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容惊讶的望着爷爷,在她眼睛里,黄冈山又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以前她对自己的爷爷是再熟悉不过了,现在觉得好像很陌生的。
黄容不知道官场事情是残酷无情的,仁慈不掌兵,仁慈不当官,一味仁慈,就是软弱的,在官场中是没有前途的。
黄冈山是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在战争年代你要是仁慈了,就是对敌人的宽容,对自己的士兵生命的漠视,所以自古以来都有一种说法,仁慈不掌兵。
和平时期一切都革新,改头换面了,官场也是避不开的,自古至今关于官场的事情也是众说纷纭,但是,无论是怎么说,无论时代怎么变迁,无论文明进步到什么程度,官场的本质是不变的,至少说当下的官场没有实质性改变,还是尔虞我诈,还是你争我抢,只不过是表面上更虚伪了,暗地里却是更丑陋而已。
当下社会中,政府部门许多人都知道虚伪可以不断进步,诚实守信原地踏步,你只要把人民两字挂上嘴上,开口人民,闭口人民,不用实际行动的,上面的领导就会大力提拔你,把你放在关键的位置上,因为你口中有人民,人人能听到的,至于心里有没有,那是无关紧要的,因为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连鬼都不知道,何况是人呢?
黄容的骨子里还是善良的,宽容的,对官场的事情还是充满希望的,看到不好的一面,也是片面的,只是官场冰山一角而已,她怎么能和自己的爷爷相比,黄老爷子久经沙场,混体制也是几十年,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
“小容你也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打击,对一些事情还是停留在表面上,有些东西书本上是学不到的,在这方面你和韩景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了,那小子不知道是什么脑子,天生就是混体制的人,对官场的事情把握的十分准,自己权谋诡计多端,鬼点子层出不穷,人品也不错,他自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怎么样去干,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从大方向看,有些小的疵点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也不能放任自流的,得不时的敲打敲打,这样也是为他好,以后自然就会理解我们这一代人的良苦用心的。”
“小叶和其他的几个人都被我安排在一个地方,我明天把小叶接到这里,给你个机会,运用自己的智慧,把她说服,我适当的时候再出面,我给你一个大方向,你要让小叶有安全感,信任你,然后再……,总之怎么样去解决,你应该是有方法的。”黄冈山娓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黄容当然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也不是傻子,不是智商不够的人,而是有智慧的,女人之间的事情,自然有适合女人解决的办法,有些事情外人还真是不好插手的。
韩景他们三个人在宾馆里百无聊赖的等着,心里虽然是急,但是,也是无计可施的,又不能回去,好在广南省那边的事情进展顺利,没有什么变故的。
韩景心里的另一件事情就是黄老爷子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自己和黄容的事情动怒,这一点倒是出乎意料的,以他的性格和脾气,听到了这件事情时,应该是勃然大怒的,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事出反常必有妖,从这方面来讲,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知道了这事情,怎么知道的?
唯一的消息渠道就是黄容亲自告诉他的,为什么又要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因为黄老爷子是自己的亲人就可以说的,那又是因为什么?
韩景把事情在心里推演着,这也是他经常思想问题的方法之一,多问问自己几个为什么,多分析分析问题的原因,这样的好习惯使自己受益匪浅。
难道是黄容有什么事情瞒不住了?又能是什么事情呢?瞒不住的事情能是什么事情?除非是……,那真的要是这样的情况,自己真的有麻烦了,一系列的麻烦会接踵而至的。
想到了这里,韩景有些懊悔,怎么能出来这样的事情?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又会惹出来什么样的麻烦?官场的事情纷繁复杂,那些视自己如仇人的人,巴不得自己出个事情,最好是出个人尽皆知的事情,当然不是好事情了,那样的话,轻的可能降职位处分,重的撤职查办,最好能是进去踩缝纫机,出来后,成为万人属目的人,让人们在茶余饭后有个谈论的资源。
可是从黄老爷子的表情看着,他好像是没有什么变化,要知道他视名誉如生命,何况是关于黄家的声誉呢?
难道是有了应对措施和方法了?除非是……,除了这个办法外,别的方法都达不到和平解决的目的,韩景想着,自己也许是最后一个知道答案的人,原因也是再简单不过了,怕给自己的仕途升迁带来麻烦或影响,可不要以为人家看中的是自己的人,要是这样的认识,那就不要混体制了,抓紧回去买头牛犁地去吧!
没有体制内这样的差事加身,而且还是前途似锦的,人家能相中你?能不遗余力的支持你?真以为自己是潘安呢?
既然是不跟自己说,不给自交底,那自己就佯装不知道吧!装糊涂也是唯一的最好的办法,混官场有时候就要当个糊涂蛋,时刻清醒的官员是走不远的,爬不高的,因为你没有做到难得糊涂这一步。
想通了自己的事情,韩景顿时轻松了许多,人的一辈子,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难免出错的,只要是不是错的离谱,超出了红线,踩踏了底线,事情就不算个啥!
韩景望着窗外的马路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流,心里想着: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永远都是在路上,出点事情也是在所难免的。
正想着,自己的电话响起了,陌生的号码,但是,是重要的号码,高层纪委办公室的,这号码自己是知道的,以前在省纪委工作时见过。
“喂!您好!我是韩景。”韩景平静的说着。
“韩景同志!我是中纪委办公室主任谢迂,我通知你,两个小时后到办公室来找我,我们的田副书记要见你,你是知道他的。”谢迂收了电话。
田副书记?不是调西北去了吗?什么时候又调回来了,又干起了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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