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听阳舞翻着白眼,接道:“跃层住腻了,你大不了再买套普通平层?”
“对头!”我心下哂然。
“想得美!”阳舞说着又狠狠掐了我胳膊几下,“我跟梅潇,你只能选一个!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左拥右抱,还想过一三五梅,二四六阳的生活?”
她说完这话,便觉得有些欠妥:人家梅潇好歹也算徐卫的正牌女友,自己又算什么,本来只是想着能让徐卫偶尔陪陪自己,以解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就好,可是,可是现在俩人毕竟发生了关系,若说要她践行之前的承诺,却是说什么也做不到了。
可做不到又怎样,自己当初作为梅潇的老师,要是真的跟她抢一个男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自己在学校可就没法待了。
不仅如此,自己现在心里突然又冒出新的想法,更加让人害臊: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徐卫跟梅潇和好,这样一来,我不就能独占徐卫了?
“呸呸呸……”
阳舞没想到,以前看的那些电视剧里,那些抢男人的狗血情节,有朝一日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想到这,脱口连说着呸。
我听到阳舞态度坚决地说什么“只能选一个!”时,一开始还有些发蒙,心想:你之前不是说只求一份陪伴即可,怎么现在……转念又想:比起梅潇,阳舞确实要懂事很多,她没有那么多的做作,对我更多的则是关心和理解,虽然梅潇也很好,但比起阳舞,还是差点意思。
如果说,这次我跟梅潇彻底了断了,有阳舞陪我,倒也不错。
我正想跟她道歉说,我刚才就随便那么一说,你别当真。
没想到看到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嘴巴,连连说呸。
她这样子,到把我弄懵了,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阳舞自然不能把刚才心头的想法告知徐卫,她“啊”了半晌,才心虚地说道:“没,没什么,就我刚说的那个话你别当真哈,说好的只要一份陪伴,就一份陪伴,做人,要知足。”她说到最后,语音渐渐变得微弱,小得甚至连贴靠着自己的徐卫,都几乎听不到了。
我想问阳舞最后那几个字说的什么,却听她又提到了音调,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要帮你重新把梅潇追回来,让你俩重归于好。”
阳舞说着违心的话,心里痛苦异常,面上却表现的信心十足:“你忘了,我可是梅潇的姐姐哦!”
“这……”我本来想着失去梅潇拥有阳舞,倒也没什么失落,但她又改变了主意,这倒给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什么这,”阳舞说着,站起身来,朝刚才我所指的那栋跃层所在的位置,说道,“走吧,让姐姐帮你们好好看看新房,该怎样调整。”
阳舞走了两步,看徐卫还在长椅上坐着发呆,便问道:“怎么还坐着,走呀?”
当阳舞说出帮助我和梅潇重归于好那句时,我不经意听到了她的心声:什么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徐卫,现在的人伦还有社会规则,是不可能允许一个男子同时拥有两个妻子的,说不得,我只好受些委屈,只要他好,我就满足了。
当她一脸轻松地说着看新房时,心理活动却是这样的:将来那房间的女主人,本该是我,现在只好便宜梅潇那丫头了,谁叫她先跟徐卫好的呢,谁叫我当初不够勇敢呢,不知道以后等她跟徐卫结了婚,我还有没有勇气再去那房子,看着人家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吃饭时你喂我我喂你,以后有了小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看着那温馨的画面,我又怎能忍心打扰呢?
听到阳舞这些心声时,我心里一阵苦涩:哎,我这做得都是什么事儿?没想到一向自诩对感情认真的我,有一天却做出这等渣男行径。
千不该万不该,我那会儿就不该乱逛到小树林,这样就不会遇到阳舞,不遇到她,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心里骂着自己,一边起身朝阳舞走了过去。
进入电梯后,我都忘了刚才已经跟阳舞说了楼层,此刻又呆呆地说了一遍,便背向阳舞,说了句:“对不起,阳老师,是我不好!我不配拥有你们的爱。”
阳舞有些诧异,随即便意识到徐卫说的是什么意思,呆了一呆,说道:“你说这话做什么?”
“我不该跟你去小旅馆,不该跟你发生关系,不该在梅潇生气的时候,就把感情寄托,转嫁到你身上,其实我,我,我。哎!”我重重地叹着气,呆呆地连说三个我,却没有勇气将下面的话完整的说完。
阳舞闻言,从背后抱紧了我,双手环绕,身体紧紧得贴着我的后背,满怀深情地说道:“别说了,我都懂。”
我用力将阳舞的手掰开,转过身子,捧着她的脸,沉重地说道:“不,你不懂,其实我昨晚跟你,是,是,是出于身体本能。”
却没想到阳舞坚定地说道:“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即便我们这辈子,就这一次,我也满足了。怪只怪我只怪我命不好,你就别自责了,跟你发生关系,是我自愿的,虽然你那么说,但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从你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你骗不了自己。”
说着,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两个人说得都有些激动,这一吻,直到电梯停住,又关上往下降落到一楼,门又打开有人进来时,我俩的身体才双双分开。
那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妻。
两个人看我俩刚才那动作,先是一愣,待问过我俩,这才得知我跟阳舞也是要上去,夫妻俩人默契地便摇摇头,才走了进来。
我一手仍旧揽着阳舞,一手按了电梯的关门按钮,抬头看到那中年男子低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对妻子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开放。”
那中年妻子闻言,脸上一红,小手捶打了一下丈夫,回道:“还说人家呢,当初咱俩热恋时,我看跟这俩年轻人,也差不到哪儿去。”
“有吗?”那丈夫瞪着眼睛,显出一丝不可置信,问道,“我咋不记得了?”
那妻子脸有不悦,道:“才四十五就这么糊涂了?”说着,很自然地挽起丈夫的手臂,续道:“当年跟你订了婚后,你哪次送我回家,不得亲上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回去?这才二十年而已,就不记得咯?”
那丈夫一听,像是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头发,然后嘿嘿笑着,虽没有说话,但跟妻子却贴得更紧了。
这一对中年夫妻,如此旁若无人的亲密,把我跟阳舞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俩人均想:两个人看上去就是中年夫妻的样子,彼此的互动,却是如此亲密,实在叫人无法跟父辈们的保守联系起来。
电梯里四个人,两两羡慕着彼此。
我跟阳舞羡慕人家夫妻人到中年,感情还这么好;那对夫妻则羡慕着徐卫和阳舞的年轻。
不多时,电梯停在了十七楼。
当那对夫妻迈步而出时,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对夫妻和我竟然住同一层。
四个人都没注意到对方和自己同层——我跟阳舞,一方面是羞涩,一方面是羡慕向往人家的感情;那对夫妻则是进了电梯后,一直在那儿重温回忆。
当我跟阳舞跟着出了电梯后,那对夫妻也才反应过来。
他俩听到动静,回头一看,那对年轻人也出了电梯,下意识问道:“你们,也住这一层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晃了一下手中的钥匙,看了一眼钥匙上塑料壳上的数字,回道:“对,我们住1702,刚买的,第一次过来这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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