来了就能住人!”
“是,属下明白!”
“对了,铺子里夜里让人格外注意些!”
一旁的姚黑子一愣,让后就问;
“公子是怕有人闹事?”
“没错,今日之事有些人需要泄愤,最好的方法就是……”
说着,虞杳眼眸一冷,让心思单纯的木同张大嘴,满脸不可置信道;
“放火……烧了咱们的铺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面色一紧,唯独虞杳缓缓的点点头;
“对,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瞬间,木同,姚黑子,大齐,铁锤,铁头几人急了;
“不成不成,咱们现在就回铺子盯着!”
“快走,越想我这心里越怕!”
“等等我……”
“公子,属下告退!”
姚黑子说完,沉着脸转身大步出去,有他们几人夜里盯着,虞杳倒是很放心!
口干的虞杳喝了口茶,便又问敖通道;
“驹伍延回去了吗?”
“回公子,您出门儿没多会儿他就买药回来,然后直接回庄子了!”
虞杳点点头,满心都是明日带人去庄子挑马的事情,便同秦沐道;
“你下午把宅子的事情办妥当,然后交给其他人接手,明日跟我一起去庄子走一趟!”
“是,属下这就去办!”
秦沐办事效率极高,说着就转身出去。
这时,虞杳也起身,既然去不了庄子,那就……
等等!
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是什么呢?
虞杳站在堂厅门口仔细想了想,然后扭头看向柯丞,脑子里猛的就想起来,连忙问敖通;
“元护卫,和江护卫带回来的那些泥疙瘩呢?”
这是极其重要的事,差一点儿就忘了!
“回公子,请总管放在库房,要不要奴现去拿来?”
“直接拿去后面的暖棚!”
“是——”
敖通转身出去,虞杳也朝后院而去,看见从厨房出来的羊儿,她眼眸微闪,而后笑着叫道;
“羊儿——”
羊儿猛的转身,看见虞杳的那一瞬间,满脸都是笑容;
然后,欢快的跑上前,歪着头笑问;
“公子,您有何吩咐?”
“去厨房帮拿把刀来?”
羊儿不由得皱了皱眉,但还是听话照做,转身朝出跑跑去;
很快,羊儿手里提着一把刀出来,但没有立即给虞杳,而是一脸严肃的说;
“公子要砍什么,让羊儿帮您可好?”
见他满脸期望,眼巴巴的盯着自己,虞杳竟然不忍拒绝,只能笑着同意;
“好,去后院儿的菜棚!”
羊儿满脸忍不住的欢喜,手里拿着菜刀跟在虞杳身后,时不时的歪头看看柯丞,明显有很多话要说,却非要装作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看着就有趣的紧!
同时,也让人心酸!
因为,他性格敏感,而且很会察言观色,想必是时常处在一个担惊受怕,高度不安的环境所造成的!
越发的,虞杳对心里的猜测多了几分肯定!
但是,她不想挑明这事;
起码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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