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声音一同出现,倒让姜融和卫窈的心落回到了人间。
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异常复杂的脸色。
里面的男女开始发出一些不像是正常能发出的声音,还带着喘粗气、尖细的娇嗔、断断续续的好哥哥好妹妹,即便在外面听起来,也是充满了暧昧之气。
姜融和卫窈很自然地往一些不可描述的方面想去。
卫窈红着脸道:“阿乐,我们还要去看吗?”
姜融脸色也很不自然,她已经基本上明白里面的人是在做什么了。要是真是那事,却是不好再去深究了。
一方面,她们过来只是为了查看一下有没有人在里面,会不会撞见过卫窈跟太子的见面,但是要是里面的男女在私会,那他们自己就会更心虚,有人的地方更要避开,所以也就不可能去偷窥卫窈跟太子。
另一方面,她们两个一个云英未嫁,一个虽然嫁了人,但是还没圆房,她们可没这种兴趣去偷窥男女私会。听到声音都觉得恶心,更不要说用眼睛去看。
而且,撞破别人这种事,要是不小心被人发觉,可是生死之仇。她们也无意跟别人纠缠。
于是,姜融摇摇头:“不了不了,我觉得里面的人也没空去偷看你跟太子殿下见面,他们更明显比你们更害怕被人撞见,咱们还是离开吧。”
卫窈连忙点头赞同。
两人蹲在那里,正准备转身,突然听到屋里又传来那个男子的声音,可是,这次他说出的话却让两人大为震惊。
“王妃,轻点儿王妃!”
两人瞳孔一缩,王妃?
这满京城,还有哪个王妃?
陛下三个儿子,小儿子才垂髫之年,尚未娶妻,大儿子梁王在边关守卫,王妃自然也是在那边。只有齐王的王妃姜凝在京城中。
姜凝,可是姜融的妹妹,要是与她有关,她们又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了。
卫窈脸上现出一副探究的神情,语气还暗含着一些兴奋:“阿乐,里面的人在喊王妃诶,会不会是你妹妹?”
“再听听,也许是人家名字就叫王妃呢。”
卫窈点了点头,但是捂嘴笑道:“谁会给孩子取名叫王菲啊。”
于是,两人就又屏息凝神听起了墙角。
很快,屋里又传来更加不堪入耳的声音。
“嘶,疼,王妃娘娘,您轻点儿。”
“我的亲亲悟机小师傅,你别叫我王妃这么生分嘛。”这声音娇滴滴的,像是一朵嫩得要掐出水来的鲜花,听得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该叫您什么,我的亲亲阿凝?小凝儿?”
“都可以,随你啦!”
“好,那我的亲亲小凝儿,你快让我亲一口!”
“啊!”卫窈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臊得连忙捂住耳朵,但是,眼里的兴奋越来越盛。
“阿乐,真是你妹妹,她居然,居然做出这种私通外男的勾当,她是不要命了吗?”
姜融满脸复杂,她知道她这个妹妹品行不佳,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敢做出这种伤风败德的事。
“他们做就做了,还不派人在外面守着把风,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下好了,声音这么大,咱们也不用再过去偷听了,在这里听得也是真真的。那个男的,她叫他小师傅,那看来应该是寺里的僧人吧。”
姜融点点头,姜凝叫那人悟悟机,连法号都有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多留无益,反而污了耳朵。”
卫窈点点头,两人便一起往山下走去。
直到走出很远,眼看着平路就在眼前,卫窈这才拉着姜融在一棵树下坐着歇会儿。
“不行了阿乐,我们坐一下缓一缓吧,我实在还回不过神来,要是就这样下去,我担心我会表现得太过反常。”
姜融叹口气,也跟着坐下。她心里又何尝不是翻江倒海。
两人靠坐在一起好半晌都没有讲话。
卫窈虽然对姜融这个刁蛮无理,还时常欺负她的妹妹没有任何好看法,她倒霉她绝对会拍手称快的那种。
但是,她做出这种难以启齿的丑事,倒是完全出乎意料。在落井下石之前,她更要考量的是此事会不会牵连到姜融。因为姜融毕竟跟她同出自永乐侯府。
“阿乐,你说她都是王妃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什么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做出这种事,难道真的寂寞到这种程度?”
姜融道:“我确实听说过她好像并不得齐王宠爱。但是,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在外面跟人私通。”
“阿乐,要是这事被人捅了出去,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吗?”
姜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这事要是被公之于众,那损的可就不单单是她跟她丈夫的名誉,而是天家的颜面。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倒不一定有什么影响,但是,对永乐侯府肯定是灭顶之灾。”
卫窈也是神情复杂:“那对于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最轻的也会脸上无光,背地里被人嚼舌根。也许你公公婆婆会揪着这件事对你不客气。”
姜融点点头:“很有可能。”
卫窈泄了气般道:“我本来还觉得我们发现了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就可以当做拿捏姜凝和永乐侯府的把柄,能够助你早日把你娘接出来。但是现在想想,我们还是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好了。”
“那倒未必。”
姜融冷笑,“要是时机恰当,我也不介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永乐侯府垮了,我是没有丝毫难过的。而且,我也不一定会自损八百。”
“那你一定要先安排好你娘,找好退路。我还担心,这姜凝胆子那么大,这么不小心,今天能被我们撞见,也许哪天就能被旁人撞见。到那时,就不是我们想不想揭发她了,整个永乐侯府的软肋就要被别人拿捏了。”
“是啊,那我得尽快跟永乐侯府划清界线。”
“那你娘也要早点把她接出侯府啊。”
姜融点头,内心有些无奈。她一直搞不明白,她娘为什么死活都要留在永乐侯府。等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再好好劝劝。
“要不然,我们先故意打草惊蛇,警告一下姜凝,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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