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昏厥许久后才悠悠醒转的梅潇,睁开眼望着光溜溜站在窗前的徐卫那坚实的后背,娇声道:“徐卫,你怎么不穿衣服站那儿呀,冷不冷。”
“我闻娇娘唤,
何故露窗前?
不语凝心望,
唯有锦床仙。”
经历一番辛劳,成功将梅潇这块土壤肥沃的处女地翻耕播种后,我点上一支烟站在窗前。
望着窗外那不知何时开始下起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想着我俩那不落俗套的相识、一起努力相爱的当下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直到我俩将将给未来小孩取好乳名,即听到了潇潇的召唤,几乎同时诗兴大发。
我一边转过身子一边脱口而出这一首尚未取名的五绝后,深情款款地望着梅潇:“你醒来啦。”
“嗯,”梅潇扑闪着大眼睛,听着我一边转身一边作诗,满脸好奇,“你刚读的诗我怎么没印象,课本里没学过呀。”
我微笑着走过去坐到床沿,摸了摸梅潇那湿漉漉的头发和红透了的脸蛋儿:“傻瓜,我看你累的睡着了,就站在窗前看雨,我跟你说过的,我特别喜欢下雨天;然后我就恣意畅想着我们的未来。当我刚给咱们得孩子取好名字后,就听到你喊我呢。于是就……”
梅潇听我这么一说,扑闪着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即兴赋诗?以前看过你日记本,一直不相信你说的是自己作的都以为是抄来的呢;没想到这……”
“亲眼见证了,才信了?”我弓回身子歪头看着她,“真叫人失望啊,没想到我的宝贝潇潇,竟然对我还没有完全信任呢。”
“讨厌!”
“哈哈哈哈……哎,你又挠我,早知道不告诉你我最怕人挠我这个死穴了……”
…………
我二人一阵打闹过后,又缠绕在了一起……
“唔,徐……徐卫……别……”梅潇这番话在此刻的我大脑里,接收到的信息只有她那渐次粗重地呼吸。
这是前方哨兵在挥舞旗语,告诉我发起进攻的信号。
当我再次巡幸到这已经征服了的最后一块高地时,我只觉梅潇身子一僵。然后便听到她触电般的一声“啊……”。
我知道或是刚才太过兴奋没有把握好分寸。我流连忘返地轻轻抚过那结实饱满的膏腴之地后,又内疚又心疼问道:“怎么了?”
“呜呜呜……都怪你,”梅潇拉过被角盖住脸兀自轻声啜泣着,“都说了第一次要温柔要温柔,谁知道你像要把我囫囵吞下去那般,像个想要吃掉小孩的大灰狼一样吓人;还骗人家说会轻轻地来,再也不信你了,呜呜呜……”
“嘿嘿,”我挠挠头,想起刚才的无畏冲锋满脸不好意思,“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你的身体对我的引力会那么大,就像,就像我是铁,你是一块大吸力磁铁一样,我……”
“哎呦,我的老腰呀……”
梅潇听我这会儿还在狡辩,气得一脚就给我蹬到床下。
还生着气的她在听到我这声“惨叫”后又不免心疼起来:“你,你没事吧。”
“我人倒是没事儿,就是奶奶当初给我买的这块电子表好像摔坏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块刚被梅潇踢下床时不小心顺带碰到地上的电子表,一时间戏精附体。
“表……啊……”梅潇听到我提到手表,突然想到了时间,想到时间自然想到了妈妈。
她可是清楚记得,出门时给妈妈的说辞是去城里跟城里的几个女同学玩,主要的是,晚上20点前必须回家!
尖叫过后的梅潇下意识想快速地穿衣下床。可当她在套小内内时不小心重重地碰到了三角,一股灼热的疼痛就迅速传遍了全身。
她知道,想尽快下床是不可能了。
“该死的徐卫,都不知道轻点!”
梅潇心里暗骂徐卫一声,然后拿起床头桌上的手机看了时间:19点21分……
按正常来讲,时间是来得及。可当下……
当下那里给自己疼的,现在看,想怎么也无法按时赶到家里了……
她一想到这里,登时便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哇……哇啊啊啊……呜呜呜……”
这给我吓得,赶紧将梅潇拦在怀里右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学着小时候外婆哄我的样子:“乖潇潇,不哭哭,坏卫卫,打跑跑,打到哪里好呢,打到天上好啦……”
刚还在低声抽泣着的梅潇听我这像哄小孩一样的调子,“噗嗤”一声就乐了。
她看了我一眼又将头埋了下去,有气无力地捶打着我:“都怪你,要是轻点弄,也不会这么疼,我也不会疼地晕过去,也就不会赶不回去了……再说了,就算能回去,我妈一看我走路姿势,一眼就看出来我做了什么,你说我到什么时候该怎么说啊?”
梅潇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要是不能及时赶回家的话,上哪儿去找女同学帮忙打圆场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心烦意乱的我拍在梅潇后背的节奏也乱了起来。
…………
“你曾说一起去流浪
流浪到海角另一端
连天空都在笑着我太天真
不是都说好我们不会改变
…………”
是梅潇的铃声《太天真》……
可是这会儿谁会……糟糕,该不会是她妈妈吧?
梅潇被这突如其来的来电铃声吓了一跳,下意识觉得可能是妈妈催她,连手机看也不敢看一眼。
“你曾写下的诺言
我深深刻在心里面
等待你会出现海枯石烂那天
连世界都在看着我太天真
不是说好要爱到最后一天
…………”
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好可能会回去晚而怎么跟妈妈解释,就这么任由铃声在那儿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着。
一旁沉默中的我看梅潇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意识到我俩似乎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直接跟她妈妈说“跟女同学出去湿地公园玩,回县城晚了晚点回去”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里,我便用手指试探性碰了碰梅潇:“要不就还是你出来时那套说辞,就说回县城晚了晚点回去?”
“那怎么行,万一我妈要我拍照片咋办;我为了能出来,还专门给我妈说了我同学有相机,她要不信我可以拍照给她看,这才跑出来。”
“你曾写下的诺言
我深深刻在心里面
等待你会出现海枯石烂那天
连世界都在看着我太天真
不是说好要爱到最后一天
…………”
“怎么办怎么办?肯定是我妈。”梅潇听着这催命符一样再次响起的铃声,惊慌失措之下,下意识将手机扔到了我身上。
当梅潇的手机朝我飞来时,我一瞥屏幕上的那来电人名字,一时两眼放光,然后一拍大腿:“太好了,潇潇,我有办法了……”
…………
丁改芳收拾完厨房回到前厅时,看到自己那心大的老伴梅和平,还那儿在“咿咿呀呀”地跟着电视里的节目学着唱戏,再看一眼墙上万年历显示的19点32分的时间,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上前拧着老伴的耳朵吼道:“叫你去接女儿叫你去接女儿,还有心情搁这儿看戏啊,天都这么黑了……敢情潇潇是我一个人生的啊!”
“哎哎哎哎哎,疼,轻点老婆,你,你先放下呗,”梅和平龇牙咧嘴得一边求着老婆,一边解释道,“那会儿咱打电话不是没人接么,就过了有一会儿就你刚去厨房后,潇潇就打了进来。”
“是吗?”
“嗯啊。”
“噗……”丁改芳被老板这时兴的回答气乐了:“那潇潇咋说?”
“潇潇说她们从湿地公园回来晚了,车又不好打,刚好碰到原来跟她关系挺好的班主任,说是许久没见了,今晚要住她那儿,好叙叙旧。”
“真的吗?不过按理说这丫头从小乖巧懂事,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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