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都被搬出来了,唐富春最终没有办法,只能让姜融跟唐富春离开。
说修缮祖祠的钱还是由公中出好了。他们以后有机会再尽一份孝心就行。
姜融和唐富蓁从从容容地走了,只留下唐富春跟何氏面面相觑。
“老爷,这定只是小妹的托词,太后要开光,自有那皇家寺庙可以开,哪里用得着拿到灵栖寺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唐富春面沉似水,怒吼道:“她是托词又怎样,你敢冒这个险吗?那可是太后,万一要是真的,你是想拉整个唐府陪葬吗?
你本意是想让你儿子补上差事上的亏空,要是被太后给嫌弃上了,唐宣的仕途可真是走到头了。”
何氏的脸色惨白,摇头道:“不,我不相信唐富蓁她会这么狠心,宣儿也是她的亲侄子啊。”
“唐宣是她的亲侄子,唐宜也是她的亲侄子。你也不想想,你跟唐宜生母,谁跟她的关系好,她难道能向着你儿子?
就算现在找的是托词,她只要马上去跟太后说起这件事,太后定会应允,那你又能怎么样?”
“那难道就只能这样算了吗?”
“不然呢,我已经豁出这张老脸来替你开了这个口,我对你们母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既然拿不回来,那我劝你们不要打那边主意了,你们自己想办法,把这两万两的亏空给补上,时间不等人,你们赶紧去想办法吧。”
何氏眼中愤恨之色浓重,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道:“那没办法,只有把唐宜生母的遗产给卖掉了。”
“不准!”唐富春厉声喝止:“你听不懂人话吗,刚才唐富蓁已经是明着讽刺你,你把持着唐宜生母的遗产那么多年,已经惹人不快了。
你还敢把他生母的遗产拿去卖掉。到时候,你声名尽毁,可不要求我出手帮你!”
“老爷,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去问你的好儿子啊,他不是很能耐吗?让他自己想办法,
不过,我不准他动唐宜生母的遗产,也不准动我唐家名下的产业。”
何氏不可置信地道:“老爷,不准宣儿卖名下的产业,那她他要怎么凑钱呢?您这不是要逼死他吗?”
唐富春冷笑道:“你太小看你的儿子了,他有这么容易逼死,那他就去死好了。”
何氏一把抓住唐富春的胳膊道:“老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可是你亲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让他去死!”
唐富春一脸嫌弃地甩开何氏的手道:“何氏,我告诉你,我对你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们这些年来,仗着丞相府的名声做了多少蠢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替你们擦屁股,都不知道擦了几回了,这回的事,你们要是不能够给我处理好,我告诉你,你们母子两个,我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何氏心头一颤,问道:“老爷,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首先,我要把你手里的管家权全部收回来,都交给姜融或者罗氏好了。
然后,我还要把唐宣调离京城,把他发配到那些穷困州府去做知州,不干出点政绩来不准回京。”
何氏如遭雷击,有些癫狂地道:“不,老爷,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和宣儿,我这么多年来,帮你处理内院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拿了我的管家权,给姜融那个小贱人呢,她可是唐宜的媳妇!”
说到这里,何氏眼中升起一股愤恨之色,她死死地盯着唐富春道:“老爷,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还心心念念着唐宜死去的那个娘?
你口口声声说恨她,恨她生的儿子,可是,唐宜从北夷回来,我让你找机会弄死他算了。
是你坚决不同意,嘴上说着要利用他获得皇上的恩宠,壮大唐府。
但是以后唐府的一切尊荣都留给我和阿宣。这些都是你亲口说的,可现在,你就因为两万两银子,就说要夺我的管家权,把阿宣发配到外面去做官。
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你先头那个妻子的儿子定为下一任的继承人了是不是,你想卸磨杀驴是不是!”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唐富春一脸失望地看向何氏,“何氏,我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现在什么样子,哼,你心里有了别人,自然是处处看我和我生的儿子不顺眼。”
“我难道有亏待过你跟唐宣,你真是毫无良心,还来指责我,你有反思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这么大年纪了,连个儿媳妇都治不住,还处处被人家反将一军。
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唐宜当继承人,但是,谁让你生的儿子一点也不争气,要是他烂泥扶不上墙,我也不妨就按你说的做。”
何氏对唐富春刺激的有些癫狂,说话根本就理智不了:“阿宣他犯了什么错呢,只不过是花了两万两银子,这对于你一个丞相来说,算得了什么,你都不肯出手帮他!”
“我已经帮了他很多次了,不然你以为凭他的资质,他能安安稳稳地走到现在?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他要是连这点事都摆平不了,我以后怎么改?
对她委以重任,你这个当母亲的,非但不督促她好好做事,还闹得比她更凶。
我说你们好自为之吧。不然,休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情谊!”
唐富春一甩袖子,一脸嫌弃地走了出去。
留下何氏,失了神一般跌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外面的下人们其实听到了屋里两人争吵的动静,吓的一个个噤若寒蝉,完全不敢靠近。
何氏最得力的助手陈妈妈又被杖毙了,所以,就更没有人敢进去安慰她了。
她就坐在地上哭了好久,见没有人理,只能一叠连声地叫人进来伺候。
终于,她的另一个陪嫁侍女方妈妈带着两个二等侍女香雨跟香雪进来,见她坐在地上,忙上前来扶她。
何氏本来满肚子气愤想要发泄,但是看到是方妈妈,便又把到嘴的怒骂咽了回去。
现在要说能够得用的,就是这个老奴了,她不能把人给吓走。
于是,她就任由他们把她扶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道:“方妈妈,我记得你丈夫是在外面给我管嫁妆的,是吧?”
方妈妈忙应声道:“是的,夫人。”
“这样,你把你们家的那个叫到我跟前来,我有事吩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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