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你别以为你是北漠太子我就不敢收拾你!”白弋怒吼声响彻云霄。
有仇不报非君子,林羡君自认不是君子但也不是什么有气度的人,此时的他正端着白弋爱吃的零嘴撒丫子跑出几步远,一边吃还一边得瑟的挑衅。
林羡君撇嘴摇头:“孤一国太子,出了问题东齐难辞其咎,安乐长公主若知道是你下的手,啧啧,凄惨啊~”
房少华眉心跳了跳,接过话头:“林太子怎的知晓他怂长公主殿下的?”
林献君震惊:“原来他不是安乐长公主的人吗?孤还想翊阁何时成了朝廷的鹰犬呢。”
白弋扔来一双木筷,一左一右分别钉于林羡君身后两侧的树干上,警告他别乱讲。
“我如今不是翊阁的人了,怎么的?我乐意帮她做事,怎么的?”白弋浑身尽是反骨,他听不得有人嘴他。
“……”房少华一人带俩娃,疲惫上头,他只愿昏天黑地的闭眼长眠不起。
他不明白,面前俩人加起足有他爹大,说的话不如小孩子拌嘴,听吧又似曾相识,有些像他和莫罔、萧弃之间的交流方式。
“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是不是只要是长公主的命令,你万死不辞?”林羡君起劲儿了,他没打算放过白弋,天可怜见,他在这儿住了多久就受了多久的折磨,饭抢不着好的,还动辄挨怼,能过去都鬼。
白弋冷笑:“在忙,勿扰!”
他身负要职,这事一旦做成,一次性解决至少三人的心头大患。
“白公子,外面有人找。”恰时太师府门房站在主院门槛外,高声通传。
白弋应声:“马上来。”
说完看向房少华,“我走了,晚膳不必等我,估计是吃不着了。”
林羡君见白弋旁若无人的离开了,他将目光转向房少华,出声询问:“他干什么去了?”
房少华唤来做事的婢女收拾碗碟,出自待客之道,他说:“找人,好像是叫铁无疑。”
“早说啊,孤也要找这人!”林羡君激动坏了,抓着盘子的手力道松懈,白瓷盘滑落下来‘咔嚓’一声,摔碎在鹅卵小径上。
房少华眯眼看了看死无全尸的盘子,抬眼语气木然:“林太子不若在在下这太师府好生休憩,只消静待一时半刻便好。更何况他手头功夫忽高忽低,带着你只怕自顾不暇。”
无人听取的心底一角,房少华在哀嚎:我最后一只白瓷盘啊……
……
白弋出府与报信的人接洽,随后马不停蹄的奔向铁无疑曾出现的地方。
法能要求守纪的,要求不了肆意的。
一路飞檐走壁,避开了道两旁来往的百姓,从太师府窜到了城北郊外的泥瓦房,他皱眉喃喃:“没人?”
天色将暗,京城四处燃起灯烛,唯独白弋眼前这方小院一反常态。
就在这时,背后利刃破风而来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白弋侧身躲过,冷嘲道:“玩暗器,我是你祖宗!”反手还给那人三枚燕尾标。
对方躲闪不及,像是没猜到白弋身手如此了的,前后吃了两发燕尾标。
“我打不过某些人是因为我不想打,打你这样的奸贼,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虐一双。”白弋抽出绑在自己大腿外侧的匕首,迎面对上夜行衣打扮的男人。
男人咬牙拔下肩膀处插着的暗器,手臂呈现格挡状,白弋刚想腹诽这人的傻瓜举动,下一瞬铁器相碰的尖锐刺鸣传荡。
一击不成,白弋暂停攻势,仔细观察对方覆于臂腕上方的腕甲,脸色骤然大变。
“认出来了?”男人忍痛却笑出了声:“翊阁找我开始,我就有所防备了,这套腕甲熟悉吧,挂在你那搅动风雨的阁主母亲卧房的,你父亲的遗物。有这个,别说你,白夫人在世亦拿我没辙。”
白弋冷声质询:“你从何得来,分明早已随葬的东西怎会再次出现!”
“我铁无疑,坏事做尽,盗死人的坟墓轻而易举。我事先声明,来这里前我在你母亲的墓室中布满了黑火药,你若妄动,那边收不到指令就会‘嘭’的引爆哦。”铁无疑说得开怀,没注意白弋眼神的变化。
信杀手的脑子有病,白弋偷摸的趁其不备捅了姓铁的一下,乘胜追击又赏了一手刀,铁无疑应声倒地。
白弋踹了他几脚,啐了一口:“拿我母亲威胁我?有时间调查我的父母,没时间查我过的什么苦日子?不纯纯呆嘛,你别说刨她坟,鞭她尸我都不管。至于腕甲……”他得扒下来。
“聪明人不想办法打消挂榜者的敌意,搁这阻止花钱请来的杀手,他能躲得住,证明翊阁也不机灵。”自铁无疑小屋里翩然走出一人,白弋翻着白眼骂骂咧咧:“你厉害,你无敌,你闲的没事藏人家里。”
莫罔摇扇,四两拨千斤的顶了回去:“有人可用,小爷何必急着出去?”
“你不是被小皇帝派去任刑部官职了吗,怎么杵这儿了?”莫罔步入朝廷一事,他们这帮狐朋狗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一露面,白弋没质疑他易容算对得起他们四年兄弟情了。
“自然是为了案子,你以为小爷什么都接吗?小爷只接与师姐挂钩的凶案疑案。呐,他杀人了,杀的南域驻东齐使臣,王望。”莫罔推了白弋一把,叫他将地上的死猪扛起来,少说话多做事。
白弋脚下不稳,左脚绊了右脚,差点丢了他的老脸,急忙遮掩,与此同时他问莫罔:“我吓唬他的时候他不是好好的?还信誓旦旦的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撇清。”
莫罔的扇柄敲了敲白弋的头:“你问小爷,小爷找谁?小爷还能寸步不离守着他啊?”
“你现在回哪,我与你一起。”莫罔打了个哈欠,他累了,很困,想摸床补觉。
颜树这老货,手中积压了不少卷宗没处理,全留给他了,没日没夜忙得甚至忘了谁才是刑部尚书,他头顶那顶乌纱帽,莫罔总有一天捞来戴自个儿脑袋上。
白弋翻出腰间备好的绳索,一圈接着一圈,将铁无疑捆扎得动弹不得,然后拎起他的衣领,向着城门口走去,扭头对着莫罔道:“我能回哪?太师府啊,不然去你家?”
莫罔:……敬谢不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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