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开启了头盔上的录像功能,开始对现场所有的细节进行录像,嘴里还不闲着,“楚老弟,这里的干尸不多不少,正好七个!会不会他们来的人全都在这里了?”
我闻言立刻摇头否定道,“我觉得不可能!要是他们都死绝了,幻金是谁拿走的?一小时前又是谁来偷袭我们的?这些尸体应该是障眼法,专门用来干扰咱们的视线!”
吕哲言微微摇头道,“这可不好说!你确定与你们战斗的是活人吗?”
我们几个全都愣住了!
“况且,云思言那小丫头中的是极其罕见的剥魂诅咒!据我所知,活人大概率是无法施展的!”
我听了更是毛骨悚然!
打了半天,难道自己是在和一群死人干架么?!这特么也太离谱了吧!
还有那什么剥魂诅咒,当真是闻所未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正要开口询问,吕哲言却转身向外走去。
凌凤儿见我依旧愣在原地,便轻轻拽了我一下,示意跟着一起出去。
小小的杂物间里,只剩下龙飞、夜莺、姚磊三人做着勘验与记录的工作。
刚刚迈出门口,我突然发现张天行依靠在距离门口较远的墙壁上,似乎他始终就没有进入杂物间!
我虽然迷惑不解,也隐隐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不动声色的跟着吕哲言和凌凤儿缓步走出了门口的那片区域。
吕哲言边走边对我说道,“骁逸啊,你对这个剥魂诅咒,是不是很好奇啊?”
我正要回答,却突然看到他对我打出了一连串手语:正常聊天,那间屋内有监控设备!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几人的举动都透着古怪呢!不过…既然有监控,那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呢?要知道我对那种带有恶意的目光,向来都十分敏锐的!
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大声的回答着吕哲言的问话,“对啊!老爷子,这个什么诅咒很厉害吗?您能给我讲一讲吗?”
“呵呵~”吕哲言颔首微笑道,“好!诅咒本身就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力量体系,既可与生俱来,也可后天修炼。但修炼过程有违天和且常人难以忍受!故被公认为邪道。”
“可尽管如此,这种力量依旧屡禁不止 ,至今还时常会听到一些诅咒害人的信息!所以骁逸,你…认为诅咒的力量到底该不该存在呢?”
这时我们已走到了张天行身旁,几人开始用手语快速交流着什么。
我的注意力却全在吕哲言最后的那个问题上,思索片刻后,我毫不迟疑的脱口而出,“我觉得力量本身并没有什么善恶,因为存在即为真理。真正错的是掌握了这种力量的人!因为人心是有善恶之分的!老爷子,我说的对不对?”
吕哲言哈哈大笑,“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解!着实不易啊!”
凌凤儿看向我的目光满是得意与窃喜,就连张天行都颇为诧异的瞥了我一眼。
“你说的没错!英雄所见略同啊!呵呵呵~”吕哲言颔首微笑道,“诅咒,实际是一种能够改变气运的力量!气运者,看不到、摸不着、难以捉摸。但万物生来就携有气运!”
“气运,并非是一个定量,它每时每刻都会随着外界与内在的变化而变化着!也就是所谓的变数与定数!”
“气运高时,喜事连连,精神抖擞。气运低时,霉运不断,气血衰败!气运的高低,自有冥冥中那千丝万缕的因果线来牵动!强求不得!”
“而诅咒,正是一种可以直接作用在因果线上的力量!不但极难掌握,而且使用后,都会有强烈的反噬!你改变了多少气运,就要承担多大因果!逃不掉的。”
“所以…你觉得频繁使用诅咒力量的活人,能坚持多久?”
我顿时悚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隔空杀人么?但此刻,我却没意识到,我所掌控的却是一种远比诅咒要可怕的多力量!
吕哲言轻叹一声,“诅咒也是有触发条件的,不可能毫无限制的施展。依据力量层次的不同,诅咒可分为降势、厄运、血光、剥魂、瞬寂五个等级!”
“如果不是刚好凤儿在这里,思言那小丫头绝对撑不过一个时辰,她就会因无诱因的突发恶性脑溢血而死亡!根本来不及救治!”
“如果她在死亡的同时形成灵体,也会瞬间被施术者摄走,为其所用!端的是阴狠毒辣!”
我听的是浑身冷汗直冒,心中更是后怕不已!下意识向着凌凤儿投去感激的目光,可凌凤儿却直接甩给我一记卫生眼!
“老爷子,那这个诅咒不会留下啥后遗症吧?”我随手把脑门的汗抹去,可感觉立马又冒了出来,而且更多!连刘海都被打湿成绺了!
“当然不会!凤儿出手,你大可放…哎?你怎么出这么汗?”吕哲言话刚说到一半,就发觉了我异样。
“老爷子我没事!估计就是因为饿得出点虚汗,一会上去吃点东西就好了!”
“胡说!”凌凤儿立刻急眼了,“哪有人出汗跟洗头似的?!你别乱动!…哎呀!你的额头好烫!你到底怎么啦!?不要吓唬我!”
“嗐!我没事没事的,我都说了是饿得!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结果话音刚落,一阵眩晕突然袭来!我脚下也跟着一个踉跄!
“不对!”吕哲言虎目圆睁,厉声喝道,“赶紧脱下他的护甲!”
“骁逸!快解除护甲!快呀!”凌凤儿急得直跳脚!
眩晕感越来越强烈,那种感觉就像一口闷了一斤高度白酒一样,天旋地转!可大老爷们输人不输阵,所以我张口就大声喊道,“我没醉!我还能喝!!老爷子,你还收徒弟不?”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这特么叫没事?!都烧的开始说胡话了!事大发了!
张天行眼神陡然间变得犀利起来,环顾四周的同时,整个人悄然后退,转眼就融入到了自己背后的阴影中!
就连龙飞几人也被惊动,纷纷跑出来查看!
“骁逸!求你快点解除护甲吧!以后我再也不凶你啦!”凌凤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听起来却有一种飘然混响的感觉。
“嘿嘿…凤…凤儿,你…啥时候拿的…话筒…啊,唱…嗨起来!我…”
“你再不解除护甲!我…我就死给你看!!”凌凤儿决绝的嘶喊着。
吕哲言一听脸色都变了,跟着大吼道,“不许胡说!一起动手!咱们帮他脱!”
“不行呀!他的护甲是特制的!别人根本脱不下来啊!”凌凤儿急得梨花带雨!
好在她的话起了作用,我趁着清醒的瞬间给梦魔护甲下达了解除的指令!
在一阵清脆密集的液压传动声中,护甲立刻从上到下依次张开脱离我的身体,然后整齐折叠在身后。
我则一头软倒在凌凤儿的怀里!
只要不是瞎子,几乎立刻就看到了我胸口紧身衣上的五个血洞!汩汩流出的黑血已经打湿了我的半边身体!
龙飞看的眼皮直跳,“泥马…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吕哲言在扯下我的紧身衣后,脸色反倒没那么紧张了,“还好这小子体质特殊,又很强壮,虽然晕倒了,却不妨事。”
天清地灵!三钵……”眼瞅着师叔那慢吞吞的劲儿,凌凤儿很干脆的自己上手了!
吕哲言则大手一挥赶紧拦住,“你还是去旁边擦擦眼泪吧!”
凌凤儿杏目圆睁直接瞪了回去!
吕哲言见状急忙手捏剑诀口念法咒,“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剑诀一指,一道散发着淡淡金芒的古朴篆文瞬间没入我的胸口!
下一刻,五个血洞同时喷出大量散发着丝丝黑气的黑血!就像一个邪恶小喷泉似的!
众人看的都是心惊肉跳!
当喷泉由墨黑转为鲜红时,伤口周围的黑丝已然消失不见,有些外翻的伤口也恢复了正常颜色!
吕哲言手捏剑诀,出手如电!连点我胸口数处大穴,同时口中喝道,“止——敕!”
每一指下去,都会在我胸口留下一个散发着淡淡金芒的光点!当吕哲言最后一指落下后,数个光点齐齐明暗不定的闪烁着,竟隐隐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阵法!
不仅血止住了,伤口处竟有了愈合的征兆,连肉芽都出来了!
“你看,没事了吧?呵呵~”吕哲言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颔首笑道。
凌凤儿这才破涕为笑,“谢谢师叔!”
其他人可就犯了难,下面连敌人面都没见着呢,就又躺下一个!不吉利啊…
正当大家商量着谁把我送上去呢,我自己抱着脑袋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给众人吓一激灵!
“我靠…刚刚疼死我了…”
可大家关注的重点却不在我脑袋上。
“你…你…你这就坐起来了?!”吕哲言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龙飞对我竖起大拇指,“流弊!”
夜莺只是瞅了眼我结实的胸肌后,一言不发的起身,拉着龙飞就往杂物间走。
姚磊见我平安无事,拍了拍我腹肌也准备去忙正事了。
可我的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的脚步再次停下,全部扭头看向我!
“呃……我…我想起在哪里见过黑袍人了!在梦里!”我随后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眼睛瞪的老大,“这…这是谁弄的?”
一片沉默,可众人期盼的眼神全都变得古怪起来!
凌凤儿伸手摸了摸我脑门,“不烧了,正常呀!”
靠!原来大家都把我当成神经病了!
刚刚昏迷时,我在脑海中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个反复响起的声音好像要引导我去一个什么地方,再接受一个什么仪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发出声音的虚影很快被一片金光所淹没!消失的非常彻底!
但这个声音却再次带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而它翻来覆去的重复则直接让我确定了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在龙治和大岛的梦境里!
这两个家伙,伙同一个叫高桥的岛国女子共三人,曾经在B市的郊区偷袭我,试图将我擒获带回共荣同盟会设立在灵界的总部!
那个高桥还是一名和我有着相同能力的梦魔!只不过这几人都太菜了,最后被我和楚化合联手拿下!
抓住他们之后,为了顺藤摸瓜,将岛国在境内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少不了一番入梦套取情报。
而这个声音正是大岛和龙治的老师——千叶!而梦境中的千叶,穿的正是暗网一模一样的同款黑袍!
当我将来龙去脉,和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后,众人的神情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千叶!”凌凤儿双眸中泛着寒芒冷冷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个九菊一派的九菊千叶!”
我瞬间想起了另一个敌人,“九菊?他和那个九菊地雄什么关系?”
吕哲言解释道,“九菊是他的母姓,九菊地雄是他母亲的哥哥,而他的父亲,姓神户!”
神户?我咋听着有些耳熟呢?
“九菊千叶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异能者,在我国潜伏多年的高级间谍,叫神户百合子!另一个,名声就更大了!不仅是一名超能者,还是整个共荣同盟会的圣女神姬,叫神户月奈!”
神户月奈是谁我不知道,神户百合子可是记忆犹新呐!
那是我还在四处的时候,跟着四科科长江勇,去位于唐市郊区的仁爱医院处理诡异案件时,意外遭遇到狼人唐尼后,由于着急逼问兰姐下落,不顾劝阻孤身追击唐尼进了山林。
然后又遇到了掩护唐尼撤退的神户百合子。
一番激战过后,兰姐的下落没问出来,不过那个神户百合子差点被我殴打致死!还是凌凤儿及时赶到,才堪堪救下她一命!
我当时都打红眼了!一拳接着一拳的可劲招呼!那鲜血飞溅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
现在想起来,那个岛国小娘皮长的似乎还挺水灵的!我都有点不理解,当时的我是如何狠下心辣手催花的…
刚想到这里,我肋下软肉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瞅,一只冰冷、带着金属手套的小手正在给使劲我“按摩”呢!
一抬头,只见凌凤儿眼含杀气的瞪着我!
然后心底顿时一凉,完犊子!我咋就忘了她还能听到我的心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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